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正在府衙里整理最新的账目报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
“大人，不好了！”刘德二匆匆跑进来，脸色慌张，“出大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苏锦放下手中的算盘，“是不是又有人说我们的制度太复杂了？”
“比那个严重多了！”刘德二压低声音，“我刚才去各州收集账目报告，发现有几个州的官员在钻我们制度的空子！”
苏锦眉头一皱：“怎么钻空子？”
“您看这个。”刘德二拿出几份账目，“这个赵州的账目，明明是采购粮食的钱，却记成了民生改善费，价格比市价高出三成！”
苏锦接过账目仔细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这明显是虚报价格，中饱私囊啊！”
“还有这个！”刘德二又拿出一份，“这个钱州的官员，把给商会的补贴款项，分成十几个小项目，每个项目都刚好卡在我们设定的审批线下面，避开了严格审查。”
苏锦气得拍桌子：“好啊！我们辛辛苦苦建立制度，他们却想着怎么钻漏洞！”
“大人，现在怎么办？”刘德二担心地问，“如果这事传出去，百姓会怎么看我们的改革？”
苏锦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停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既然他们喜欢钻空子，那我们就给他们准备一个抠门监察袋！”
“抠门监察袋？”刘德二一脸疑惑。
苏锦拿出纸笔，开始画图：“你看，我们设计一个专门的监察制度。就像这个袋子一样，把所有可能的漏洞都装进去，然后一个一个地堵住！”
她在纸上画了一个大袋子，袋子上写着“抠门监察袋”，里面分成好几个小格子。
“第一格：异常数据监测。”苏锦指着第一个格子，“凡是价格异常、数量异常、时间异常的项目，都要自动标记出来。”
“第二格：交叉验证机制。同一笔支出，要有至少三个不同来源的证明材料。”
“第三格：随机抽查制度。每月随机抽查各州账目，不提前通知。”
“第四格：举报奖励机制。鼓励百姓和商户举报违规行为，举报属实的给予奖励。”
刘德二听得眼睛发亮：“大人，这个主意好！但是怎么具体操作呢？”
苏锦又拿出一张纸：“我们还要设计一个渎职计分卡！”
她在纸上画了一个表格：
“你看，我们给每种违规行为都设定分数。虚报价格扣10分，分拆项目逃避审查扣8分，伪造凭证扣15分...”
“那扣分有什么用呢？”刘德二好奇地问。
“扣分累计到一定程度，就要接受不同程度的处罚！”苏锦得意地说，“扣分10分以下，警告教育；扣分10-20分，停职反省；扣分20分以上，撤职查办！”
“而且，”苏锦继续说道，“我们还要建立清廉积分制。没有违规记录的官员，每月加1分，年底根据积分给予奖励。这样既惩罚坏的，也奖励好的！”
刘德二拍手叫好：“大人真是太聪明了！不过，这些制度怎么执行呢？总不能我们两个人监督所有的州吧？”
苏锦想了想：“我们可以建立三级监察网！”
她又画了一个图：
“第一级：州内自查。每个州设立监察小组，由当地德高望重的商户和百姓代表组成，负责日常监督。”
“第二级：跨州互查。相邻的州之间互相监督，定期交换检查人员。”
“第三级：府衙督查。我们府衙组织专门的督查组，进行不定期的突击检查。”
“这样三级监察，就像三道防线，任何违规行为都很难逃过去！”
刘德二听得连连点头：“大人，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实施吗？”
“当然！”苏锦站起身来，“不过在实施之前，我们先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苏锦神秘地笑了笑：“我们要先给那些已经违规的官员一个机会。”
她拿出一张纸，开始写通告：
“各州官员听令：鉴于新制度实施初期，部分操作可能存在理解偏差，现给予各州三日时间，主动上报账目中的问题并进行整改。主动上报者，从轻处理；隐瞒不报者，从重处罚！”
刘德二看完通告，佩服地说：“大人，您这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啊！”
“对啊！”苏锦点头，“做人要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而且，主动承认错误的人，说明还有救；死不承认的人，那就是品格问题了。”
三天后，府衙里陆续收到了各州的自查报告。
“大人，您看！”刘德二兴奋地拿着一摞报告，“有五个州主动上报了问题！”
苏锦翻看着报告：“赵州承认了虚报粮食采购价格，愿意退还多收的银两；钱州承认了分拆项目逃避审查，愿意重新整合项目...”
“看来我们的策略起作用了！”刘德二高兴地说。
“但是，”苏锦的脸色严肃起来，“还有两个州没有任何回应。”
“哪两个州？”
“孙州和李州。”苏锦指着地图，“这两个州的账目问题最严重，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表示。”
“那我们怎么办？”
苏锦站起身来：“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启动抠门监察袋的第一次实战！”
第二天一早，苏锦带着刘德二和几个得力助手，直奔孙州。
孙州知州孙大人看到苏锦一行人突然到来，脸色明显有些慌张。
“苏大人，您怎么突然来了？有什么指示吗？”孙大人强作镇定地问。
“我们是来进行账目督查的。”苏锦直接说明来意，“请把最近三个月的所有账目都拿出来。”
“这...这个...”孙大人支支吾吾，“账目都在库房里，需要时间整理...”
“不用整理，我们直接去库房看原始记录。”苏锦毫不客气地说。
在库房里，苏锦拿出她的“抠门监察袋”，开始逐项检查。
“这笔道路维修费，单价比其他州高出一倍，这是为什么？”苏锦指着一个项目问。
“这个...因为我们这里地形复杂，成本比较高...”孙大人解释道。
“那为什么没有详细的成本分析报告？”苏锦继续追问，“按照我们的制度，超出标准价格20%以上的项目，都必须提供详细的成本分析。”
孙大人额头开始冒汗：“这个...我们疏忽了...”
“还有这笔民生补贴，”苏锦又指出另一个问题，“分成了十二个小项目，每个项目的金额都刚好在999两银子，正好低于1000两的审批线。这是巧合吗？”
“这个...这个是为了方便管理...”孙大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苏锦拿出她的“渎职计分卡”，开始计分：“虚报价格，扣10分；分拆项目逃避审查，扣8分；缺少必要的审批文件，扣5分...总共扣23分！”
“23分！”刘德二在旁边惊呼，“这已经超过撤职查办的标准了！”
孙大人听到这里，腿一软，差点跪下来：“苏大人，我知道错了！我愿意退还所有不当得利，请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锦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大人，心中既愤怒又无奈。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孙大人，我给过你机会，三天的自查期限，你为什么不珍惜？”
“我...我当时心存侥幸，以为您不会发现...”孙大人羞愧地低下头。
“现在知道错了？”苏锦严肃地说，“按照渎职计分卡的规定，你已经达到撤职查办的标准。但是，考虑到你现在主动承认错误，我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什么机会？”孙大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你配合我们，把所有的违规细节都说清楚，并且协助我们完善监察制度。”苏锦说道，“如果你的配合能够帮助我们堵住制度漏洞，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孙大人连连点头：“我愿意！我全力配合！”
接下来的几天里，孙大人详细交代了他是如何利用制度漏洞的，包括哪些条款容易被钻空子，哪些审查环节存在盲区等等。
苏锦根据这些信息，进一步完善了“抠门监察袋”的内容：
“增加第五格：关联交易审查。对于涉及官员亲属或关系密切商户的交易，要进行特别审查。”
“增加第六格：时间节点监控。对于在特定时间段（如年底、节假日前）集中发生的大额支出，要重点关注。”
“增加第七格：数据挖掘分析。利用统计方法，分析各州数据的异常模式。”
李州的情况处理起来更加顺利。李州知州李大人看到孙州的结果后，主动找到苏锦，全盘交代了问题，并且积极配合整改。
一个月后，苏锦在府衙里召开了各州官员大会。
“各位大人，”苏锦站在台上，手里拿着“抠门监察袋”，“经过这次反渎职风暴，我们发现了制度中的一些漏洞，也处理了一些违规行为。”
“但是，我要强调的是，建立监察制度不是为了整人，而是为了保护好人，惩罚坏人。”
“从今天开始，抠门监察袋正式启用！同时，渎职计分卡清廉积分制也开始实施！”
台下的官员们都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
“另外，”苏锦继续说道，“我们还要建立制度改进建议箱。如果大家在执行过程中发现制度的不合理之处，可以随时提出改进建议。好的建议被采纳的，给予奖励！”
会后，刘德二对苏锦说：“大人，您这次处理得真是太好了！既惩罚了违规者，又完善了制度，还给了大家改进的机会。”
苏锦笑了笑：“做事要有原则，但也要有温度。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要用制度约束人，但不能让制度束缚人。”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刘德二问。
苏锦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接下来，我们要面对更大的挑战了。我听说，有人要对我们的整个改革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