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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喉结滚动,故意让呼吸撞得胸腔发颤。

他能感觉到姬九黎的指尖正轻轻掐着自己虎口——这是他们约定的「戏码开始」的暗号。

掌心的鸿蒙系统界面还泛着刺目的猩红,魔神鳞片爬过锁骨时带来的灼烧感被荒古圣体压成细痒,像极了杂役房里被老狗啃裤脚的滋味,倒让他想起从前在沧澜宗挑水时,总爱蹲在井边看蚂蚁搬家的傻气。

「真的...我就是个挑水劈柴的。」他抬起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乱颤的阴影,「上个月在杂役房扫落叶,突然就有金光钻进眉心,说我中了什么系统...我连系统是锅还是碗都不晓得啊。」尾音故意带了点哭腔,像极了被老执事抓包偷懒时的惊慌。

天道投影的雷光突然凝在半空。

那道模糊的身影往前探了探,千万重叠加的声音里终于泄出几分急躁:「混沌残孽的把戏...你当本座看不出这系统是...」

话音未落,苏寒后颈的汗毛突然倒竖。

他能清晰感知到一道冰冷的意志正顺着识海缝隙往里钻,像根淬毒的银针要挑开他的记忆——这是天道要直接抽取系统本源的前兆!

「来了。」他在心底低喝,左手悄悄按上腰间剑胚。

几乎同一瞬间,林无涯半透明的手掌突然按在剑胚剑柄上。

剑灵的身影本就淡得像晨雾,此刻更如被风吹散的纸灰,可剑胚上的噬主预警却如活过来般泛起血光。

「逆阵启。」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整座祭坛的青石板突然泛起金纹——那是苏寒在三天前趁夜用精血画下的反向因果阵,专门等天道自己撞进来。

天道投影的动作猛地一顿。

那道侵入识海的意志突然被烫到似的缩回,投影本身也像被重锤砸中的水幕,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它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啸,身影虚浮了一瞬,露出后方翻涌的雷云。

「心剑!」姬九黎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刃。

她眉心玄鸟纹骤亮,九窍玲珑心在胸腔里炸出九道流光——那是她用本命心窍提炼的记忆碎片。

苏寒能通过共生枷锁清晰感知到她心脉的刺痛,像有人正用细针一下下挑破她的灵海,可她指尖却精准点在虚空,九道流光如利箭般扎进天道投影的核心。

「你真的确定,你是唯一的天命执行者吗?」她仰起脸,眼底映着投影里翻涌的光,「三百年前太初圣庭祭天,你说要选「最纯的天命女帝」;五十年前荒古禁区开,你说要「最凶的斩魔剑修」。

可最后呢?」她笑了,唇畔溢出一丝血珠,「你不过是块记不住事的破玉牒,连自己定的规矩都要反复改。」

天道投影的嘶吼突然变了调。

那些叠加的声音里竟透出几分慌乱,像被人掀开遮羞布的孩童。

它的身形开始扭曲,原本凝实的雷光化作乱麻,隐约能看见内部有细碎的金色符文在相互撕咬——那是姬九黎的记忆碎片在搅乱它的逻辑链。

「源代码...去!」林无涯的声音突然沙哑。

剑胚嗡鸣震颤,原本暗红的阵纹里渗出幽蓝的光,竟是苏寒上月在遗迹里吞噬的「鸿蒙残片·源代码」。

那些蓝色光流如活物般钻入数据乱麻,瞬间掀起一场风暴——代码组成的浪潮裹着金色符文翻涌,将天道投影的核心撕成碎片。

「你们以为...能摆脱命格?」投影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像是从极深的井底传来,「真正的宿命...还未降临!」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苏寒耳膜渗血。

下一刻,那团雷光「轰」地炸开,化作万千金蝶消散在风里。

祭坛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苏寒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林无涯的身影彻底消失,只留剑胚静静躺在他脚边,剑刃上的噬主预警淡得几乎看不见。

姬九黎扶住他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道袍渗进来,可她自己的指尖却冷得像冰。

「看天上。」她突然抬头。

苏寒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原本被雷光劈开的云层里,不知何时裂开一道漆黑的裂隙。

裂隙深处,一座鎏金飞檐的天宫正缓缓转动,朱红的宫墙在阴云中若隐若现,檐角悬挂的青铜铃无风自鸣,清越的声响像根细针,直刺进人识海最深处。

「那是...」他刚开口,裂隙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

等他再睁眼时,天宫已消失不见,只余下几片金鳞般的光片飘落在地,泛着与天道投影相似的气息。

姬九黎弯腰拾起一片光鳞,指尖刚触到边缘便被烫得缩回。

她盯着掌心的红痕,声音轻得像叹息:「太初圣庭的天宫...怎么会在天道裂隙里?」

苏寒没有回答。

他望着那道逐渐闭合的裂隙,喉间突然泛起腥甜——那是刚才反向因果阵反弹的反噬。

魔神鳞片不知何时已爬满左臂,却被荒古圣体的力量压成暗红的纹路,像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远处倒插的剑形遗迹突然发出轰鸣。

他转头望去,只见遗迹顶端的剑刃正对着天空裂隙的方向,剑身上的锈迹簌簌掉落,露出下面刻着的三个古字——「问命台」。

风卷着几片金鳞掠过他脚边。

苏寒握紧腰间剑胚,听着远处遗迹传来的剑鸣,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未读的那条消息。

「叮——」

「弑神轮盘进度+5%。」

「检测到天道本源泄露,是否开启「命运置换」?」

他望着天空中最后一丝裂隙光芒消散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急什么。」他轻声说,「真正的戏,才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