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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当铺掌柜:七剑归一斩天机 > 第190章 永恒刻度停指针,孩童捧花叩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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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永恒刻度停指针,孩童捧花叩门扉

赵无锋的手指动了一下。

不是抽搐,也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地、从指尖开始的一次屈伸,像是在梦里抓住了什么快要溜走的东西。

我盯着那根手指看了三息,然后把怀里半块焦桃酥的碎屑轻轻抹在他干裂的唇上。“你教我破局,这次换我背你回去。”

他没睁眼,但呼吸稳了些。

苏红袖站在黑水上,影子淡得几乎融进风里。她没再说“你还欠她一碗粥”,也没提门槛前的小女孩。只是静静望着我,九尾垂落,像九道即将熄灭的火线。

“你欠的,”她声音轻得像风吹过铜铃,“不是她那一碗。”

我点头。

我知道。

是我自己。

我把赵无锋背上,他的铠甲硌着我的肩胛,冷得像刚从冰河捞出来。七柄水晶剑自动归鞘,悬在我背后,剑柄微微发烫。脚下的石台开始崩解,幽冥门前那对闭目兽首的门环轻轻晃了一下,鼻梁上的裂痕渗出一丝极淡的桃仁香。

我没回头。

一步踏出,脚下不再是石阶,而是当铺门口那块被磨得发亮的青石板。

风停了。

身后的巨门无声合拢,仿佛从未开启过。

我背着赵无锋跨过门槛,脚底沾的黑水在地板上留下两道湿痕。刚把他放在软榻上,怀里的七剑突然齐震,一股热流从心口剑痕直冲脑门——不是疼,是熟人回家时拍你肩膀的那种闷响。

柜台上的青铜算盘动了。

它自己浮了起来,离案三寸,盘面泛着青灰光晕。指针疯转,发出“咔咔”的摩擦声,像有人拿刀刮骨头。一圈圈因果丝线从四面八方涌来,在空中打结、缠绕,形成上百个漂浮的线团,每个都裹着一点微光,像是谁的记忆碎片。

我走过去,右手搭上算盘边缘。

胎记一烫,剑痕跟着烧起来。

“别闹。”我低声说,“该收摊了。”

话音落,一声清鸣自柜底传出,像是有人用戒尺敲了下铜钟。

算盘指针猛地一顿,死死卡在“永恒”两个刻字之间。

下一瞬,所有线团 simultaneous 坍缩——等等,不能用英文。

所有线团同时塌陷,缩成一颗颗米粒大的光点,静静悬浮在堂中,不再动弹。连灰尘都不扬一下。

我松了口气,正想转身,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是一群。

整齐得像是踩着鼓点,每一步间隔都分毫不差。百来双小脚踏在青石路上,发出“哒、哒、哒”的轻响,像雨滴落在瓦片上。

我走到门边,手搭上门环。

风起。

耳垂上的缺角铜钱轻轻一晃,发出细微的“叮”声。与此同时,门外某个孩童腰间的铜钱也响了,音色一模一样。

我推开门。

百名孩童站在门外,年龄从五六岁到十一二不等,全都穿着粗布短衣,手里捧着野花。不是精心扎束的花束,就是随手从田埂上摘的蒲公英、狗尾巴草、紫地丁,可每一朵花芯里,都嵌着一枚缺角铜钱。

他们不说话,只用眼睛看着我。

有的眼神清澈,有的带着懵懂,还有的,竟透着几分熟悉的狡黠——像极了那个总偷我桃酥的邋遢老头。

我站在门槛上,忽然觉得脚底这块石头有点烫。

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往前走了一步,低头把花放在地上,动作认真得像在祭祖。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百人列队,依次跪地献花,动作整齐划一,却没有半点声息。

风吹过,花瓣簌簌抖动。

花芯里的铜钱泛起微光,光影交错间,隐约拼出一张模糊的脸——宽檐斗笠,嘴角叼着半块桃酥,右腿一瘸一拐。

我喉咙一紧。

就在这时,软榻上的赵无锋猛然睁眼。

不是缓缓苏醒,是“唰”地坐起,双眼金光暴涨,眉心浮现出一道古老战纹。他整个人腾空而起,铠甲寸寸剥落,化作金色光雨洒向地面。

光点落地不灭,自行排列,逐字成句:

**人**

**间**

**即**

**道**

四个大字悬于堂中,金光流转,映得满屋生辉。

赵无锋的身体软下去,重新倒回软榻,眼白一翻,又昏了过去。

我:“……”

这人还真是,醒了就干活,干完就睡。

屋里安静下来。

那些光点还在,孩童们已悄然退去,只留下满地野花与铜钱。我弯腰捡起一朵蒲公英,吹了口气,绒毛飞散,其中一片飘到我掌心,竟凝成一枚小小的青铜钥匙轮廓,转瞬即逝。

司徒明的声音忽然从柜子里传来,不是真身,是那种藏在戒尺里的老调子:“好。”

一个字,说完就没了。

我摇摇头,正要转身,余光瞥见堂中空气微微波动。

苏红袖的残影浮现出来,通体透明,像隔着一层水雾。她站在原来挂账本的位置,手里托着那枚玉坠,青纹已褪,只剩温润白玉,上面“咎”字清晰可见。

她看着我,嘴角微扬,像是想笑,又像是在哭。

“这次……”她说。

话没说完,身影就开始淡去。

我伸手去接,玉坠却自己落下,稳稳躺在我掌心,温度正好,像刚被人捂暖。

我握紧它,目光扫过静止的算盘、满地光点、昏迷的赵无锋、散落的野花。

一切都很安静。

可我知道,这种静,不是结束。

是启动前的屏息。

地窖深处,某块砖石开始发烫,像是有人在下面点燃了一盏灯。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板。

木纹裂缝里,一丝极细的蓝光正缓缓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