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八月的京市,蝉儿声嘶力竭地在枝头呐喊,将暑气搅得蒸腾,虽然是下午三点多钟,但是苏家武馆那偌大的练武场里,依然像个蒸笼。

擂台已经摆开,西边是第一次出征眼神里带着草蟒锐气的南泽镇弟子,东边是有着多场实战经验的面色沉稳的京市学员。

双方眼里没有友谊只有世仇,目标只有一个,为了那块百年传承的乌木烫金牌匾而战。

裁判席上,六个人的组合耐人寻味。最扎眼的莫过于坐在边上的肖燕,带着草帽坐在这群或威严或沉稳的大人中间,显得一枝独秀。

得力于不请自来的陈柏峰,给满场八卦了一通,她的头上冠上了御兽族少主的头衔。这神秘的身份和超强的战斗力堵住了所有质疑的嘴。

肖燕就那样静静坐着,神色不见半分怯场,松弛地像在自家园子里看戏,偶尔来一口冰镇酸梅汤。

坐在肖燕左边的陈柏峰正微微侧头,与他膝盖上的丞相大眼瞪小眼。

从他一进场,乌龟丞相就紧紧盯着他,似乎有些疑惑,这人身上有让龟熟悉的好吃的味道。当他坐在肖燕旁边的时候,丞相更是迫不及待地飞跃到他的膝盖上。

陈柏峰苦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早有准备的小肉干,投喂这只巴掌大的想着吃他的小乌龟。观众席那边的李彤幽怨地看着前夫宁愿和一只乌龟玩耍都不愿投给她一个眼神。

坐在主位的是苏家的大家长赵如生,这个威严的老头眉头紧蹙,目光深沉地望着京市这边的队伍,实在不满亲弟弟把比试时间延迟到午后,将几个有天赋的送入特殊部门培养的孩子紧急召回来。

其中就有他的亲孙赵赟。

同样坐在中间的还有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国医圣手崔石,这个六十几岁的老头正担忧得看着观众席数蚂蚁的李木。都怪他一时乱点鸳鸯谱,觉得姐姐就留下这么个孙子,一定要好好照料,想着给孩子找个身份、才貌相当的女孩,没想到都订婚了还被那个毒妇的孙子截胡了。

雅安那孩子是铁了心要跟着李长川,可怜他的外孙闹了一场就不了了之。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情未了,一年多没来武馆的人,听到雅安不舒服巴巴地跑过来。

同样纠结的还有另一个裁判韩长廷,不知道苏达英怎么想的,明知道他和苏达强关系更好,哪怕没做成亲家,俩人还是好兄弟。这次硬是请他过来做裁判,他都忙的屁股着火了,才挤出了几个小时,而且他只想和有礼坐在一起,起码那里不晒,还有酸梅汤喝。

最后一个裁判是港城的合伙人陈老板,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有的只是利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精明地扫视全场,仿佛在评估一场生意的风险。

“第一场,开始!”

随着唱名声落,两个小小的身影走上了擂台。

南泽镇这边,是三岁的许苏。小家伙一身天青色短打,浓密的头发剪成一个小锅盖,脸蛋圆鼓鼓的,浓眉大眼,像个福娃娃。京市这边,是五岁的苏翔,穿着绸缎功夫衫,虎头虎脑,模样周正。

两个小豆丁一上场,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

依照规矩,俩人像模像样地抱拳行礼。

随即,苏家拳起手式展开。

拳风立刻显出了不同。小螃蟹虽然才三岁不到,但是下盘却稳得出奇,马步扎实,一拳一脚,劲力含而不露,动作衔接流畅自然。尤其那小小的拳头挥出时,竟隐隐带着破风的细微声响,那是拳威初成的迹象!反观苏翔,动作标准,架子摆得漂亮,像是仔细临摹的字帖,有形却少了几分筋骨里的神韵,更像是为了完成一套规定动作而做的作业。

虽然这一场只是表演赛,不计分,但是两个小娃娃都是苏家武馆的继承人之一,高下立见,只是大家统一不宣于口。

苏达强把右脚盘在左膝上,上下颠了颠,嘴角像装了弹簧,得意地望着苏达英。

“瞧瞧,什么是正统……”钱有礼放下手里的酸梅汁,用力地鼓掌。

那个一直笑吟吟的苏齐安看着手指尖握得发白的父亲,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儿子虽然很出色但是在武学上到底差点天赋啊!

血脉这个东西真的很强大,他自己就不是个学武的料,何况他的儿子。小小年纪,能练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至少比身为爸爸的他强。

擂台上,许苏一个标准的收势,小胸膛微微起伏,气息匀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肖燕。而苏翔也跟着做完最后一个动作,眼神却有些忐忑地看向大爷爷赵如生,似乎在寻找认可。

全场都给予了雷霆般的掌声,两个小家伙相视一笑,捂着嘴巴不好意思的站着。

“咳咳咳,我来点评一下啊!”肖燕年纪最小,最有亲和力,所以对两个小豆丁的点评的重担就落在了她身上。

“首先是许苏,本场年纪最小的选手,在别的小孩还在吃奶的年纪已经能打出这么厉害的拳法,说明你很聪慧,领悟力很强,而且也是真心热爱武术,才能把枯燥的一招一式当成乐趣……苏翔小朋友非常稳,很多同龄的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你能静下心来扎马步,钻研招式,说明你非常有毅力和耐力,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天赋重要,但是后天的努力同样重要……希望两位小朋友能发扬武术的精神,像小树一样不屈不挠地茁壮成长……”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地掌声,俩个小豆丁听不懂裁判姐姐说什么,但是知道是表扬他们的话,开心地飞奔到各自的爸妈怀里。

“第二场,开始!”

两个身材挺拔的少年各拿一杆红缨枪昂首阔步走到擂台中央。

“南泽镇苏家武馆李明宪!”

“京市苏家武馆高泽!”

在高泽报上名的时候,朱英俊叫起来:“高开,这个高泽和你长得好像啊!”高开抬头看着高泽说:“他应该就是我那个渣男爷爷在京市的大孙子。”

高开想找姐姐求证一下,可是姐姐好像陪肖月上厕所了。

“李明宪,加油!”高开举臂高呼,“打得他屁滚尿流。”

这一声喊仿佛是一个信号,两边都开始呐喊助威,练武场一时间又恢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两杆红缨枪在烈日下相击,炸开的红穗子像燃烧的火焰。

李明宪的枪是直来直往,干净利落,没有花哨的招式,是千百次重复磨练的本能,他踏着稳如磨盘的步伐,手中的枪杆每一次突刺都带着裂帛之声,枪尖永远对准对方咽喉三寸之下的死角。

高泽的枪却是灵活多变,直直的枪杆像奔腾的蛇,明明该直刺的路线偏要绕个弯,总从最刁钻的角度钻出——时而贴地画个圈扫向脚踝,时而突然从腋下反撩。他的腰肢软得惊人,后仰时脑勺几乎触及地面,枪尖却还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上挑刺。

“铛!”

两杆木枪再次交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