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临时安全据点,在这个春天里,本该是充满希望的。新开垦的田地已经播下了种子,而在后山圈养起来的、从吴兴市冒险运回来的那几十只鸡,更是承载了整个据点近万幸存者对未来的“肉食自由”和“鸡蛋自由”的全部憧憬。
然而,就在这份希望刚刚萌芽之际,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整个据点内部激起了滔天巨浪——刘贵,那个平日里游手好闲、仗着有几分蛮力便时常欺压旁人的幸存者,竟然在深夜潜入养殖区,偷盗并私自宰杀了一只正值壮年的的母鸡!
很快,刘贵因为偷鸡被当场抓获,并被李长空司令员下令判处枪决的布告,就贴在了据点中心广场最显眼的那面墙上。
这个判决,在末世之前,或许会让人觉得小题大做,不可理喻。为了一只鸡,就要枪毙一个人?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但在秩序崩坏、物资匮乏到极点的末世之中,在西山据点这个依靠着严格纪律和统一分配才勉强维持下来的集体里,却没有任何人觉得这个判决有丝毫的不妥。
因为那不仅仅是一只鸡。
幸存者们都还清晰地记得,当初那批鸡被九死一生地运回据点时,李长空司令员亲自召开的那场全体动员大会。他指着那些“咯咯”叫着的、在末世中显得无比珍贵的活物,用他那洪亮而又充满了力量的声音,向所有人承诺——这些鸡,是整个据点最宝贵的公共财产!它们不是用来满足口腹之欲的,而是用来繁衍的“火种”!
李司令员说,只要给它们时间,它们就能孵化出更多的鸡。用不了一年半载,据点就能实现鸡肉自由和鸡蛋自由!到时候,每一个人,都能分到那鲜美的鸡汤和金黄的荷包蛋!
“鸡肉自由”、“鸡蛋自由”!
这八个字,对于那些早已吃腻了压缩饼干和罐头,甚至连温饱都难以保证的幸存者们来说,是何等巨大而又充满了诱惑力的承诺!从那天起,几乎每一个幸存者,在路过养殖区,听到那熟悉的鸡鸣声时,都会下意识地咽一口唾沫,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而现在,刘贵偷走的,并不仅仅是一只鸡。他偷走的,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希望,是他们孩子未来能喝上的那口鸡汤,是据点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战略资源”!
这是在挖所有人的根!这是在谋杀所有人的未来!
这种行为,与叛徒和间谍无异!
因此,当枪决的布告贴出来后,整个据点,除了少数几个平日里和刘贵称兄道弟、同样不事生产的地痞流氓,在角落里低声抱怨了几句“不近人情”之外,绝大多数的幸存者,都对这个判决,表示了最坚决的、毫不动摇的支持!
“杀得好!这种人渣,早就该杀了!”
“就是!咱们辛辛苦苦地开垦荒地,他倒好,在后面偷咱们的命根子!这种人,枪毙他都是便宜他了!”
“我听说……这家伙平日里就没干过什么好事。尤其是前段时间,那批从京都来的幸存者刚到据点的时候,他为了攀附王正,没少帮着他们欺负据点内的人。”
“没错没错!我亲眼看见过!他好几次都故意去抢别人分到的食物,还动手打人!要不是有战士拦着,那几个被他欺负的人,差点被他打残废!”
“哼,那伙从京都来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尤其是那个姓王的,叫什么……王正!对!就是他!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咱们的眼神,都跟看垃圾一样!这次可算是打了他们的脸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据点上空交织、回荡。但无论他们对王正那伙人的观感如何,对于刘贵偷鸡这件事,他们的态度,却是空前的一致——
该杀!
……
第二天,清晨。天色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冰冷的晨雾如同尚未散去的幽灵,笼罩着整个西山据点。
然而,据点中央那片最开阔的、平日里用来训练和集会的黄土操场之上,此刻却早已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近万名幸存者,在各自区域负责人的组织下,迎着刺骨的寒风,从他们那简陋的帐篷和活动板房里走了出来,汇聚到了这里。
他们沉默地站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喧哗。只有那此起彼伏的、因为寒冷而压抑着的咳嗽声,以及那从口鼻中呼出的、如同白色雾气般的哈气,在人群中缓缓地升腾、飘散。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操场正前方,那个用沙袋和木料临时搭建起来的、高达两米的简易高台之上。
他们知道,今天,这里将要上演的,是西山据点自建立以来,第一次,也是最严厉的一次……公开处决。
“咚——咚——咚——”
沉闷而又富有节奏感的军靴踏地声,由远及近,如同战鼓擂动,狠狠地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坎之上。
人群下意识地,向着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只见在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战营战士的簇拥下,李长空司令员那熟悉而又威严的身影,缓缓地,从晨雾中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军装,肩膀上的将星在熹微的晨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他那张总是如同冰山般坚毅的国字脸上,此刻布满了寒霜,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般的虎目,缓缓地从在场每一个幸存者的脸上扫过,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所有被他目光触及到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紧随在他身后的,是孙德胜、王富贵和杨光三位连长,以及他们麾下那如同标枪般挺立的特战营战士。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手中的“破晓”电磁枪散发着幽冷的金属光泽,那股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如同实质般的滔天杀气,更是如同无形的潮水,向着四周疯狂地扩散开来,让整个操场的气氛,都变得愈发的压抑和凝重。
而在队伍的最后方,则是两名身材魁梧的特战营战士,如同拖着一条死狗般,架着一个早已瘫软如泥的身影,缓缓地,向着高台的方向走来。
那,就是今天的主角——刘贵。
此刻的刘贵,早已没有了以往面对众人指责时的那份嚣张和不屑。他那张本来嚣张无比的有些蜡黄的脸上,此刻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苍白得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他的双眼圆睁,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放大到了极限,布满了血丝。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被扼住了脖颈般的嘶哑声响。
他那件本就破烂不堪的衣物,此刻更是早已被屎尿浸透,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的骚臭味。腥臊的液体,顺着他那不断打颤的裤腿,滴滴答答地,在黄土路面上,留下了一道充满了屈辱和狼狈的、深色的痕迹。如果不是被两旁那如同铁钳般有力的战士死死地架住,他恐怕早已如同真正的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了。
“哈哈哈哈!快看!那家伙……竟然吓得屎尿齐流了!”
“呸!真是个孬种!之前欺负咱们的时候,那股子嚣张劲儿哪儿去了?!”
“活该!这种人渣,就该这么死!”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充满了鄙夷和快意的哄笑与咒骂。
刘贵似乎也听到了周围那些毫不掩饰的嘲弄,他那张本就如同死人般的脸上,瞬间涨起了一股病态的潮红!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双本已黯淡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最后一丝求生的光芒!
“不……不要……不要杀我!!”刘贵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凄厉惨叫,他那瘫软如泥的身体,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地,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猛地挣脱了身旁两名战士的束缚,如同疯了一般,连滚带爬地,向着高台之上那个如同魔神般俯视着他的身影——李长空,扑了过去!
“司令员!司令员饶命啊!!”刘贵跪倒在地,用那早已被屎尿浸透的膝盖,疯狂地,向着李长空的方向磕着头,发出“咚咚咚”的闷响,“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我……我给您当牛做马!我什么都愿意干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求,那副卑微到骨子里的、充满了屈辱的模样,与他平日里那嚣张跋扈的形象,形成了最惨烈、也最讽刺的对比。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是怜悯,而是……更加冰冷的决绝。
两名特战营的战士再次上前,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从地上粗暴地拖拽了起来,死死地,按跪在了高台的正中央。任凭他如何地挣扎,如何地哭嚎,都无法再动弹分毫。
李长空甚至都没有再多看一眼这个早已被恐惧所彻底摧毁了意志的懦夫。他只是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那张总是如同冰山般坚毅的国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他缓缓地,抬起手,对着身旁的孙德胜,轻轻地,点了点头。
孙德胜立刻会意。他迈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到高台的最前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早已被他捏得有些褶皱的纸条。他清了清嗓子,那洪亮而又充满了军人特有肃杀之气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动,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杭城西山临时安全据点,幸存者,刘贵!”
“在据点实行战时管制的特殊时期,无视据点管理条例,公然破坏据点后勤养殖区的防御工事!偷盗并宰杀据点公共财产——高产蛋鸡一只!其行为,严重地,损害了据点集体的利益!严重地,动摇了据点赖以生存的食物根基!更是对据点全体幸存者未来的……公然挑衅!”
“其心可诛!其罪当诛!”
孙德胜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力量。他每说一句,下方那黑压压的人群中,便会爆发出雷鸣般的应和!
“杀了他!”
“杀了他!!”
“以儆效尤!!”
孙德胜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他将手中的纸条缓缓地合上,用他那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目光,扫过台下那群情激奋的人群,最终,落在了那个早已被吓得是浑身瘫软,连哭嚎声都发不出来的刘贵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那如同最后审判般的怒吼:
“我宣布!经据点最高指挥部研究决定!判处刘贵——死刑!立即执行!!”
“不——!!!”
刘贵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充满了绝望的凄厉惨叫!然而,他的声音,早已被下方那如同山崩海啸般汹涌而至的欢呼声,彻底地,淹没了!
两名早已严阵以待的特战营战士,如同两尊没有感情的钢铁雕塑,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将那如同死狗般的刘贵,从地上粗暴地拖拽了起来,让他面对着一众幸存者,尤其是那个方向站着一个人--王正!。
“不……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刘贵的惨叫声和求饶声,在空旷的操场上空回荡,但听起来,却是那么的遥远和……无力。
操场上,近万名幸存者,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他们一个个屏住呼吸,伸长了脖子,用一种混杂了恐惧、兴奋与一丝……对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本能排斥的复杂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渐渐远去的、狼狈不堪的背影。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凝固。
陈默静静地站在人群之中,他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沉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因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而感到兴奋,也没有因为一个生命的即将逝去而感到丝毫的不忍。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是李长空司令员,在用一种最直接、也最残酷的方式,向据点里的所有人,宣告着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在这个早已没有了法律和道德约束的末世里,秩序,必须用鲜血和钢铁来维护!任何胆敢挑战这份秩序的人,都将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沙沙……”
沉重的军靴踩在黄土路面上发出的摩擦声,在死寂的操场上显得格外的清晰。那是负责执行枪决的士兵,走到了预定的位置。
“咔嚓!”
一声清脆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枪栓拉动声响起!
高台之上,那个依旧在疯狂挣扎、试图做最后抵抗的刘贵,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那双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外凸的眼睛里,最后一丝神采也彻底地黯淡了下去。他似乎……终于认命了。
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哭嚎。只是如同一个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提线木偶般,瘫软的跪在了地上。他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用一种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如同蚊蚋般细微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砰!!”
一声清脆而又充满了穿透力的枪响,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操场上空炸响!
刘贵那瘫软的身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推了一把,猛地向前一冲!他的前后心处,瞬间爆开了一朵妖异而又血腥的死亡之花!红色的鲜血,四散飞溅!
他那张本就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脸,在这一刻,彻底地凝固了。他那双圆睁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对生的最后一丝渴望,但……已经,晚了。
“扑通。”
尸体,重重地,摔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一名同样面无表情的特战营战士,走上前,用军靴的靴尖,踢了踢那具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然后,他蹲下身,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对着高台之上的孙德胜,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地报告道:
“报告连长!犯人刘贵,已确认死亡!”
操场上,近万名幸存者,在听到那声枪响的瞬间,都下意识地浑身一颤!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了恐惧、兴奋与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的巨大声浪,如同被彻底点燃的炸药桶,轰然引爆!
“死了!终于死了!”
“杀得好!!”
震天的议论声,如同山崩海啸,几乎要将整个操场的屋顶都掀翻!
高台之上,李长空司令员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右手,轻轻地,向下一压。
那充满了魔力的动作,让整个操场,再次恢复了宁静。
“同胞们!”李长空的声音,通过高音喇叭,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操场的每一个角落,“今天,我们在这里,公开处决了刘贵!目的,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立威!”
“我不管你们在末世前,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但是,从今天起,只要你们还想在西山据点,这个大家庭里活下去!就必须给老子记住一件事!”
李长空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般,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炸响!
“西山据点,不是法外之地!军法如山!任何胆敢无视据点规矩,损害集体利益,残害同胞的人!刘贵,就是他的下场!!”
“我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背后站着谁!只要他敢伸手,我就……敢剁了他的爪子!!”
李长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虎目,有意无意地,扫过了人群中,某个同样脸色阴沉的、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小团体。
那股不怒自威的、充满了铁血与杀气的强大气场,让在场所有幸存者的心,都为之一凛!他们知道,李司令员的这番话,不仅仅是说给他们听的,更是……在敲山震虎!
……
操场的人群之中,一个与周围那些因为激动而面色潮红的幸存者们格格不入的、由十几个“京城来客”组成的小团体,正静静地站立在那里。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正是那个在末世前,依靠着姐夫的权势作威作福,末世后更是将这份嚣张跋扈发挥到极致的王正。
此刻的他,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猥琐和嚣张的脸上,布满了阴云。他静静地听着周围那些幸存者们,对李长空那充满了敬畏和崇拜的欢呼,又看了看远处高台之上,那个如同魔神般,主宰着所有人命运的李长空,他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小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毒蛇般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当然知道,李长空刚才那番话,那充满了警告意味的眼神,是冲着谁来的。
他身后的那些同样来自京都的“跟班”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血腥和铁血的“下马威”,给吓得是脸色煞白,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站在王正身旁的一个幸存者,似乎是因为太过激动,在欢呼雀跃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王正的胳膊。
“滚开!别他娘的碰我!”王正那压抑了一早上的怒火,在这一刻瞬间爆发!他猛地转过身,一脚踹在了那个幸存者的肚子上,将他踹得是人仰马翻!
周围的幸存者们,被王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们刚想开口呵斥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却在看清王正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以及他身后那些同样面色不善的“跟班”们时,又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
他们虽然对王正这伙人同样充满了厌恶,但在末世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惹不起,但……躲得起!
一时间,王正和他那十几个“跟班”的周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清空了一大片,形成了一个充满了尴尬和诡异的“真空地带”。
王正看着周围那些幸存者们,那充满了畏惧和厌恶的眼神,他那颗因为被李长空当众“敲打”而变得异常憋屈的心,才终于……稍稍地,舒坦了一些。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人群,无意间,看到了那个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般的……陈默时。
他那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怒火,瞬间,又如同被泼了热油一般,轰然引爆!
他死死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他那双小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不甘!
但他知道,他不能发作。
他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中那股如同火山般即将喷发的怒火,给压了下去。然后,他转过身,在那张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
他对着身后那些同样一脸懵逼的“跟班”们,淡淡地,挥了挥手。
“我们……走。”
说完,他便不再有丝毫的停留,转身便向着A区帐篷区的方向,缓缓地,走了过去。
操场上,那些原本还对王正的嚣张跋扈充满了愤怒的幸存者们,在看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堪称“认怂”的举动时,都忍不住微微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充满了嘲弄的哄笑。
“哈哈哈!快看!那家伙……竟然怂了!”
“我还以为他多牛逼呢!还不是被咱们李司令员给吓破了胆!”
“活该!这种人渣,就该这么治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