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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止低垂着眼,没再说话。

夜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得廊下的灯晃了晃。

钟爱国搓了把脸,终于迈步转身:“我这就去通知几位叔伯,这事……唉!”

他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钟诚仁的死因,他都得好好跟叔伯们交代清楚。

不过他也觉得,大家大概率不会说什么,毕竟死者为大。

不管钟诚仁做过什么畜生事,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还是要入土为安。

宋行止也轻声叹息了一下:“那爱国哥,就拜托你了。”

他倒也没有回镇上,而是去找了钟诚发。

钟诚发昨天才埋葬了自己三弟,心情一直很低落。

在钟诚毅停灵这三天,他晚上是不能睡的,作为钟诚毅的亲大哥,他得一直陪着,也就是每天上午能睡上一会。

昨天晚上他才算是好好睡了一觉。

今天晚上他刚哄睡了钟鸿庆,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敲门声。

钟诚发的心里都咯噔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不能是钟诚仁回来了吧?

他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可能。

钟诚仁杀了人,他还敢回来?

就算他真要回来,那也是悄摸摸的,哪里还敢敲门。

敲门声再次响起,短促而沉闷。

钟诚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电筒,起身出门,然后打开了院门。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外面的竟然是宋行止。

宋行止站在门外,脸色凝重如铁,月光斜照在他眉骨上,映出一道冷峻的影子。

钟诚发看着他,总觉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仿佛宋行止的到来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他试探地开口:“爸,有、有什么事吗?”

宋行止淡淡开口:“钟诚仁死了,就在县医院,明天村里要组织一些人去把尸体搬回来……你也得去。”

钟诚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

他根本没有听清楚宋行止后面说的话,他脑袋里盘旋的只有一句话。

钟诚仁死了。

钟诚仁……死了……

他的三弟昨天刚刚下葬,二弟也在今天传来了死讯。

虽然他们三兄弟平时不对付,虽然争吵打骂是常事,虽然老二杀死了老三,但是……

中撑死死亡的消息还是给钟诚发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仿佛一记闷棍砸在头顶。

他踉跄后退一步,声音都有些颤抖:“老二……老二也死了?”

“怎、怎么会呢……他……他也死了?”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在爸的坟前哭嚎,一起嬉笑打骂,可是如今……如今三人里面,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眶发烫,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行止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安慰,也没有催促。

风从院外吹进来,卷起几片落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命运的无常。

钟诚发终于缓缓点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我……去。”

明天,他又得为另一个兄弟准备后事。

不过钟诚发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语气有几分急切:“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张春雪。

宋行止倒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钟诚仁之前想要抢明丽的钱,还想要杀明丽,还打伤了小深……后来更是想要抢劫她,还杀死了钟诚毅……”

“你该不会以为春雪姐对钟诚仁还有什么感情吧?”

钟诚发嘴巴张了张,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虽然宋行止说得没错,但是钟诚发还是觉得,他妈肯定是会伤心的。

毕竟,张春雪以前是多么的疼爱他们兄弟三人啊!

宋行止倒是又走进了院子里,目光落在了之前钟诚毅的灵棚搭建的地方。

“这刚拆了的灵棚,又要搭上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钟诚发的心情更难受了。

宋行止倒是又看向了钟诚发:“去少点热水吧!待会肯定有人要来忙活的。”

“哦……”钟诚发沉闷地应了一声。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厨房,手刚触到水壶,指尖却止不住地发抖。

钟诚发用另一只手拍了自己发抖的手一下,才舀了水,灌进水壶里,放在灶上,开始生火。

宋行止说得没错,没多久,一帮村里的人就再次汇聚在了钟诚发家的院子里。

大家的心情都很古怪,也很微妙。

这昨天才拆的灵棚……

“唉!”一个大娘叹了口气,“国盛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谁知道啊!这俩儿子接连着就死了……”

“诚毅是被人捅死的,诚仁这又是咋了?”

“不知道……”

“宋主任在院子里,要不你去问问?”

“我才不去!你要问你去!”

“算了,等待会爱国来了他会说的!”

宋行止也没有主动去搭腔,对于钟诚仁这个人,他的厌恶感更深,对他的死,宋行止更是没有一点同情的情绪。

毕竟,那天晚上如果不是钟诚毅,他可不仅仅只会受这么点轻伤。

最关键的是,钟诚仁都能对自己的亲弟弟痛下杀手,宋行止也不认为他急眼了不会对张春雪下手。

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钟爱国倒是很快就来了。

大家立刻七嘴八舌地问起了钟爱国这到底怎么回事。

钟爱国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说,只好看向了宋行止。

宋行止微微点头。

钟爱国这才叹了口气:“唉,事情很简单,钟诚仁就是那个想要去抢春雪的钱的人,也是他捅死了诚毅。但是他自己也受伤了,不敢去医院,所以就感染死了。”

大家静默了几秒,随后就爆发出了一阵惊呼。

“我去!这是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

“那钟诚仁这个龟儿子可真是罪有应得啊!”

“算了算了,人都已经死了……”

“唉!可怜的是春雪啊!”

大家不由得又把目光投向了宋行止。

虽然张春雪二嫁是嫁了个好男人,这是这两个儿子先后都去了,有个好男人又如何呢?最后养老送终的人都快没了啊!

毕竟,二嫁的男人哪有亲儿子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