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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末世毒妃:冷宫嫡女的逆袭之路 > 第151章 暗夜蛰伏,火种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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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暗夜蛰伏,火种未熄

风雨渐歇,只余下檐角滴水,如更漏般敲打着寂静的深夜。

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上碎成细雾,声音清冷而执拗,仿佛在丈量人心深处那根绷紧的弦。

钟楼之下,萧景珩的身影早已融入更深的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唯有风中一丝极淡的龙涎香残留,像他来过的唯一证据。

凤仪宫偏殿内,烛火静静燃烧,将苏烬宁的影子投在素净的墙壁上,拉得细长而孤寂。

烛芯“噼啪”轻响,火星跃起又熄灭,光影随之微微晃动,如同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只盛放过伪诏卷宗的鎏金铜匣,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指腹蔓延至腕间,带着岁月沉淀的沉重与死寂。

那寒意渗入血脉,竟让她纷乱的思绪稍稍沉淀。

青鸢自殿外踏入,脚步轻捷无声,裙裾拂过门槛时带进一股湿冷的夜气,混着泥土与枯叶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身上还沾着雨后的凉意,袖口微潮,在灯下泛出幽暗的光泽。

她压低声音,凑到苏烬宁耳边:“娘娘,刚传来的消息,沈昭仪所居的长信宫今夜忽然戒备森严,守卫加派了两倍。我们的人在外围看到,有数次火光从内殿窗棂透出,应是在焚毁密信之类的物证。”

弃车保帅,沈昭仪这是在断尾求生。

苏烬宁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刚想开口,心口猛地一滞,一股尖锐而熟悉的刺痛感瞬间贯穿四肢百骸!

那痛如铁针穿骨,又似冰锥凿髓,让她呼吸一窒,指尖骤然发麻。

不好!

她脸色骤白,眼前的一切景象开始扭曲、剥离——烛光拉成血丝般的流影,墙上的影子裂开,化作无数挣扎的手臂。

这是“末世之眼”即将发动的征兆!

第七次了……再用一次,恐怕撑不过这个月。

“娘娘!”青鸢察觉到她的异样,惊呼出声,伸手欲扶。

但苏烬宁已听不见。她的世界被一片血色与火光吞噬。

幻象如惊雷炸开——

巍峨庄严的金銮殿上,烛火摇曳,光影幢幢,将百官的身影映照得如同鬼魅。

空气中浮动着沉香与汗味交织的浊气,耳边是朝靴踏地的回响,整齐却压抑。

御座之上,龙袍的身影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在昏黄光线下冷冷睁开。

突然,一名立于殿柱旁的佩刀侍卫动了!

他眼中凶光毕露,如一头出闸的猛兽,拔刀出鞘——那一瞬,金属刮擦鞘壁的声音尖锐刺耳,撕裂了殿内的寂静。

一道雪亮的刀光划破空气,直扑龙椅!

血光乍现,温热的液体溅上玉阶,腥气弥漫开来。

画面一转,另一侧,一名低眉顺眼的宫女正捧着茶盘,碎步跪行而上。

木托与瓷盏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叮”声。

就在她靠近御案的瞬间,宽大的袖口微微一抖,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无声无息地滑落,飘向那盏即将被呈上的清茶——落地前几乎不可见,唯有鼻尖掠过一丝极淡的苦杏仁气息。

最终的画面,定格在一片冲天火光之中。

高耸的宫墙在烈焰中坍塌,浓烟滚滚,遮蔽了整片夜空。

热浪扑面而来,灼烧着她的皮肤,耳边尽是梁柱断裂的轰鸣与凄厉哭喊。

“噗——”

苏烬宁猛地睁开眼,一口气没能喘匀,剧烈的反噬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中衣,贴在背上冰凉黏腻。

青鸢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掌心传来主子肩头的颤抖,声音里满是惊惶:“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犯了?”

“三日之内……”苏烬宁撑着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入紫檀纹理,声音沙哑得厉害,“朝堂之上,必有大变!”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青鸢轻轻吹灭残烛,扶着虚弱的主子步入内寝。

窗外雨声重起,噼啪敲打着琉璃瓦,一夜未停。

直到天光微亮,乌云裂开一线,新的一天才悄然降临。

【次日清晨·养心殿西暖阁】

暖阁内燃着清雅的龙涎香,驱散了清晨的寒意,香气氤氲如雾,缠绕在呼吸之间。

两人隔着一张紫檀木小几对坐,宫人奉上香茗后便悄然退下,将空间留给了帝后二人。

萧景珩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神情慵懒,仿佛昨夜那场决定朝局走向的风波不过是一场寻常的雨。

茶烟袅袅升起,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眸光深不见底。

苏烬宁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沈昭仪或伪诏的后事,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温润的白玉簪,轻轻推至小几中央。

玉质细腻,触手生温,可在掌心停留片刻后,竟又透出一丝阴寒——那是断云纹所在之处。

“昨夜雨大,妾身做了个不太安稳的梦。”她语气温淡,仿佛在说一件家常闲事,“梦见先帝爷站在太庙门前,面有愠色,说有人胆大包天,要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萧景珩的目光落在玉簪上。

簪头雕工精细,祥云缭绕,但在那云纹的末梢,却刻意留下了一道极细微的、仿佛断裂的痕迹——正是昨日在火中显形的“断云纹”。

他执壶为她添茶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热水注入杯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水汽腾起,模糊了一瞬他的眼神。

他甚至没有抬头,只发出一声极低的轻笑,带着一丝了然于胸的从容:“若梦真能应验,那朕昨夜也该梦见,皇后今日来此,断然不是为了与朕叙旧这么简单。”

话音落,他抬眸。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已胜过千言万语。

所有的凶险与算计,都在这无声的交汇中达成了最坚固的默契。

午后,禁军副统领杨将军奉召入宫,在凤仪宫一间不起眼的偏殿密室中,单膝跪地。

苏烬宁没有废话,直接递上一份名单:“这上面的十三个人,近半月内频繁出入冷巷偏门,领取的饷银记录齐全,却查不到任何当值的岗哨记录。”她顿了顿,指尖轻叩桌面,发出笃的一声,“你不必抓人。只需命人在他们明日当值前的膳食中加入少量‘凝筋散’,令其腕力减半。届时拔刀迟缓、动作僵硬,便是破绽。”

杨将军一愣,抬头看向苏烬宁。

“若对方警觉,可借口演武调换兵刃。”她淡淡补充,“御器监新制了一批演练专用刀,外观一致,内藏机关——稍一发力,便会发出沉闷响声。”

她转向青鸢:“立刻去联络林墨,取‘迷息散’三钱。混入茶水或餐食,剂量要轻,只需让他们在最关键的时刻,脚步迟上半息。”

她看着杨将军眼中未散的困惑,声音如冰泉滴石:“我们要的不是流血,是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跳出来。”

与此同时,宫城一角僻静的药庐深处。

林墨正对着一盏琉璃灯,灯火通明,映得她指尖银针泛出冷光。

她用针尖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粒从密报中刮下的灰白粉末,置于特制的试毒纸上,滴上一滴清液。

纸张并未变黑或变红,而是缓缓沁出一种诡异的枯黄色,边缘如藤蔓般蔓延。

她闭目回忆:“十年前岭南疫案卷宗里,有一例‘假死症’与此极像……那时族叔倒于朝堂,太医皆判为心疾猝亡。”

她转身从身后一排上锁的药柜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迅速翻阅。

指尖停在一页插图上,那上面绘制着一株形态妖异的兰花,花瓣如舌,根茎漆黑。

“腐心兰。”她喃喃自语,声音比药庐里的空气还要冷。

此毒产自南疆绝壁,无色无味,提炼之法早已失传,唯有皇室秘库中尚存少量成品,作为制衡之用。

其毒性极为阴险,入体后可潜伏七日之久,发作时心脉寸断,状如急症猝死,连最高明的太医也极易误判为天命而终。

她连夜誊抄下验毒笔记与解毒之法,交由匆匆赶来的青鸢,并在末页附上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此毒需经手调配,胡姓宫女曾在内务府库房当值三月,负责清点珍奇药材。”

烛火“噼啪”一声炸响,映得那纸页上的字迹,森然如鬼魅。

当夜,本已停歇的暴雨卷土重来,比昨日更加狂暴。

雨点砸在屋檐上,如鼓点密集,天地间只剩一片混沌的喧响。

萧景珩独自立于乾清宫的屋檐下,遥遥望着远处灯火稀疏的昭阳宫方向——那是华贵妃的居所。

冰冷的雨丝溅湿他的衣角,布料紧贴小腿,寒意顺着肌肤爬升。

一名内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低声奏报:“陛下,柳谋士已潜入城西一处别院,形迹诡秘,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萧景珩负手不语。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躺着一片被烧焦的纸角,边缘焦黑蜷曲,雨水正一点点浸透它。

上面依稀可见“……速弃柳”三个残存的字迹。

那是他亲手焚毁的北境密报,唯一未能化尽的遗痕。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静得可怕:“传旨,明日大朝会,提前一个时辰。所有二品以上官员,寅时三刻前必须入宫候朝。另,增设羽林卫甲字营于金銮殿外围轮防。”

他转身返回殿内,宽大的袖袍在风中一荡,半片纸角滑落,被雨水打湿,黏在门槛上。

风起,廊下的灯笼瞬间熄灭。

他的声音彻底沉入无边的雨幕之中,带着一丝嗜血的冷酷:“弃了棋子,就想逃过棋盘么?”

寅时将至,万籁俱寂。

苏烬宁独坐窗前,听着远处更鼓一声声敲过,每一声都像踩在心跳之上。

她握紧掌中的玉簪,断云纹硌着掌心,隐隐作痛。

——那就开始吧。

夜色深沉如墨,暴雨终于在寅时之前停歇。

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宫墙上残留的雨水滴答落下,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孤单的回响。

宫门紧闭,城楼上的灯笼在寒风中微微摇曳,光晕微弱。

然而,寂静的宫门大道上,却已传来阵阵车轮滚动的声音。

一辆辆载着朝中重臣的马车,正顶着黎明前最深重的黑暗,从京城各处驶来,打破了这黎明前的宁静。

寅时三刻,宫门未开,文武百官已依诏提前入宫。

一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杀局,即将在无人知晓的时刻,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