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今天没有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我动手？”苏妙仪问。
“今天晚上。”田敏道，“越快越好。我本来以为二十一会得手脱身，这样就和我没有关系。而且你出事，他们也会乱，可能都没有心情查这个案子了。没想到他失手了。”
“你背后那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很厉害。二十一那个水平去杀我，你瞧不起谁呢。”苏妙仪找了个板凳坐下。
田敏看着她。
“怎么？坐一下也不让？”苏妙仪坐着不动，“非坐。”
田敏看了看她说：“我妈要回来了，我家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她能放过你们吗？”
“难道我们走了就能放过我们吗？”苏妙仪说，“这些损坏不得赔吗。”
“随你们。”田敏说。
她这话刚说完，院子里就传来了岳红的喊声。
又哭又喊，其中还掺杂着她听不太懂的脏话。
庄言峥和段文睿在外边和她说着话。
田敏看向苏妙仪：“悦耳吗？”
苏妙仪没有说话。
“你想问什么不能去审讯室问。”田敏问。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在这儿培养一会儿感情，让你一会儿都老实交代了。”苏妙仪说。
“我没能跑掉，已经被你们抓了。”田敏看着她，“看你人不错的份上，我配合一下，让你早点回去。”
苏妙仪点点头：“我就说培养感情有效果吧。”
田敏笑了一下。
苏妙仪说：“你背后的那个人是个女人吧？”
田敏的笑容消失，神色也严肃了一些。
苏妙仪笑了一下：“一个一直想杀我的人，我肯定得认识啊。总不能是个陌生人一直追着我杀吧，有毛病吗？”
田敏蹙眉。
“你们通过什么联系的？”苏妙仪看着她，“除了你经常用的那个手机，另外一部手机在哪儿？”
“所以这才是你不走的原因。”
“我说了，我是来和你培养感情的。”
田敏一脸的无语。
“手机在哪？”
“我对你有点好奇。”田敏看着她，她眼底的狠厉褪下，人放松状态下的时候，非常接近她平时的状态，“你一个警察，怎么还被人追杀。”
“我也对你非常好奇。”苏妙仪说，“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你是怎么变的这么厉害的？你又是怎么认识的二十一。二十一和她有关系吗？”
“你问题真多。”
“手机在哪儿？”苏妙仪问。
田敏不说。
岳红还在外边吵喊，不少人在门口看着。
苏妙仪往外边看了看，戴上手套翻了一下田敏的房间。
乱得不成样子了。
她先看了看柜子，每一层都看了，没有看到手机。
关上柜子，她又翻着那个塌了床板，都掀开看了一下，床下除了厚厚的尘，也没有什么东西。
然后她又把房间其它地方的木板敲了一下，最后发现柜子下边像是有被拉开过的痕迹。
非常浅的痕迹，而且地板上这个痕迹应该也被修复过，或者平时拉开的时候就很小心，只是拉开的次数太多了，慢慢形成了一点不明显的痕迹。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她把柜子拽开，撬开柜子里后边的木板，拿出了一个手机。
苏妙仪拿着手机走到田敏面前。
田敏看着她。
苏妙仪看着旧的都掉漆的老年机。
只能接打电话和发短信，其余的功能就没有了。
手机是开着机的，苏妙仪看了一下通话记录，还有短信的收件箱，全是空的。
她拿了个证物袋，把手机装了起来：“你要不直接告诉我她联系的号码？省得我去营业厅查了？”
“去查吧。”田敏说。
“白和你培养感情了。”苏妙仪看了看外边，又去她柜子里拿了件风衣披在了她身上，把她铐在身后的双手挡住了：“走吧。”
两人出去的时候，庄言峥刚刚给岳红转了一笔钱，让她修房子。
岳红收到了钱，看了看数额，才安静了下来。
“又去派出所？”岳红看着田敏，“晚上能回来做饭吗？”
“不回来了。”田敏说，“你自己晚上做点饭吃吧。”
突然听见她说话，岳红直接愣在了原地，突然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田敏看着她，顿了顿说：“对田石田轩好一点，你脾气也好一点，他们以后成家，对人家小姑娘也好一些。”
在门口的人全都惊讶。
岳红还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她。
田敏没再说什么，和苏妙仪他们走了。
岳红站在原地又愣了一会儿，然后道：“会说话了不早说！天天比比划划的，还得让我看！”
回派出所的车上，田敏说：“和岳红也没什么感情，要不是田明卖我的时候她拦着了，现在...你们刚刚就省下一笔钱了。”
“没人问你吧？”苏妙仪坐在她边上说。
“我自己想说。”田敏道，“我整天装哑巴，都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我现在能说了，想多说几句。”
“行。”苏妙仪说，“一会儿问你的时候，希望你也这么愿意说。”
“二十一失败，杀你我就必须亲自动手了。”田敏说，“我打不过你，暴露是必然的。只要我想杀你，这个结果就是注定了。都跑不了了，以前那些事情瞒着也没有必要了。我说了，你人不错，我愿意配合，让你早点回去。”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苏妙仪说。
“一会儿就知道了。”
“那个钱回去申请批下来之后再给你。”段文睿对庄言峥说。
“没事。”庄言峥说，“能为警局花钱出一份力，我爸很开心。”
苏妙仪：“............”掏钱上班的又来了。
到了派出所，田敏直接进了审讯室。
这次不需要她的手语了，双手被铐在了审讯椅上。
楚星柔他们暂时还没有回来。
庄言峥打电话问了，已经找到位置了，找到尸体了，正准备从坑里拉上来。
问完之后，他也去了审讯室。
苏妙仪问：“和二十一怎么认识的？”
“四年多以前吧，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倒在了我出租房的后边。”田敏说，“那时候田石和田轩还都不大，肉食店没开，家里有地，他们俩并不怎么在昌市那边，他们不知道这个事情。”
“没打急救电话吗？”苏妙仪问，“你就救了个重伤的陌生人？”
田敏脸上划过了一瞬无语：“怎么可能。我这么善良怎么会见死不救，我马上拨了急救电话，然后他就拿枪指着我脑袋，让我挂了电话。”
“之后呢？”
“之后我就挂了电话。”田敏说，“抢了他的枪，一拳让他闭上了眼睛，把他拖到了我住处附近的垃圾场，让他死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