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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丞相府的路上,栖云不停地朝宋时微侧目看过去。

“栖云,你想说什么?”宋时微侧头:“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栖云闻言,欲言又止道:“小姐看着真的已经忘了以前的事了,小姐真洒脱,让谢公子吃了好大的瘪。”

挽香没注意栖云的欲言又止,闻言笑了起来,“可不是嘛,你没看小姐口口都提未婚夫,那谢公子活该,谁让他这么对咱家小姐。”

“有什么好怀念的。”宋时微说道:“在生存面前,情爱都是虚无缥缈的事。”

她都不知道原主跟谢容予发生过什么,怎么怀念。她也不曾体验过情爱是什么滋味,所以更觉得没有什么可惦念的,遇事要拿得起放得下。

不过她看栖云的反应有些怪怪的,听她说完这句话她目光看向前面漆黑的夜色,倒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栖云,你怎么了?”

栖云摇摇头,置之一笑,“小姐,奴婢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宋时微眸光一闪,栖云是个有故事的人,一个江南郡守之女,是如何家道中落来到京城当婢女的,这其中肯定受了很多苦。

但对于栖云经历了什么,宋时微也不好多问。

伴着月色,走着走着就到了丞相府。

“我们从侧门过去。”宋时微小声说道。

栖云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待他们进来后,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这一过,带动了树上的枯叶,枯叶从宋时微眼前慢慢掉落。

谁?

宋时微猛的回头,看向门口,眼睛微眯:“栖云,挽香,你们刚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小姐,奴婢刚刚确实是看见一道人影闪了过去,奴婢还以为是看错了。”

“栖云,今夜太晚了,明日查一查最近府上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尤其是注意柳氏。”

“是。”

系统上关于人物资料的介绍,别的没写,却独独写了关于柳氏的青梅竹马,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

八月十六,良辰吉日。

天色未明,寅时还未到,宋时微就被挽香他们叫起来。

寅时,换算到现在就是凌晨三点。三点不到,宋时微就要起来沐浴,更衣,换上婚服。

宋时微被迷迷糊糊穿上婚服。忽而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股冷风灌入,让宋时微清醒了一分。

宋时微看清来人,是宋老太和一位妇人。

“祖母?我不是说过不让您起的那么早吗?”宋时微责怪道。

“你这皮猴子,今日你大婚,我还能错过吗?”

宋老太用手指点了下宋时微的脑门,嗔怪道。随后她将身后的人拉到身前。

“姩姩,这是你表舅母,她呀,是全福夫人,特地来给你梳头来了。”

全福夫人,指的是父母,丈夫,子女皆全的有福气的命妇。

这位就是宋时微的表舅白方山的妻子杜锦茗。来人约莫四十岁,脸上没有细纹,保养的极好。

“姩姩,”杜锦茗脸上露着和蔼的笑容,“你外祖母身子不便利,不便来参加你的大婚了。”

宋时微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家人,面对这种场面,还是要说些官方话。

宋时微起来,欠了欠身,笑道:“原是表舅母。表舅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能亲自来为姩姩梳头,已是我莫大的福分,姩姩感激不尽。

外祖母身子不便,姩姩心中挂念,只盼她老人家好生休养,福寿安康。”

杜锦茗听到她的话乐的合不拢嘴,她看向宋老太:“宋老夫人,您瞧这孩子说话真中听。”

宋老太听别人夸宋时微,她面上很受用。但她还是谦虚道:“她呀,从小就是皮猴子,也就是最近才稳重了些。”

客套过后,杜锦茗一边梳头一边像唠家常似的跟宋时微说着话。

“姩姩,昨日我其实来过一次,只不过你被宫里的嬷嬷教导着,我不方便插话。因此就没见着你。

你外祖父和你表舅那边特意来信说啊,恭贺你大婚之喜。但因为远在疆场,不方便过来亲自参加姩姩的婚事,为此他们很懊恼。”

“他们备了为你备了一份嫁妆,昨日已经送来,抬进东宫了。”

宋时微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头发被一缕一缕的挽起,栖云和挽香在左右两边拿着细线替她开着脸,就是所谓的拔掉脸上的汗毛,简直疼的要命。

趁着她们清理的间隙,她这才插了个空,说道:“那还请表舅母替我谢过外祖父和表舅了。”

杜锦茗将最后一处碎头发挽上去:“姩姩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我们应该的。”

栖云在一旁说道:“小姐该上妆了。”

挽香将桌上的胭脂摆了出来,左挑右挑,都挑不出合适的。

挽香最后无奈的说道:“小姐真好看,完全不用上胭脂了,刚开了脸,皮肤白里透红的。”

杜锦茗说道:“确实是。”

宋老太拄着拐杖慈爱的说:“大婚,还是要上的。毕竟就那么一次,别上重了,浅浅上一层。再涂点口脂,描描眉毛。”

“是。”挽香和栖云欠了欠身。

涂完口脂,描完眉毛。紧接着就是戴上那沉重的凤冠。

珠翠环绕,宝石生辉,压得她几乎要微微低头。最后由全福夫人杜锦茗给宋时微戴上盖头。

当装扮得当,宋时微由栖云缠着走向外殿,作拜别仪式。

宋洐早就穿着朝服在外等候,整个丞相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当他看到盛装而来的女儿时,眼神有瞬间的恍惚,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多年前另一个同样明媚的身影。

他张了张嘴,眼眶发红。最后只能郑重的说道:“姩姩,今日之后,你便是太子妃,凡事要恪守礼度,不可任性而为。”

宋时微深深一拜:“是,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吉时已到,鼓乐喧天,仪仗煊赫。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达府外,太子并不亲自迎接,而是在东宫等候。

管家在一旁适时提醒道:“老爷,接亲队伍来了。”

宋洐长吁一口气,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宋时微在栖云和挽香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了丞相府外殿的门槛。

“姩姩!”

刚踏出门槛,宋老太终究还是不舍,老泪纵横,不顾腿脚不便着急跑过去。

她抚摸着宋时微的手,“今后一路保重……祖母不能护着你了……”

“我知道了……祖母。”

见状,宋时微亦是哽咽,虽然盖着盖头,但盖头是纱制的,可以隐约看得到外面。

宋老太泪眼婆娑,满眼都是不舍。

明明是契约婚姻,为什么搞得自己真的跟出嫁了一样……

府门外,人山人海,街上热闹非凡,都想目睹这太子妃的风采。

她目不斜视,由宫人引导,坐上了那架象征着无上荣光的太子妃凤舆。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喧嚣。队伍浩浩荡荡向皇宫进发。

皇宫,凤舆行至御道,前方传来更为庄严宏大的礼乐,文武百官排在两列。

同样身穿红色婚服的褚煜,正立于奉天殿前高阶之上。

凤舆停稳。礼官高亢悠长的声音穿透云霄:“吉时已到——请太子妃下舆——”

车帘由两位宫人掀开,宋时微看见眼前伸出来一只手,透着盖头的纱影,可以看到是褚煜正立在那里,看不出什么表情,只看得他面色不再那么冷冽。

宋时微将手递过去,褚煜牵着她的手,转身,在文武百官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了长长的御道,一步一步上了台阶。

这是宋时微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牵着褚煜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瞬间包裹住她的微凉。

紧接着,钦天监浑厚的声音响彻天际,带着一种虔诚:“天垂七彩祥云,证此良缘,天命所归!太子褚煜,太子妃宋氏,佳偶天成,福泽绵长,佑我大褚,国祚永昌——!”

声音回响在殿内殿外,百官朝拜,山呼千岁,回声不绝。

随后,在宫内嬷嬷的指引下,宋时微终于完成了各种册封礼仪。

“礼成。”

“入洞房——!”

钦天监的声音落下,宋时微被嬷嬷引着送入东宫。褚煜的寝室。

屋内贴满了大红喜字,床铺床幔被子全都换成了红色,到处都营造着成亲的氛围。

宋时微掀开盖头,秦嬷嬷腰间别了一根红布条,弯腰笑着道:“娘娘,饿了吗?”

猛的听到这一称呼,宋时微一呛,还有些不习惯。

秦嬷嬷看出了宋时微的尴尬,“娘娘,称呼以后慢慢适应就好了。今晨殿下特地嘱咐老奴备些吃食,桌上的那些点心你都可以吃。”

“好,我知道了。”

宋时微简单吃了两口,喝了几口水,便观察这四周,看得出来是用心布置了,每一处都挂上了红色,好看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脚步声。

宋时微慌忙盖上盖头。

紧接着,伴随着热闹的声音,褚煜进入寝宫,在她面前站定。

秦嬷嬷端来一个方形的檀木盘子,上面放置着正红色的喜称杆,杆上挂着编织着同心结的吊穗。

这是用来揭盖头的。

“殿下,该揭盖头了。”

褚煜眸色深深,不慌不忙的拿起一旁的杆,轻轻的,缓慢的,由上而下的慢慢揭开盖在宋时微头上的红盖头。

宋时微心下一紧,虽说表面上不紧张,但为何她的心砰砰砰的,一直控制不住的在跳动。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当盖头逐渐掀开,宋时微慢慢抬起头,褚煜正在低头看着她,当他们眼神对视上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般。

红色的烛火和红色的床幔给这殿里清冷的气息增添了喜庆。

在烛火的照耀下,映得眼下的美人眉眼如画,明目皓齿,直教人如醉如痴。

“殿下,该喝合衾酒了。”

秦嬷嬷适时提醒道。

褚煜收回目光,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来,拿起酒杯,宋时微也将酒杯拿起,与褚煜手臂交叠,纷纷喝下了这杯合衾酒。

“好好好”,秦嬷嬷此刻满含泪花,又哭又喜。

“挽香,栖云,给殿下和太子妃更衣。”

待卸下沉重的头饰,换下繁琐冗杂的嫁衣时,褚煜早早的就坐在了桌子旁。

他此刻已经梳洗完毕,也脱下那红的的婚服,只穿着红色的底衣外面套着一层轻薄的红色外衫。

见她过来,褚煜慢慢低下头,凑的极近。

即便是熟悉过一番,他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冷冽的酒香气,再看他眸色,氤氲着些许朦胧。

喝醉了?

宋时微脚步只能往后移。腿已经碰到了床的边沿,可褚煜还在期身逼近。

退无可退。

宋时微身体控制不住的倒在床上,褚煜也侧身压了过来,鼻尖碰到鼻尖,温热的鼻息洒在宋时微脸上,眼看嘴唇也要马上贴上时。

宋时微慌乱的闭上眼睛,声音清晰的喊道:“殿下!”

褚煜停住了,眼神茫然,但还在宋时微身上压着。

宋时微轻轻一推,褚煜便顺势倒在宋时微旁边。

她侧头看过去,用手指戳了戳,没反应。

她试探的叫了一声:“……殿下?”

还是没反应。

在看褚煜,他此刻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俨然一副睡着的样子。

“真醉了?”宋时微呢喃道。

宋时微又起身了一眼,确认褚煜真醉了后,她长呼一口气。

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这同盟关系可就说不清了。

眼看褚煜这下横着倒在了床上,膝盖以下的位置。宋时微不得不起身将褚煜的腿横搬上去,在让他的身体平躺。

做完这些,宋时微废了好大的劲,她躺下稍微休息了一下。

随后她正要起身,打算找一床被褥在地上凑合一晚。

但没想到已经睡着的褚煜做势抬起胳膊翻了个身,沉重的胳膊压在了她胸口之上的地方,一下把她钳制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喂,喂”,宋时微晃了晃褚煜的胳膊:“褚煜?”

褚煜脸埋在枕头上,没反应。

宋时微尝试搬动压在她胸口之上的胳膊,却死活搬不动。

奇了怪了,怎么这么沉。

刚才搬腿的时候怎么这么容易,这会一条胳膊反倒搬不动了。

宋时微又尝试了两下,她将双手都放在褚煜的胳膊上,用力一搬,还是搬不动。

得,她放弃了。

今天晚上只能将就一晚了。

直到宋时微呼吸声逐渐平稳,一旁的褚煜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他抬起手,悄悄催动内功,床纱散落,伪装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