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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刘贵,以及他身旁那个还在“咕嘟咕嘟”冒着诱人香气的铁锅,沐璇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活泼和俏丽的脸蛋上,也布满了寒霜。她嫌恶地皱了皱鼻子,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那个还在昏迷的家伙,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废物!”

陈默没有理会已经晕死过去的刘贵,他只是平静地走进帐篷,目光在那口铁锅里扫了一眼。只见锅内,一整只早已被炖得是肉烂骨脱的肥鸡,正浸泡在金黄色的浓汤之中,上面还漂浮着几片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已经风干但依旧散发着香气的菌菇。

他缓缓地,从地上捡起了那个掉落的锅盖,将其盖在了铁锅之上,隔绝了那股足以让任何一个在末世中挣扎求生的人都为之疯狂的香气。然后,他环顾四周,在帐篷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捆用来捆绑杂物的粗麻绳。他走上前,动作娴熟地,将那个还在昏迷的刘贵,如同捆粽子一般,捆了个结结实实,连打了好几个死结。

做完这一切,陈默甚至都没有再去多看一眼那个罪魁祸首。他只是抓起捆在刘贵脚踝处的绳子末端,如同拖着一袋垃圾,或者……一头死猪,转身便向着帐篷外走去。

“走吧,该去跟司令员……‘汇报工作’了。”

沐璇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地上那口依旧散发着余温的铁锅,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她还是端起那口锅,跟上了陈默的步伐。

A区帐篷群内,那些平日里总喜欢聚在一起吹牛打屁、以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京城大爷”们,在看到陈默和沐璇如同拎着一头死猪般,拖着那个早已不省人事的刘贵,从那顶破烂不堪的帐篷里走出来时,都忍不住微微一愣。但他们也只是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远远地看着,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拦或者询问。

开玩笑,那可是陈默!旁边的那个沐璇一脚就能将王正踹得半死不活的“女武神”的男人!他们可不想去自讨没趣。

然而,就在陈默和沐璇拖着刘贵,刚刚走出A区帐篷群没多远,准备前往指挥部的时候,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他们最不想见到,却又不得不见的……熟人。

只见在前方不远处,一顶同样比周围帐篷要宽大奢华不少的独立帐篷门帘被猛地掀开。王正穿着一身看起来还算干净的休闲服,正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似乎是刚刚才睡醒,准备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当他那双有些浑浊的小眼睛,看到正向他这边走来的陈默和沐璇,以及……被陈默如同拖死狗般拖在身后的、那个鼻青脸肿、不知死活的刘贵时,他那张因为长期酒色掏空而显得有些虚浮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滔天的怒火!

“站住!”王正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了陈默和沐璇的面前,他指着陈默身后那个看起来凄惨无比的刘贵,声嘶力竭地咆哮道,“陈默!你他娘的想干什么?!刘贵是老子的人!谁给你的胆子,敢动他?!”

在他看来,打刘贵,那就等同于打他王正的脸!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然而,面对王正这如同疯狗般的质问,陈默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用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般的眼眸,平静地,扫了一眼眼前这个正上蹿下跳,唾沫横飞的跳梁小丑,然后,便再也没有理会,仿佛他只是一块挡在路中间的、无关紧要的石头。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蠢蠢欲动的沐璇,随后,绕过王正,就准备继续向着指挥部的方向走去。

这种极致的、充满了蔑视的无视,远比任何辱骂和反驳都更具杀伤力!

王正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只觉得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直冲天灵盖!他猛地转过身,那双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陈默那虽然略显单薄,但却异常挺拔的背影,他想也不想,就要冲上前去,给这个不知死活的“牛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然而,就在他的脚步即将迈出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如同被毒蛇盯上般的寒意,却毫无征兆地,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那因为愤怒而有些发热的大脑,瞬间……清醒了!

他看到了!就在他即将冲上前去的同时,那个一直跟在陈默身旁,始终沉默不语的、美得如同仙女下凡般的沐璇,缓缓地,转过了她那张俏丽的脸蛋。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如同秋水般清澈的明亮眼眸,平静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一种……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和一丝……如同看待一个早已死去的、腐烂的尸体般的漠然。

但就是这平静的一瞥,却让王正那颗本已因为愤怒而狂跳不止的心脏,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猛地停止了跳动!

一股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巨大恐惧,如同最刺骨的寒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那即将迈出的脚步,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半空之中!

他那死去的回忆也瞬间开始攻击他了!

就在几天前,就在这片操场之上,就是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长得跟仙女似的小娘们儿,用她那看起来纤细无比,却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笔直长腿,将他……一脚,踹飞了出去!

那股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的恐怖剧痛,那份在数万幸存者面前颜面尽失的巨大屈辱,如同最恶毒的魔音,再次,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回荡!

王正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那双本还充满了嚣张和得意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骇然!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看着那两道渐渐远去的、一高一矮的背影,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关,牙齿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他那双因为用力而握得死死的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陈默……沐璇……”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名字,声音中,充满了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怨毒,“你们给老子等着……等着……”

他知道,他今天……又输了。输得是那么的彻底,那么的……毫无还手之力。

……

陈默和沐璇拖着如同死狗般的刘贵,在据点内那些幸存者们充满了好奇和敬畏的目光注视下,一路畅通无阻地,向着指挥部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指挥部,路过一片同样戒备森严的后勤仓库区时,迎面,却撞上了一支同样行色匆匆的队伍。

只见在前方不远处,吴兴邦和他那总是带着几分温婉笑容的妻子李秀莲,正带着几个同样一脸焦急的幸存者,也朝着指挥部的方向,快步走来。

当陈默和沐璇看到对方时,都是微微一愣。而吴兴邦和李秀莲,在看到陈默和沐璇,以及……他们身后拖着的那个鼻青脸肿、不知死活的刘贵时,也是同样的一愣。

“陈总指挥?沐璇同志?”吴兴邦第一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快步迎了上来,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憨厚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你们这是……?”

还没等陈默回答,吴兴邦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此行的正事,他连忙指了指身后那几个同样一脸焦急的幸存者,对着陈默和沐璇,语速极快地说道:“总指挥!出事了!出大事了!”

陈默和沐璇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吴兴邦没有再卖关子,他将自己这几天来的遭遇,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原来,自从李秀莲带着女儿吴宣莹,跟随杨光连长的运输车队,安全地返回了西山据点之后,他们便在李长空司令员的亲自安排下,得到了最妥善的安置。

他们不仅被分配到了一顶宽敞明亮、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居住的独立帐篷,更是因为吴兴邦在此次吴兴市开拓行动中立下的“带路”大功,而在物资配给上,也享有与特战营战士家属同等的最高级别待遇。

而李秀莲,则因为她那丰富的养鸡经验,以及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对生命的敬畏与热爱,被李司令员亲自任命为……整个西山据点后勤养殖区的“总负责人”!

李司令员甚至还特意从后勤连中,挑选出了几个同样心思细腻、踏实肯干的幸存者,交由她统一指挥,专门负责照顾那些从李庄乡带回来的、承载着据点未来“鸡肉自由”和“鸡蛋自由”希望的“战略储备鸡”!

自从接下了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之后,李秀莲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小小的养鸡场之中。她将每一只鸡都视若珍宝,不仅为它们搭建了更加宽敞舒适的鸡舍,更是每天都亲力亲为地,为它们准备最营养、也最新鲜的饲料。

她甚至还给每一只鸡,都进行了详细的编号,每天早晚两次,都要雷打不动地,进行清点。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那十几只从李庄乡带回来的鸡,很快便适应了西山据点的新环境。它们一个个被养得是膘肥体壮,油光水滑,下蛋也下得是异常的勤快。

整个养殖区,都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繁荣景象。

然而,就在两天前,李秀莲在进行每日例行的清点时,却突然发现,鸡舍里……竟然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只!而且,还是那群鸡里,最肥、最壮,也是下蛋最勤快的一只老母鸡!

这个发现,让李秀莲瞬间就慌了神!

她立刻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丈夫吴兴邦,两人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力量,几乎是将整个养殖区,以及周围方圆数百米范围之内的区域,都仔仔细细地,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还请了几个同样负责后勤工作的老乡一起帮忙寻找。但依旧……一无所获!

那只肥美的老母鸡,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总指挥,您是不知道啊!”吴兴邦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他看着陈默,那双布满了憨厚与朴实的眼睛里,充满了自责和后怕,“那可不是普通的鸡啊!那是……那是据点的宝贝疙瘩鸡啊!这要是丢了,我们……我们可怎么跟司令员交代啊!”

听完吴兴邦和李秀莲两人这番充满了焦急和委屈的讲述,陈默和沐璇,在最初的错愕过后,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哭笑不得的了然。

沐璇看着眼前这对因为丢了一只鸡而急得是团团转的、淳朴善良的夫妻,又看了看陈默身后那个还在昏迷不醒的、鼻青脸肿的“偷鸡贼”,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荒诞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放下手中的铁锅,走到早已急得是六神无主的李秀莲面前,拉起她那双因为劳作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安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的笑容。

“秀莲姐,你别急,也别找了。”沐璇的声音,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你那只鸡啊,没丢。”

李秀莲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她那双因为焦急而红肿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真的吗?!沐璇妹子!那……那它在哪儿呢?!”

“它啊,”沐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转过身,指了指陈默身后那个还在被拖拽着的、如同死狗般的刘贵,一字一顿地说道,“早就已经……被人给偷了。”

“而那个偷鸡的贼嘛……”

“喏,这不……已经找到了。”

当李秀莲和吴兴邦,顺着沐璇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个早已不省人事,但依旧能从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上,依稀辨认出轮廓的刘贵时;当他们再联想到,沐璇手中提着的那口还在散发着浓郁鸡肉香味的铁锅时……

他们两个,瞬间……石化了。

而此时,那个本还处于昏迷之中的刘贵,似乎是被周围这充满了戏剧性和荒诞感的气氛所惊动,竟然……悠悠地,转醒了过来。

当他再次睁开那双小眼睛,看清自己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地拖拽在地上,而周围,正有无数双充满了鄙夷、愤怒和……一丝怜悯的目光,在注视着他时。

他那颗本就因为极度的恐惧而脆弱不堪的小心脏,在这一刻,被彻底地击碎了!

“我……我错了……”刘贵看着眼前那个如同地狱魔神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陈默,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恐惧,如同死了爹妈一般,放声大哭起来!

然而,他的哭嚎声还没来得及持续两秒,一只充满了力量感和爆发力的、穿着军靴的笔直长腿,就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如同巴掌扇在脸上般的响声!刘贵那本就被打得是鼻青脸肿的脸,再次遭到了重创!他只觉得自己的嘴里,瞬间就多出了几颗冰冷而又坚硬的东西。他下意识地,一张嘴!

“噗——”

两颗沾染着血丝和口水的后槽牙,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重重地,摔在了几米开外的泥地里!而他的半张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肿胀了起来!

“再他娘的给老子嚎一声试试?!”

陈默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脚。他看着那个早已被自己这一脚踹得是眼冒金星,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刘贵,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般的眼眸,如同两把锋利的冰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对方,声音冰冷,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不介意,把你剩下的牙,也都给清理一遍。”

刘贵被他这充满了冰冷杀意的话语,吓得浑身一颤!他连忙用那双被捆绑得死死的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那张早已被打成了猪头的脸,再也不敢发出任何一丝的声音!

……

指挥部大帐内。

当李长空司令员听完陈默和沐璇等人,将这出充满了戏剧性、荒诞感和一丝……黑色幽默的“偷鸡风波”,原原本本地,向他复述了一遍之后,他那张总是如同冰山般坚毅的国字脸上,也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他看着那个被两名特战营战士押解着,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早已不成人形的刘贵,又看了看被当成“证物”,摆放在桌上那口还在散发着浓郁鸡肉香味的铁锅。他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突”地,狂跳着!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在这个连生存都是一种奢侈的末世里,怎么……怎么还会有人,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口腹之欲,而去干出这种愚蠢到近乎自杀的蠢事?!

“刘贵。”

良久,李长空才从那巨大的荒诞感中回过神来。他缓缓地,从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站了起来,那魁梧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彻底地,笼罩了那个跪在地上,早已吓破了胆的刘贵。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的沉稳,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我本来以为,你上次在‘鬣狗’的据点里闹事,只是因为一时的恐惧和自私。即使是后来你跟着王正在据点没为虎作伥,至少我觉得你还有这一丝人性,现在看来……我错了。”李长空缓缓地,摇了摇头,他那双深邃的虎目中,闪过了一丝深深的失望,“有些人,就是烂到了骨子里,无可救药!”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像你这种……在我们所有战士,都在前线,为了守护这个家园而浴血奋战的时候,却只知道躲在后方,偷鸡摸狗,损害集体利益的人渣!留着,只会是据点的一个巨大隐患!”

“来人!”李长空猛地一挥手!

“是!”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员立刻上前一步!

“将这个叫刘贵的,给我拉出去!”李长空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宣判了他最终的命运,“这次……就算是王正那个王八蛋的姐夫,亲自来了!他也……保不了你!!”

“明天!就在中心操场!当着所有幸存者的面!公开审理!然后……就地枪决!以儆效尤!!”

“轰隆!!”

当“就地枪决”这四个字,从李长空那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口中吐出时,跪在地上的刘贵,他那本就因为极度的恐惧而脆弱不堪的神经,终于……“啪”的一声,彻底地,断了。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两眼一翻,竟然……竟然又双叒叕一次,直接就吓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