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同一片天空下。
京市某个典雅的四合院,一间幽静的佛堂。一个梳着低矮发髻的打扮得很得体的老太太不可置信看着佛龛上那个碎成一片又一片的彩瓷花瓶,一丝黑雾勉强地缠绕在瓷片上,随时有消散的可能。
“哥哥……哥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老太太伸手用力地想把黑雾拢住,可是不一会儿,黑雾还是在她的指尖消散无踪。
“还有几个月你就可以永生了……是谁……究竟是谁……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我要让所有人通通陪葬……”
那怨毒和疯狂的咒骂声让躲在暗影里的李木和陈柏峰疑惑地对视一眼。
看到李彤敲门进去,俩人对了个手势,小心地离开了佛堂。
来到李木的房间,陈柏峰摸着下巴飘来飘去,“你确定那个花瓶里养着水户次郎的魂种?”
“陈队长,去年年初我进佛堂大闹一场,就察觉这花瓶诡异,夏天又趁乱进去探查了一番,里面似乎有活物,还有祭祀的痕迹,可是被佛堂的香火掩盖了,不仔细察觉都能忽略。我没敢逗留,她似乎有帮手,神出鬼没的,于是擦除了痕迹就走了。后来各地不少少女失踪,都是命格极好的,我觉得不是单纯的拐卖那么简单,很可能这些少女被用来献祭了,可是我没有追查到他们的祭坛在哪儿。”
“辛苦你了,你说我们两个各自偷偷摸摸地查,早一起联手该多好。”
李木呈大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幽幽地开口道:“你不和李家决裂我怎么敢相信你说的话。”
“也不知道她背后的水有多深?”陈柏峰叉着腰在空中继续飘荡着,喃喃自语:“照她今天这疯批样子,是魂种已经托生而且失败了……我以为她的目标是小光,可是显然我们错了,身边一圈我都探查过,就是没有发现异样。”
“还有两个人你忽略了,李长川和苏雅安。”
“不可能,我用那个铁块做过实验,没有相同的气息,而且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在李长川身上发现异常。何况李长川也太弱了,这副躯体去复活水户次郎,那真是个次品了。至于苏雅安,是个女的。”
“你不会还对苏雅安念念不忘吧!”
李木猛地坐起身,翻了个白眼:“陈队长,你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啊,想一想,你有多久没来李家了,你知道苏雅安怀孕了吗?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就是因为但凡有人知道我偷偷探查这夫妻俩,就说我旧情难忘。”
“你的意思是……她通过李长川让苏雅安怀孕……然后让水户次郎正大光明地出世,还拥有一个比较高的身份……”陈柏峰摸着鼻子,一瞬间恍然大悟,“谁会去怀疑一个刚出世的孩子呢?如果这个孩子显露出什么过人的天赋,就可以推脱到苏家武馆头上……好像也说得过去……”
陈柏峰拍着手,看着李木问道:“我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见李长川和苏雅安了,既然你怀疑那夫妻两个,你怎么拉我过来,我们直接去监视苏雅安就好了……”
“陈队长,我发觉你魂魄离体以后脑袋就不太灵光,我怎么去监视?查出来什么谁会信?连你都以为我旧情难忘,别人怎么想?前未婚妻变成堂嫂,还变态地窥视……再说了,我是从你口中知道水户次郎魂种的事,才推断出来的……”
李木愤怒地从柜子里拿了一把小刀,脱了袜子开始修脚。
“咳咳咳,别生气,我是说我去监视,我比较方便嘛!那现在什么情况?苏雅安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水户次郎真灭了?怎么感觉像在做梦!”
“我怎么知道,你去打听一下李长川夫妻两个在哪儿,干了什么,不就行了?”
“行行行,我走了,就怕这老娘们一个疯狂来个大招,你自己注意一点,还是要小心为妙。”
陈柏峰飘出门,正好碰到前妻李彤慌慌张张地上了一辆轿车,干脆就坐在了车顶。
既然同路,还可以省省脚力,就是这大太阳有点晒魂……
苏家武馆上空的雨下了片刻就停了,大大的会客厅和走廊挤满了人,苏达英和苏雅安被抬到屋内时就相继醒了过来,没有大碍,就是被熏得憋过了气,而李长川摸着一团浆糊的脑袋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定。
那个威严老头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大手一挥,说:“达英,愿赌服输,这苏家武馆的牌匾该交还给达强。”
“大哥,怎么可以?”苏达英站起来,眼里含着泪花,“你对我公平吗?从小到大我哪一点不如他,你一直偏帮着他。就这个莽夫和一根筋,苏家武馆到他手里,连房租都付不起。看看他的几个徒弟,飞军三十五了还是个光棍,建强和建设要不是这几年我帮衬,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华德妈生了重病还是我贴的钱……大哥,你说我容易吗?你一句轻飘飘的愿赌服输,就把我这么些年的功劳都打了水漂……我不服!”
“切,谁要你服啦!”苏达强指着他鼻子骂道:“苏家武馆在你手里根本不是苏家武馆,你瞧瞧,你的这些个合伙人,再看看你收的学徒,什么玩意儿,你是忘了这些家伙的祖上曾经到咱们这片地烧杀抢掠,你还和小日子联谊,居然把我苏家武学整理成册子当成礼物送出去……”
“是,这里的房租我是付不起,我也没打算把苏家武馆在这里继续开下去,这里一年的房租够我女婿家那边租十年八年了……建军和建设买房子我一人随了五千的红包……华德的妈妈住院我也垫了五千……不多,但是也对得起他们……”
人群里三个中年男人红着脸低下了头。
“至于飞军,才三十五,不结婚有什么好稀奇的,你都能找个小二十岁的了,照这样算,飞军将来的老婆还小呢!”
“扑哧——”房梁上的陈柏峰笑出了声,肖燕笑眯眯地把口袋里张着嘴巴的丞相掏出来。
一股吸力袭来,陈柏峰大惊失色,一个闪身逃到了门外,拍拍胸脯,大意了,那个乌龟真是荤素不忌人鬼不分啊!
看着苏达强混不吝地乱说一通,苏达英气得口歪眼斜,要不是崔大夫一针下去,绝对半身不遂。
“达强,少说几句,看把你二堂哥气得,他这些年确实为了武馆的发展殚精竭力,这一点你要承认……达英,你为了武馆的发展有违祖训,急功近利,实在不妥……”
威严老头环视了一圈,在肖燕的身上停了一瞬,然后对着苏达英和苏达强说:“既然这样,那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你们原来协商怎么定的规则,就怎么来,赢的一方就把苏家武馆的牌匾摘走……怎么样?”
大家长发话了,苏达强和苏达英都点头同意。
“这个女孩不能出战!”苏达英指着肖燕,“她出战,对其他学员不公平。”
“那小友和我一起做裁判怎么样?”威严老头笑着邀约,肖燕一秒都不带思考地点头。
开玩笑,这可是个大佬啊!身上那可是有紫气的,连丞相都上赶子要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