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灼身边有荧惑这件事,除却她心腹的人知晓之外,别的人也只有谢章知晓荧惑的存在了。
原本选皇夫这件事刚刚传到荧惑耳边时,他是没放在心上的。
可蒲湘淮这个人名出现后,荧惑有了些微的警惕。
此人是蒲湘南的哥哥,平日里蒲湘南和凤阿满的关系又极好。
凤阿满对她开怀大笑的时候,比对他笑时还要多。
他除了摆弄一些种子,看看话本子本也闲。
暗中观察起了这位蒲三公子。
还没等他怎么观察。
荧惑就发现,只要蒲湘淮在有凤阿满的地方,那双眼睛就不会再看其他的。
她在哪儿,他的目光就跟随到哪儿。
那之后,蒲湘淮就有些倒霉了。
凤知灼召在京将领入宫,蒲湘淮特意换上了妹妹新给做的衣裳,谁知走到半路,路边一处书画摊。
那老板泼洗笔水时,精准命中了蒲湘淮。
新衣裳墨渍团团。
想回去换衣裳,时间又不够用了,蒲湘淮只能开屏失败。
还有一次,凤知灼和蒲湘南一起去她的校场骑马。
正巧那一日,蒲湘淮和手底下的将士约了比射箭。
他是想在凤知灼面前,大显一番身手的。
哪知,到他时,弓裂了,弦也断了,更可恶的是,连箭也不知道被哪个黑心肝的折断了。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许多。
总之,但凡蒲湘淮要在凤知灼跟前开屏,不论准备得多充分,失败是注定的。
“谁知道呢?”荧惑微微挑眉,“搞不好是神罚呢?”
“他是个老实人,你别再戏耍他,弄坏人家的东西,也都赔回去。”
荧惑才不想赔。
觊觎不该觊觎的,他那是小惩大诫!
但凤知灼知道如何拿捏他。
“做皇夫得有做皇夫的度量。”
荧惑眉毛有轻轻挑了挑,嘴角也跟着扬起:“知道了,赔他一箱黄金便是,又不是没有。”
蒲湘淮很简朴,用的东西也不奢华。
一箱黄金不知道够赔上多少倍了。
凤知灼瞧他那样,想了想才道:“那便将黄金捐给南境军吧,待来年拨给南境军军需时,叫户部在明细上加一笔,皇夫所赐如何?”
荧惑眼都睁大了一些,然后稳重道:“很好。既如此,皇夫也不好厚此薄彼,来年拨军需时,就各军都赐一些吧!”
凤知灼笑得无奈。
“皇夫总不好不公允,外头会说的。”荧惑似乎是担心凤知灼不同意,又找了个恰当的理由。
“随你,只要你拿得出,赐金山银山都可以。”凤知灼笑道。
荧惑更加高兴了。
他索性拉着凤知灼到靠窗的小榻上相对而坐:“两国联姻,比寻常成亲还要繁琐,你我先商议商议……”
烛火轻晃。
凤知灼和荧惑还真就认认真真商量起来,这场史无前例的,由羌戎神山指引,羌戎大祭司和亲的离奇婚事要如此办才好。
而比起凤知灼和荧惑的欢喜。
宋昌意一家三口,便显得不那么如意……严格说来,是剑拔弩张了。
“你说他在上京城时,住在西街巷?”沈明珠的声音无比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