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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江此刻也冷静下来,他上前一步,与凤婉并肩而立,沉声道:“凤婉,此物……形态诡异,心思难测。那片黑暗之中,不知藏着什么凶险。”

公羊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怪物的话……就算它想说清楚,现在也说不明白啊!更何况它还攻击过我们。”

无尘和静玄停止了诵经,也望向那片黑暗。

无尘眉头微蹙:“阿弥陀佛,那片黑暗中,极重的阴气之中,好似还藏着一丝生机。”

那怪物似乎能听懂他们的疑虑,更加焦躁起来,喉咙里的“咕噜”声变得嘶哑,它巨大的身躯挣扎着,竟试图向暗河的方向爬行,在沙地上拖出一道沉重的痕迹。

它一边爬,一边回头望向凤婉,眼中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恳切。

凤婉看着它艰难爬行的背影,那庞大而丑陋的躯体此刻只剩下狼狈与可怜。

她忽然抬步,跟了上去。

“小姐!”

小七惊呼,立刻紧随其后。

“凤婉!”

虞江也吃了一惊,但见她步履坚定,只得咬牙跟上,同时对公羊、无尘和静玄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戒备着同行。

暗河并不宽阔,水流平缓无声,水面之下幽暗难测。

怪物在河边停下,回头望了凤婉一眼,然后用它那畸形的前肢,毫不犹豫地指向河水深处。

“它……是要我们下去?”

公羊的声音带着颤音,“这水里谁知道有什么!”

怪物见众人迟疑,更加急切,前肢疯狂地拍打着水面,溅起浑浊的水花。

它那浊黄的眼睛死死盯着凤婉,仿佛在说,答案就在下面。

凤婉走到河边,蹲下身,伸出手指探入水中。

河水冰凉刺骨,带着一股极重的阴寒之气,顺着指尖蔓延。

她微微蹙眉。

“过去!”

凤婉忍着剧烈的冰凉,一路趟过了那条暗河。

其他几人也只能跟着她的脚步,一路前行。

过了河,借着火光这才看清,前方竟有一个巨大的石头门。

那石门巍峨耸立,几乎与黑暗的穹顶相接,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与干涸的泥垢。

石门紧闭,严丝合缝,仿佛亘古以来便未曾开启过。

怪物爬到石门前便再也无力前行,巨大的头颅转向凤婉,浊泪流淌得更急了。

“它想让我们打开这扇门?”

虞江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石门,“这后面是什么?”

小七上前,用短刀敲击石门,发出沉闷厚实的声响,他摇了摇头:“小姐,这门极其厚重,人力恐怕难以推开。”

无尘和静玄也上前查看。

无尘伸手触摸石门上的纹路,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阿弥陀佛,此门……非寻常之力可开,这简直就是一座石山。”

静玄掐指推算,面露凝重:“福生无量天尊。此地格局……死中藏生,阴极化阳,这石门之后,怕是有玄机啊。”

凤婉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她的目光落在怪物那充满哀求与绝望的眼睛上,又缓缓移至石门。

她走近几步,伸出手,轻轻拂开石门中央一片区域的苔藓。

苔藓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雕刻——那是一个精致的、已然模糊的凤鸟图腾。

那是……夜阑皇室的印记!

凤婉的指尖抚过那冰凉的凤纹,心中一动。

“这后面……父王母妃?”

呼噜噜…

看到怪物急切的点头,凤婉也激动了起来。

可很快她的激动便戛然而止,近千年过去了,即便这后面是他们,现在怕是连一具完整的枯骨都找不到了吧!

凤婉的指尖停留在那冰凉的凤鸟图腾上,仿佛能透过斑驳的石面,触碰到千年前的一丝余温。

激动如潮水般涌上,却又在瞬间褪去,留下冰冷的现实——近千年的时光,足以磨灭一切血肉之躯。

她回头看向那匍匐在地的怪物,她的祖父。

“他们……在里面?”凤婉的声音干涩。

怪物用力地、艰难地点动它沉重的头颅,喉咙里发出肯定的“咕噜”声。

它用前肢扒拉着石门底部,那里堆积着一些沙土和碎石。

虞江蹲下身,拨开那些浮土,仔细观察着石门的缝隙:“门是从外面关死的。”

无尘双手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施主,若门后真是你的至亲,他们被禁锢于此近千年,其状……恐怕非你我所能想象。

执念化形,怨气凝结,未必是安息之相。”

凤婉直起身,看着眼前这扇巍峨、冰冷、紧闭的石门。

它像一块巨大的墓碑,埋葬着一段倾覆的历史,也埋葬着她的血脉根源。

“打开它。”

凤婉坚定的声音响彻整个洞穴。

“小姐,这……”小七面露难色,“此门沉重异常,即便是合我们所有人之力,怕是也……。”

“有人能将它关上,就能再次打开”凤婉的目光扫过石门上的凤鸟图腾,又看向那不断用前肢示意石门底部的怪物,“祖父,对吗?”

怪物停止了扒拉,它仰起头,那双巨大的眼睛看了看凤婉,然后又看着这块巨大的石门。

良久之后,它好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指着旁边的空地,示意凤婉一行人站到那边去。

怪物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更加急促、近乎撕裂般的“咕噜”声,庞大的身躯挣扎着,用那条畸形的前肢支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它最后深深看了凤婉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言。

它不再迟疑,猛地发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咆哮。

紧接着,它的后肢直立,一双前肢分别抱紧了石门的两侧。

大小刚刚合适。

“咦,难道这石门是它自己堵上去的?”

公羊的疑问被一声怒吼淹没。

咔、咔、咔

那怪物全身的肌肉猛然贲张,原本就如岩石般的躯壳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鳞片与石屑簌簌落下。

它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对畸形却无比强壮的前肢死死扣入石门两侧的微小缝隙之中。

“吼——!”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洞穴似乎都在随之震颤,顶壁有细沙碎石落下。

它庞大的身躯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石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更为剧烈的“咔咔”声,一道道裂纹以它前肢扣入之处为中心,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