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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末世毒妃:冷宫嫡女的逆袭之路 > 第152章 朝堂惊雷,谁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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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朝堂惊雷,谁藏杀机

天光未亮,宫道上已是车马辚辚。

铁青色的天幕压得极低,一盏盏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昏黄的光晕如浮动的鬼火,映照出百官面颊上凝结的霜气。

轮毂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咯噔”声,夹杂着马蹄踏地的清脆回响,仿佛敲打着人心深处那一丝不安。

衣袍摩擦的窸窣声此起彼伏,大臣们裹紧厚缎朝服,指尖冻得发麻,却仍强撑着挺直脊背——今日之朝会,空气里早已弥漫着一种近乎实质的肃杀。

寅时三刻,厚重的宫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缓缓洞开,一股阴冷湿寒之气自门缝中扑面涌出,带着陈年木料与铜钉锈蚀的气息,让不少养尊处优的官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喉头滚动,似要吞咽下那突如其来的战栗。

今日的金銮殿,格外不同。

殿内烛火通明,千百支蟠龙烛台熊熊燃烧,热浪蒸腾,将盘龙金柱映照得森然生辉,金漆浮雕仿佛活了过来,在光影间扭曲游走。

空气里混杂着蜂蜡的甜腻、香炉中沉水香的幽远,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金属腥气——那是甲胄与刀锋在暗处无声对峙的味道。

苏烬宁身着一袭绣有九凤朝阳纹的深紫色朝服,广袖垂落如云,指尖轻触袖口繁复的凤羽刺绣,丝线微凉滑腻。

她发髻高耸,仅以一支白玉簪固定,步履沉稳地跟在萧景珩身侧,随他一同踏上御阶。

足下金砖光滑如镜,倒映着她冷静的面容,也映出廊柱间侍卫眼角跳动的肌肉。

她的目光如一泓深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已将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武将队列中杨将军指节微屈,似已扣住刀柄;文官末列朱大臣额角渗出细汗,在烛光下泛着油光;而殿前列队的侍卫之中,那个名为马侍卫的魁梧身影,今日佩刀的位置比往常向左偏移了寸许。

对于惯用右手之人,这是最便于拔刀突袭的习惯性动作——一个几乎无人会注意的细节。

她不动声色,垂眸敛目,仿佛只是在整理凤纹袖口。

指尖在袖内微动,借宽袖遮掩,一个极其隐晦的手势悄然做出:食指轻勾,中指微曲,如蝶翼振翅一瞬。

立于殿角廊柱阴影后的青鸢,如一只融入暗夜的灵猫,瞳孔在昏光中收缩成线,精准捕捉到了这个信号。

她身形一闪,脚尖点地无声,悄无声息地退入侧廊的暗哨之后。

大网,已然张开。

萧景珩在龙椅上落座,慵懒地支着额角,指尖轻叩 temple,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阶下群臣,仿佛昨夜的风雨只是为了给今晨的空气添几分清新。

可那双眸底深处,却藏着冰封千里的寒意。

朝议开始,一切如常。

户部尚书奏报秋税,声音干涩而平板,回荡在空旷大殿中;兵部侍郎呈上边防图,羊皮卷展开时发出“哗啦”一声轻响,牵动数道目光。

就在气氛渐趋平缓之时,一向被视为中立派的朱大臣手持笏板,慨然出列:“启禀陛下!臣有本奏!恳请陛下重查三年前北境粮饷贪腐一案,此案疑点重重,恐有巨蠹仍逍遥法外,蛀我王朝根基!”

他话音未落,殿侧小门悄然开启。

一名身着二等宫女服饰的女子,正是胡宫女,捧着一个黑漆描金的茶盘,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

她莲步轻移,碎步趋行,裙裾拂过金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那盏青瓷茶盏在盘中微微晃动,清澈的茶汤漾起一圈圈涟漪,映着烛光,宛如液态星辰。

林墨的诊断言犹在耳:毒量轻微,仅够致人昏沉,却足以在朝堂之上引发一场致命的混乱。

然而,她指尖悄然抚过发间一支乌木簪——那簪头 hollow 中空,藏有腐心兰精粉。

只待跪拜献茶之际,借整理袖口之机倾入盏内……

眼看她就要跪倒在地,将那盏“加了料”的茶汤呈上御案,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

“停步!”禁军副统领杨将军自武将队列中跨出,声若洪钟,“今日朝会,规矩有变,宫女不得近殿!”

话音未落,两名早已蓄势待发的甲字营侍卫如饿虎扑食,左右夹击,瞬间便夺下了胡宫女手中的茶盘。

变故突生,胡宫女脸色惨白如纸,惊骇之下手腕一抖,本能地咬破唇间藏匿的蜡丸——毒液迸裂,她喉头一甜,却未来得及咽下,便被侍卫死死钳制。

挣扎间,宽大的袖口中,一小撮灰白色粉末顿时甩了出来,洒落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之上,像雪落在黑曜石上,刺目惊心。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那早已被苏烬宁锁定的马侍卫眼中凶光毕露,猛然暴起!

他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怒吼着抽刀扑向御座!

然而——预想中雪亮的刀光并未出现。

他的手握住刀柄,奋力一抽,刀身却纹丝不动!

更诡异的是,掌心传来一阵灼热黏滞之感,仿佛刀鞘内壁骤然膨胀,牢牢锁死了刀刃。

与此同时,脚下猛地一软,像是踩进了一团温热黏稠的蛛网,靴底与金砖之间竟拉出细微银丝!

原来,昨夜更换的特制木鞘经药液浸泡处理,遇体温即膨胀卡死刀身;而他脚下的金砖,早已被洒上了微量的“牵丝粉”,遇空气中湿气则黏性大增。

“哐当——”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他狼狈地摔倒在地,刀鞘死死卡在腰带上,姿态滑稽而又可悲。

杨将军早已率众如狼似虎地围上,数把长戟的锋刃瞬间抵住了他的咽喉,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侍卫利落地卸下其兵器,死死按在地上,铁甲相撞发出铿锵之声。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百官尚在惊愕之中,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已然化为一场闹剧。

御座之上,萧景珩自始终端坐不动,连支着额角的手指都未曾移动分毫。

他缓缓抬起眼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动弹不得的马侍卫,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朕准你带刀上殿,是信你忠心护主,不是让你行此弑君之举。”

那声音不大,却如寒冰锥刺,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让群臣心头剧震,有人甚至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撞得笏板轻响。

此时,苏烬宁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自御阶上走下。

她身姿优雅,神情淡漠,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

她走到那片灰白粉末前,亲自拾起那只被侍卫夺下的茶盏,将地上的残余毒粉小心翼翼地扫入盏中,随后命内侍取来一只小巧的银碟与燃着红炭的铜盆。

在百官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她将毒粉置于银碟,亲自投入炭盆之中。

“嗤——”

一簇诡异的幽蓝色火焰骤然升腾,火舌扭曲如蛇,伴随着一股极其特殊的、淡淡的苦杏仁气味,迅速在殿内弥漫开来,钻入鼻腔,令人呼吸微滞。

“腐心兰,遇火则显其真形,焰色幽蓝,气若苦杏。”苏烬宁清冷的声音响彻大殿,她环视群臣,目光锐利如刀,“此法乃药庐秘传三百年,凡南疆奇毒,遇火化烟,皆有定色,非人力所能伪造。”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向了某个方向:“更巧的是,宫中内务府库房里,唯一有权查阅并领取此类禁药的库房总管,正是华贵妃娘娘出嫁多年的远房堂侄。”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朱大臣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猛然想通了其中关窍,后背冷汗涔涔。

他第一个扑通跪倒在地,声音都带上了颤抖:“陛下明鉴!娘娘明鉴!微臣愿联名上奏,请陛下即刻封锁内务府,彻查内廷所有珍奇药材的名录与出入记录!”

“臣等附议!”

“请陛下彻查!严惩幕后黑手!”

其余官员如梦初醒,纷纷跪倒,殿内呼声如潮,群情激愤。

一场针对帝后的杀局,转瞬之间,竟成了苏烬宁与萧景珩联手收拢人心、剑指政敌的雷霆手段。

随着百官鱼贯而出,金銮殿重归寂静。

萧景珩并未起身,而是低声唤来杨将军,转入侧殿议事。

“封锁所有宫门,涉案人等分别收押,连夜审讯,务必撬开他们的嘴。”

与此同时,苏烬宁缓步走出大殿,夜风拂面,带着初冬的凛冽,吹动她额前几缕碎发,触感微凉。

青鸢紧随其后,压低了声音禀报:“娘娘,那胡宫女被捕前,曾试图咬破藏在唇间的蜡丸自尽。我们的人动作快,抢下了半张被毒液浸染的字条,上面写着——‘柳某已赴北境,待风起’。”

苏烬宁脚步一顿,停在长长的宫道上。

她抬眸望向远处层叠的宫墙,那里灯火稀疏,暮色四合,显得格外幽深。

风穿过宫阙之间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她眉头紧锁,喃喃自语:“他没想赢……他是想用一场必败的刺杀,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京城,引到华贵妃身上。他是在搅浑这潭水,好让真正藏在暗处的人,趁乱上位。”

几乎在同一时刻,在宫墙之外的阴影里,一道黑影正贴着墙根疾行,怀中紧紧裹着一封用油布包裹的密函。

他如壁虎般悄无声息地翻越了高耸的宫墙,落地后没有片刻停留,如离弦之箭,向着城外荒废的古庙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凤仪宫,内殿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投下她修长的身影。

苏烬宁接过青鸢呈上的那半张字条。

纸张已经发黄发脆,边缘被蜡丸的毒液腐蚀得参差不齐,上面那几个字迹也变得有些模糊,指尖摩挲其上,能感受到纸面因腐蚀而产生的粗糙纹理。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终于启唇:“立刻将此物送去药庐,告诉林墨,用她特制的‘显影液’浸泡一夜——我要知道每一个笔画背后的真相。”

“是。”青鸢双手接过,转身欲走。

“等等。”苏烬宁忽然叫住她,“通知西北线的眼线,即刻加强巡查。若有人持‘柳’姓通关文书离境,格杀勿论。”

青鸢领命而去。

苏烬宁重新坐回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节奏缓慢而坚定。

那半张薄薄的纸,浸透了死士的决绝,也藏着这盘棋真正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