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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卡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行驶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车厢内闷热、拥挤,混合着汗臭、血腥味和恐惧的气息。

尽管颠簸和不适让许多人几近呕吐。

但经过刚才那血腥的“杀鸡儆猴”,所有人都死死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一点动静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整个车厢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哽咽。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卡车猛地停了下来。

发动机熄火,死寂中,铁栅栏门被“哐当”一声粗暴地拉开。

“下车!全部滚下来!快!” 武装分子凶狠的呵斥声再次响起。

众人被连推带搡地驱赶下车,刺目的探照灯光瞬间笼罩下来,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江焱迅速适应光线,抬眼望去,心中不由一凛——这才是真正的魔窟!

眼前是一个戒备极其森严的庞大园区。

高耸的水泥围墙上架设着带刺的铁丝网,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高高的了望塔。

塔上探照灯的光柱不停扫视,清晰可见手持AK-47的武装分子在围墙上来回巡逻。

围墙内,几栋高大的主楼如同巨大的灰色积木,窗户狭小,多数装着铁栏杆。

与其说这是一个“园区”,不如说是一座现代化、武装到牙齿的集中营。

甚至比监狱更加令人窒息——因为这里发生的罪恶,连最黑暗的监狱都难以比拟。

江焱他们被驱赶到一片宽阔的水泥广场中央,如同待宰的羔羊。

四周站满了面色冰冷、手持棍棒或电击枪的打手。

这时,一个穿着 polo 衫、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气质略显斯文的中年男人。

在一众凶神恶煞的打手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

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是,他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看似温和的笑容。

他站定在众人面前,扫视一圈惊恐不安的面孔,然后用纯正得几乎不带口音的国语开口。

声音通过一个手提喇叭传出,清晰地回荡在广场上空:

“欢迎各位来到‘鼎盛园区’!我姓徐,大家可以叫我徐经理。”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现在心里充满了疑问、恐惧,甚至愤怒。但既来之,则安之。在这里,我,徐经理的话,就是规矩!你们要想活着,想将来有机会‘赚大钱’,就给我牢牢记住以下几点!”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语气变得冰冷而威严,开始宣布这里的“规则”:

“第一,绝对服从!在这里,无论是主管、组长,还是任何一个持枪的兄弟,他们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不允许有任何质疑和反抗!刚才在路上,已经有人用性命给大家演示了不听话的下场,我希望那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第二,工作!你们来这里不是度假的!从明天开始,所有人接受培训,然后上岗‘搞业务’!公司会给你们提供手机、电脑、话术脚本!你们的任务,就是通过电话、网络,按照脚本把客户‘吸引’过来,让他们投资、充值、刷单!业绩好的,有肉吃,有酒喝!业绩差的……”

他冷笑一声,“饿几顿是轻的,惩罚屋里有的是让你们长记性的办法!”

“第三,禁止私藏任何通讯工具!禁止与外界有任何未经允许的联系!一旦发现,轻则断指,重则直接‘消失’!”

“第四,禁止打探别人的信息,禁止私下串联!每个人只管好自己的业绩!”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别想着逃跑!”

徐经理抬手指了指高墙和塔楼,接着道:

“看看这四周!电网、探照灯、持枪的巡逻队,还有外面方圆几十里都是原始丛林,里面埋着地雷!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尝试逃跑的人,没有一个成功过!被抓回来的下场……”

他顿了顿,目光阴冷地扫过众人,“会比死更难受!我们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同伴’因为你的愚蠢而受到怎样的惩罚!”

这番赤裸裸、毫无人性的规则,如同冰水浇头,让广场上绝大多数“新人”瞬间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一些人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另一些人死死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哭喊出声;

更多的人眼中充满了彻底的绝望和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不仅被骗了,而且彻底失去了自由和尊严,沦为了这个魔窟里的一件工具,甚至……消耗品。

付晓晓和李哲更是抖如筛糠,之前对“赚大钱”的幻想彻底破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整个广场上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和探照灯马达的嗡嗡声。

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笼罩着每一个人。

愤怒?

有,但无人敢言。

反抗?

更无人敢动。

在绝对武力和残酷规则的碾压下,最初的骚动和侥幸心理已被彻底摧毁,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求生欲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徐经理很满意地看着这群“新人”的反应,脸上重新挂起那丝虚伪的笑容:

“好了,规矩说完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现在,带他们去宿舍!明天一早,开始培训!”

在打手的呵斥和推搡下,这群身心俱已遭受重创的“猪仔”,如同行尸走肉般,被驱赶着走向那几栋如同囚笼般的主楼。

江焱和贺超混在人群中,低垂着头,眼神交换间,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两人随着麻木的人流,被驱赶进其中一栋主楼。

一进楼门,一股更加浓烈、难以形容的恶臭便扑面而来——

那是汗液、霉味、呕吐物、劣质消毒水以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楼道狭窄而阴暗,墙壁斑驳,布满污渍和划痕。

只有几盏瓦数极低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勉强照亮前路。

打手们粗暴地将他们分拨,推进不同的房间。

江焱、贺超,以及另外七八个男性“新人”被塞进了一个房间。

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的江焱,心头也再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