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带他走了。”
任颖面色依旧柔和,似乎毫不担心后者会拒绝。
武道学院执法堂,象征着秩序与公正,但是,即便是执法堂,在那位存在面前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张导师深知其中利害,那位既然要插手,定然有其缘由,他不过就是执法堂的小执事而已,怎么可能去忤逆那位。
“谢泗,念你初犯,且认罪态度真诚,暂免逐出学院之罚,但,禁闭之罚不可豁免,三日之内,自己来禁闭室思过半月。”
张导师终究挥了挥手,示意道。
“是!”
谢泗有些茫然,却还是恭声应道。
原本他还以为,要等自己找机会给老爹传信,再由老爹动用关系,看能否免去逐出学院的惩罚,却未料,自己前脚刚进执法堂,后脚就有人要保他。
而且,他隐隐猜到了任颖说的那位是谁。
看来自己做得很对!
煜哥与朱先生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
谢泗压下心中的震惊,跟在任颖身后,快步走出执法堂。
就在两人刚离开,孙力带着几名天骄学员匆匆赶来,他们虽然只是学员,但是,在学院中地位不低,更关键的是,他们来自不同大势力,所能代表其身后势力的态度,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向执法堂表态,要求严惩谢泗,以儆效尤。
“那是……谢泗?”
一个青年看着远处离去的背影,眯起眼睛。
孙力扫了一眼,隔得有些远了,他也不确定,不过,仅从背影来看,的确与那厮有几分相似,他摇了摇头,冷哼一声:“别看了,谢泗被陈教官亲自压去执法堂,此刻应该正在被问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你谢泗要面子,我孙力不要面子的吗?
谁不知道孙布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虽然他平日里瞧不起这个弟弟,但是,在武道学院内被谢泗吓得失禁,这种耻辱若不洗刷,孙家和他孙力的颜面何存?
更何况,谢泗的疯魔之举,严重挑衅了学院威严,有他和身边这些天骄们共同施压,即便谢家高层亲自周旋,执法堂也不可能轻饶了谢泗。
几人快步走进执法堂,然而,刚一进来,就见到陈锋正与张导师低声交谈,并没看到谢泗的身影。
“难道已经被压去关禁闭了?没这么快吧?”
孙力心里一阵疑惑。
“孙力,你们有何事?”
张导师停下交流,目光看向几人,不冷不淡的问道。
以他的眼力,对方还没开口,都能猜到他们过来的目的了。
不过,对方都是学院天骄榜上的人物,背后牵连着各大势力,他总不能直接呵斥驱逐,只能耐着性子问话。
“张执事,我们听闻谢泗在学院内行凶闹事,公然顶撞导师,不将学院规矩放在眼里,如今正是学院整顿风气之际,我等特来观摩此次执法,引以为戒。”
孙力压下心底的疑惑,躬身行礼,道。
“没错,谢泗仗着家族势力屡次挑衅学院威严,如今更是做出如此行径,实在太过分了,我等不屑与他为伍!”
“前来请求执法堂依规严惩,以正学风。”
身后几个青年也纷纷开口,齐声附和。
“执法堂如何行事,还用你们教吗?”
张执事眉头微皱,这些家伙,是想将他架起来?
真是一群蠢货,让我为了你们去忤逆朱先生?
听到这话,孙力等人一愣,张导师平日里虽然严厉,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天骄还算客气,今日这是怎么了,语气竟然如此不悦。
“张执事误会了,我等绝无干涉执法堂之意,只是身为学院学子,忧心学风败坏,故而来此表达立场。”
孙力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没错,我等是担忧,若不严惩谢泗,日后有人争相效仿,到时候,学院威严何在?”
在其身后的一个青年与孙力关系比较近,当即附和道。
张执事冷眼扫过两人,面色不悦。
若是放在平日里,这种事情,他自会秉公处理,即便谢家找人求情,他也绝不会徇私。
但问题是那位的态度,就算在主城中的学院执法堂,也不敢违逆,更何况是他?
“学院自有分寸,不必你们操心。”
一旁,陈锋冷哼一声,道。
他才是被顶撞的当事人,连他都没有去追究,这几个小辈倒还指手画脚上了?
“陈教官,不知谢泗何在?”
孙力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问道。
“孙力。”
陈锋眉头一皱,“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本教官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
孙力身躯一颤,他也曾在陈锋手下受过训导,即便如今已经接近四级武者,但是,面对他时,依旧有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两位导师,谢泗已经走了?”
孙力一咬牙,硬着头皮问道。
“他另外有事,我准许他离开的,怎么,你还要刨根究底吗?”
张导师已经明显不悦,也懒得去遮遮掩掩。
“走了?”
孙力和身后的几位天骄神色一变,想到在执法堂门口见到的那道背影,还真是谢泗?
这厮不仅屁事没有,才多久,就这样走了?
这种重罪,换成他们,就算不被逐出学院,至少也要被关一段时间禁闭吧?
谢泗这厮,凭啥啊?
“谢泗之事,执法堂自会公示处罚结果,尔等无需在此喧哗,没什么事就散了吧,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修炼上,莫要整日盯着他人不放,自误前程。”
张导师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见到两位导师这般态度,孙力即便再有不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以免被当成是在挑衅执法堂的威严。
但是,一想到谢泗都公然顶撞导师,甚至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伤人,欲要置人于死地,结果却屁事没有。
孙力转身之际,那种强烈的落差感,令他神色一沉。
谢家的影响力,应该不至于如此强大,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谢家的缘故,执法堂怎会如此轻易放过谢泗?
几人面色阴晴不定,走出执法堂时,心底更是一片悲凉,极度不平衡。
他们屁热闹没凑到,反而被一通训斥,谢泗这厮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