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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试炼广场。

所有考生都盘膝而坐,或面露痛苦,或面带微笑,或冷汗直流,显然都深陷在自己的心魔幻境中。

主考长老正掐着时间,准备记录每个人出幻境的先后。

突然,他愣住了。

人群中,一个少女站了起来。

正是那个病恹恹的,第一个走完销魂天梯的宁萱。

她脸上没有丝毫幻境挣扎的痕迹,只是带着一种睡醒后的慵懒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仿佛刚刚只是打了个盹。

她就那么走了出来,走到了广场的边缘,找了块干净地方,继续靠着柱子假寐。

从幻境开始到她走出来,前后不过三息。

三息!

主考长老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有史以来,长留考核,从未有人能如此之快地脱离心魔幻境!

这不可能!

就算是掌门,是尊上,当年也不可能做到!

与此同时,绝情殿内。

“噗——”

摩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全然不顾形象。

白子画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

“咔。”

那个白玉茶杯,竟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纹。

他们面前的水镜上,代表着宁萱的那个方格,在剧烈闪烁了几下之后,彻底变成了一片漆黑的混沌。

仿佛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直接将长留仙术的窥探,给……掐断了。

“师兄……这……这……”摩严指着水镜,语无伦次。

白子画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那片漆黑,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广场上,宁萱的举动,让主考长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一个闪身,出现在宁萱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甚至忘了用敬语。

“你……你……怎么出来的?”

宁萱掀了掀眼皮,觉得这老头有点吵。

主考长老见她不答,更是急切,结结巴巴地追问:“你……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宁萱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考虑怎么用最简单的话打发掉这个苍蝇。

她淡淡地开口。

“一条小泥鳅,在学龙叫,挺滑稽的。”

全场死寂。

风吹过广场,带起几片落叶,声音清晰可闻。

主考长老彻底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茫然,最后化为一种无法理解的惊恐。

小泥鳅……学龙叫?

他在说什么?

主考长老的脸色变幻不定,他站在广场中央,看着那个靠在柱子边假寐的少女,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名册,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泥鳅……学龙叫?

这算什么答案?

他活了几百年,主持了不知多少次长留大考,见过天才,见过怪才,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咳!”

一声重咳,将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绝情殿内,摩严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胡闹!简直是胡闹!”

他一挥手,水镜中的画面切换,重新映出广场全景。

“继续第三关!休要再拖延!”

威严的声音仿佛凭空在主考长老耳边炸响,他一个激灵,连忙躬身领命,再也不敢多看宁萱一眼。

“第二关,心魔幻境,结束!”

“现在,随我前往第三关试炼之地。”

长老的声音恢复了肃穆,他领着幸存下来的数十名考生,穿过白玉广场,走向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谷。

山谷幽深,谷底有一汪池水,清澈见底,却不起一丝波澜,水面静得有些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此为三生池水。”主考长老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

“池水可洗去凡尘贪、嗔、痴三念,勘验尔等仙骨本性。凡心性不纯,身负异数,与我仙道相悖者,池水便会示警。”

“现在,按名册次序,依次入池。”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霓漫天作为蜀山掌门之女,排在最前。她轻哼一声,脸上带着自信的傲慢,第一个走下水池。

池水没过她的脚踝,只是泛起了一圈极淡的涟漪,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回头瞥了一眼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接下来几人,也大多安然通过。

“下一个,花千骨。”

花千骨的小脸瞬间煞白,她紧张地抓着宁萱的衣角,身体微微发抖。

宁萱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说话。

花千骨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一步一步,走向那汪平静的水池。

她伸出脚,小心翼翼地探入水中。

就在她的脚尖触碰到水面的那一刻。

“滋啦——”

一声刺耳的、仿佛滚油浇上烙铁的声音响起!

平静的池水骤然沸腾!

不再是清澈的模样,而是变得浑浊不堪,冒着一股股带着腥气的黑烟,剧烈地翻滚着,仿佛那不是水,而是一锅被烧开的浓硫酸。

“啊!”

花千骨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那池水腐蚀着她的肌肤,剧痛钻心。她想把脚抽回来,可那沸腾的池水却产生一股吸力,死死地缠着她。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连连后退。

“妖孽!她是妖孽!”

“天啊,三生池水竟然会变成这样!”

霓漫天先是惊愕,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与鄙夷。

“我就说她是个怪物!”

绝情殿中。

“砰!”

摩严猛地一拍扶手,霍然起身,满脸震怒。

“异数!果然是异数!此女身负妖神之力,断不可留!”

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透过仙法直接传到了山谷之中。

“将此女拿下,逐出长留,永世不得踏入!”

两名白衣弟子立刻上前,就要将痛苦挣扎的花千骨从池边拖走。

花千骨泪流满面,绝望地看着周围一张张或惊恐、或厌恶的脸。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此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嘈杂。

“吵死了。”

宁萱打了个哈欠,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

她看都没看那两个准备动手的长留弟子,只是径直走到了池边,对着还在池水里挣扎的花千骨伸出手。

“过来。”

那两个长留弟子被她无视,脸上有些挂不住,其中一人厉声呵斥:“大胆!你是什么人?摩严师伯有令……”

他的话没能说完。

宁萱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弟子瞬间如遭雷击,浑身一僵,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攫住了他的神魂,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就会立刻形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