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守寅的手捏住袁淑梅就不放开,还用另一只手来抚摸:
“淑梅同志呀,不要这么辛苦么,坐办公室的,非要到车间来干嘛!手会变粗糙的,嗯,还好,还很细腻……”
袁淑梅挣扎着硬把手从他手里扯出来,怒道:
“史守寅,请你自重点。”
“哈哈哈,在爱情面前,让我失态也是正常,只能说爱情的魔力太大了!”
这家伙喜欢现代诗,不过初中都没上过,不会写,就喜欢胡乱拽文,说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本想用自己的文学魅力来征服美女,但是还给征服急了。
袁淑梅绕过他就走。
到了门口,却被两个大汉给拦住了:
“没有史主任的话,谁也不许出去。”
袁淑梅后背一凉。
知道要不好。
赶紧推搡看门的人:“你们凭什么到酒厂来为非作歹,我要叫保卫科啦!”
外边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喝到:“你不妨叫叫看看,看谁敢来管,你叫破喉咙都没用!”
袁淑梅也看见远处站着的田四伟了。
垂头丧气,都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而且门外还有十来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自己绝对冲不过这道防线了。
身后,史守寅慢悠悠的从蒸汽中溜达出来。
中途还点了一支烟:
“淑梅同志,你怕什么,我就是找你谈谈话。我最近听说你们酒厂有坏分子要搞破坏,我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过来!”
伸手拉住袁淑梅,就往里边拽。
袁淑梅那也是外柔内刚的烈女子。
哪能轻易就范。
抬腿一脚,狠狠落下,踩在史守寅的皮鞋上。
这小子爱美,大冬天的穿一双尖头皮鞋,一下被袁淑梅踩的兜塌陷下去了。
疼的蹦了一圈。
再看袁淑梅不见了。
已经躲进蒸汽中去了。
史守寅狞笑:
“草泥妈的小贱人,给你脸不要是不是?那就对不起了,老子我今天必须弄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撸胳膊挽袖子就追了进去。
车间就那么大,没有别的门。
袁淑梅躲也躲不开。
没一会儿就被他追上了。
“臭丫头,来,陪本公子玩玩。”
“史守寅你太大胆了,还有王法么!”
“哈哈哈,老子就是王法!”
典型的恶少形象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张开手就扑了过来。
袁淑梅避无可避,被他一把抱住,一张带着烟臭的嘴就在她脸上亲过了来。
袁淑梅也是万般无奈。
宁死也不能让这家伙祸害自己。
抬腿提膝,顶他要害。
这次史守寅有了防备。
闪身躲开,抬手一记耳光打过来:
“你他妈再敢反抗试试?老子把你拉出去在厂子院子里当着全厂工人祸害你!”
袁淑梅不动了。
她站在了一个放气阀跟前。
心里合计着后果。
但是当史守寅那张丑脸扑过来的时候,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抬手就把放气阀打开了。
“噗”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啊……好疼……”
热气呲得史守寅的额头皮肤都熟了。
与此同时,袁淑梅再次扑上来,一记提膝。
这次史守寅一点没躲开。
被撞得剧痛钻心。
“啊”
一声惨叫。
倒在地上。
袁淑梅抄起一根铁管,就往门口冲。
史守寅大喊:“给我拦住她!”
袁淑梅虽然发了疯一样的往出冲。
不过怎奈她身小力弱,不可能是这帮大老爷们儿的对手。
只是打伤了一个人,就被人家给扯胳膊拉腿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蒸汽中,晃晃悠悠走出一个人来。
田四伟差点没认出来他。
怎么这么一会儿,史守寅成关公了。
这脸红的和水煮大虾一样,额头都破皮了。
他捂着裆,蹒跚着走出来。
感觉疼的厉害,今天是不能用了。
怒气冲冲奔过来:
“臭丫头,你不打听打听,在东北谁他妈敢动你家公子爷一下!”
一脚,狠狠踢在袁淑梅的肋巴上,顿时肋骨断了一根。
“啊……”
袁淑梅惨叫一声。
接下来就咬紧牙硬挺,任凭史守寅怎么打,怎么踢,一声不吭。
嘴唇都咬破了也不吭声,也不求饶。
“你他妈挺硬呀!给我拿棍子来,这臭丫头今天不求饶叫爷爷,我就打死她!”
田四伟都看不下去了。
不敢拦着史守寅,赶紧喊:“淑梅,快点求饶。快点,别挺着了!你咋这么犟呢!快说对不起,求求史主任。”
旁边看着袁淑梅挨打的那些男人也于心不忍。
只不过谁也不敢违抗史守寅。
只能力所能及的帮助袁淑梅一些,找棍子的时候,地上的钢管没拿,找了一根细一些的木制拖布杆。
递给了史守寅。
史守寅劈头盖脑就打了下去。
袁淑梅的头都流血了,依旧不吭声。
眼睛一闭,等死!
这时候酒厂的田厂长听见信儿跑来了。
赶紧上前来挡:
“史主任,别打了。这是袁会长的孙女!是袁天枢的孙女呀!别打了,都是自家人呀!”
他竭尽全力才拦住了史守寅。
史守寅冷笑:“袁天枢那个老鬼的孙女怎么样?别人怕他,我还怕么?你问问他敢不敢动我史守寅一根头发!”
说着,把棍子丢在地上。
指着袁淑梅骂道:
“你给我等着,老子回去养养,养好了不疼了再找你,老子不信你能飞了!”
他感觉自己今天肯定是不行了。
要打死袁淑梅就白瞎这个小美女了。
给她个下马威,下次看她还敢不敢反抗。
这个变态的家伙这才上车走了。
田厂长和田四伟赶紧招呼人,抬着袁淑梅往医院去。
这边田厂长赶紧给袁淑梅老爸袁海的单位打电话送信。
而那边门卫的收发室阿姨早就把电话打给赵建国了。
赵建国一听,顿时疯了一样。
直奔县医院。
陆垚和袁海也往县医院赶。
远远的就看见赵建国从县医院冲出来,骑上一辆自行车就飞奔而去。
陆垚招呼他都没听见一样。
赶紧先进医院,迎面遇上井幼香:
“陆垚你来啦,快,你朋友被人打了,就是那个挺好看的那个,都打变形了。”
“别废话,带路。”
陆垚扯过她向后转,让她带路找袁淑梅。
此时袁淑梅刚刚从诊疗室出来送病房。
这个时代医疗技术多半还是依赖医生的临床经验,并没有磁共振、ct、mRL等高级影像设备检查。
所以门诊医生还是望闻问切的诊断。
看来是有着头部轻微脑震荡,多处体外伤。
不过好在伤者已经清醒了,没有昏迷呕吐,排除颅内出血。
头上的血口子已经缝合了。
罩上了纱网。
右手两个手指骨折,已经打上石膏。
看着被打得伤痕累累的袁淑梅,袁海的腿都发抖了。
一旁的田厂长和田四伟赶紧搀扶他。
陆垚也是怒火中烧。
问田四伟:“谁打的淑梅?”
田四伟看看他:“你还是别问的好,问了也是白问。”
“少废话,快说是谁!”
陆垚一把擒住田四伟的脖子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