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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祠堂,已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兴建免费族学,更是泽被后世、功德无量的善举!而资助科举,更是直接为家族铺设了一条通往权势的青云路!

老族长浑身剧震,猛地抓住周文渊的手臂,老泪纵横,嘴唇哆嗦着,竟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里正和各位族老也纷纷站起,面露震撼与狂喜。堂下众人,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半大孩子的父母,更是眼睛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孙穿着长衫、摇头晃脑读书的模样!

“文渊!我周氏有子如此,何愁不兴!”老族长终于嘶哑着喊出一句,紧紧握着周文渊的手,仿佛握着家族的希望。

堂屋内,群情激昂。每一个周氏族人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前所未有的期盼和干劲。一种强大的、名为 “希望” 和 “凝聚力” 的情绪,在空气中澎湃。

说干就干。

第二天,村东头的荒地上就插上了标记的木桩。周文广、周文贵带着几十个本家青壮,挥舞着锄头铁锹,开始平整土地。夯土的号子声、锯木声、凿石声,打破了村庄往日的宁静,奏响了一曲充满力量的建设交响乐。

苏晓晓负责统筹规划,周文渊负责与族老、里正协调以及账目管理。玄石子偶尔会溜达过来,看似随意地指点几句地基的深浅、房屋的朝向,却往往暗合风水之道,让人更加信服。

工地上,热火朝天。

有妇人提着巨大的陶壶,给汗流浃背的男人们送上解渴的凉茶。

半大的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帮忙传递着轻便的工具,或者捡拾散落的碎木屑当柴火。

之前对苏晓晓还有些微词的族人,此刻见到她都带着真诚而略带讨好的笑容,恭敬地喊一声“周家嫂子”或“文渊娘子”。

当晚,回到镇上的小院,苏晓晓一边帮周文渊脱下外衫,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老公,你一个现代灵魂,怎么对修祠堂这种事这么上心?这不像你啊。我以为你会更倾向于直接多建几间学堂。”

周文渊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笑了笑,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深邃难测。他轻轻揽过苏晓晓,语气带着几分敷衍般的轻松:“入乡随俗嘛。晓晓,你要知道,在这里,宗族就是最基层的政权组织,也是最牢固的同盟。 祠堂,不仅仅是祭祀祖先的地方,更是族权、法统和凝聚力的象征。掌握了祠堂的话语权,就等于掌握了整个家族的人心和力量。”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下去:“我们现在看似红火,但根基太浅。王主簿之流只是小患,将来若遇上真正的强敌,我们靠什么抵挡?官府未必可靠,钱财可能被夺,唯有这聚拢起来的族人之心,这盘根错节的宗族力量血脉亲情,才能成为我们最坚实的盾牌。修缮祠堂,兴办族学,就是将这面盾牌,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的最快途径。”

苏晓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觉得有道理,但又感觉周文渊似乎话里有话,并未完全道出实情。她只当他是深思熟虑,便不再多问。

周文渊看着她不再追问,暗自松了口气,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这几日周厚德也默默地在工地上帮忙,他负责清点运来的青砖数目,做得一丝不苟。没人指派他,是他自己主动来的。他依旧沉默,但佝偻的背,似乎在众人的干劲中,挺直了些许。自从上次回家之后,他和老宅那边甚少往来,一心只做自己的事。

看着这片原本荒芜的土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崛起五间高大、规整的厂房框架,看着族人们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充满干劲儿的光彩,苏晓晓站在一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澎湃情感。

这不仅仅是几间房子,这是她亲手参与缔造的,一个新的秩序,一个安身立命的根基,一个能让许多人生活得更好的希望之地。

她感受到周文渊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无需言语。

夕阳的余晖给初具规模的工坊镀上一层金边,也将这对并肩而立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工坊的顺利运转和“苏记”生意的持续红火,如同在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涟漪终究扩散到了不愿见到它壮大的人那里。

没过几日,麻烦便来了。

先是镇上的税吏带着两名差役,突然造访香皂工坊。为首的王税吏,正是王主簿的远房侄子,平日里在镇上便是横着走的人物。

“苏掌柜,听闻你这工坊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啊。”王税吏皮笑肉不笑,眼神在崭新的厂房和忙碌的工人身上逡巡,“按《大夏商律》,你这等规模的工坊,需重新核定税额。从今日起,每月税额上调至十五两!即刻补缴上月差额!”

十五两! 这几乎是原先定额的三倍!分明是赤裸裸的敲诈勒索!

“王税吏,这税额是否有误?我工坊开业不足一月,账目清晰,此前已在官府备案……”苏晓晓强压怒气,试图据理力争。

“哼!备案?那是老黄历了!”王税吏打断她,趾高气扬,“我说多少便是多少!若敢抗税,便是目无王法,封了你的工坊也是应当!”他身后的差役配合地按了按腰刀,气势汹汹。

工坊内的工人和周围的族人都被惊动,敢怒不敢言,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这是王主簿的报复,用他最擅长的权力手段,进行骚扰和施压。

苏晓晓知道硬碰硬绝非良策,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先虚与委蛇,周文渊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面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王税吏。”周文渊拱了拱手,语气不卑不亢,“调整税额乃官府权责,我等小民自当遵从。只是,这新定税额远超常例,不知可有县衙明文公文?若无公文,仅凭口说,恐难以服众,也于法不合。若王税吏执意要收,不如我们一同去县衙户房,当面核对律例条文,请户房书吏裁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