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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琦看着她紧锁的眉头,心中不忍,便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安慰道:“哪能好几年都在地窖啊?你放心,慈禧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迟早会和八国联军议和的。”

话音刚落,黄春就紧张地抬起头,连忙伸出手指轻轻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要叫老佛爷!你这么称呼她老人家,要是被外人听见了,可是要砍头的!”她的眼神里满是真切的惊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血腥的场面。

白景琦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轻轻握住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放心,我又不傻,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在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她。这话,我只敢跟我的春儿说。”

这番话像蜜一样,甜得黄春心里发慌,脸上的忧愁也淡了几分。她顺势靠在他怀里,追问道:“嗯,那……景琦,你说那些洋人,什么时候才会同意议和呢?”

“不会超过一年。”白景琦的回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自信。他仿佛不是在猜测,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真的?”黄春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亮,像黑夜里被点亮的星辰,“一年……那我就放心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被挪开了一角。

“不过,”白景琦话锋一转,又把她拉回了残酷的现实,“在议和成功之前,你还得继续待在地窖里。吃的、喝的,还有你需要的炭火,我都会想办法弄来。”

“那你不是太辛苦了?”黄春心疼地看着他,“地窖上面的活儿,我也可以去的,我动作轻,不会被人发现。”

“那可不行!”白景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变得异常严厉,“你知不知道,那些洋人除了抢劫咱们中国人的东西,就是到处强暴女人!你长得这么美,万一被他们盯上,那不是羊入虎口吗?我绝不允许你冒这个险!”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和后怕。

被他这么一吼,黄春反倒觉得心里无比踏实。她不再争辩,只是柔顺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只能辛苦景琦你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保护的依赖和满足。

“这有啥辛苦的?”白景琦立刻又恢复了温柔,他刮了一下黄春的鼻子,满眼宠溺,“照顾自己的女人,保护自己的孩子,这不就是一个男人天经地义该做的事吗?”

“景琦,你真好。”黄春的眼眶有些湿润,千言万语都化作这一句最朴素的夸赞。她不再多言,只是仰起头,在那张写满坚毅与柔情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白景琦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低沉而沙哑地开口:“春儿,我又想了。”

不等黄春反应,他便拉过那床带着两人体温的厚被子,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黑暗中,只听得黄春一声娇嗔的轻呼:“哎呀,讨厌……”她本想再说些什么,或许是推拒,或许是羞赧,但所有的话语都被一个霸道而温柔的吻堵了回去。被子下的小小天地里,春色再次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将地窖的阴冷与世事的喧嚣彻底融化。

时光在地窖里仿佛失去了刻度,只有油灯里的油一次次被添满,又在黎明前耗尽。不知不觉,两个月就这样悄然而逝。

这两个月,成了黄春生命中最奇特也最安稳的一段日子。白天,白景琦会像一只勤劳的田鼠,悄无声息地溜出地窖,带回食物、清水,甚至还有城里新出炉的点心。而其他时间,这阴暗的地窖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白景琦会给她讲《三国》的波澜壮阔,说《水浒》的豪情万丈,有时也会编些滑稽的笑话,逗得她笑出声来,那清脆的笑声是这地窖里唯一的亮色。

到了晚上,这方寸之间的床榻便是他们唯一的舞台。白景琦用他旺盛的生命力和不知疲倦的爱,一次次地占有她,也一次次地安抚她。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黄春的身体里,一个新生命正在悄然萌芽。如今,她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晨起的些许不适和日渐丰盈的身体,都成了这乱世中最甜蜜的证明。

这天晚上,黄春枕着白景琦的手臂,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着圈。那份安稳让她开始有了新的、更深的忧虑。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景琦,你说……你娘会接受我这个儿媳吗?毕竟,我是詹王府的外孙女,詹王爷……他一直和你们白家过不去。”

这个问题,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破了温馨的气泡。

白景琦沉默了片刻,他翻过身,与黄春面对面,目光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认真。他坦率地说道:“春儿,说实话,如果你肚子里没有这个孩子,我娘那关,确实难过。她老人家心气高,又记着当年的仇怨,绝不会同意。”

黄春的心沉了下去,脸上血色褪去。

白景琦却立刻伸手,将她揽得更紧,手掌温柔地覆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语气变得无比坚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怀了我们白家的骨肉。算算日子,在我娘她老人家回北京之前,你肯定能给她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狡黠的光芒,“到那时,就算再大的仇怨,在亲孙子面前都得让步。我娘最疼的就是我,她看到我有了后,只会高兴还来不及,她肯定会接受你的!”

黄春被白景琦的自信逗笑了,但那笑意并未完全抵达眼底。她将头靠得更深了些,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那……万一我生下的是个女儿呢?”

这个问题里,藏着她心底最深的恐惧——在白家这样根深蒂固的大家族里,一个女孩,尤其是仇家的外孙女,其分量终究是不同的。

白景琦闻言,非但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在地窖里回荡,显得格外爽朗。

他捏了捏黄春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宠溺与理所当然:“女儿怎么了?女儿也是我的亲闺女,是我娘的亲孙女!她要是敢不喜欢,我天天抱着闺女在她眼前晃,看她心疼不心疼!”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再说了,说不定你肚子争气,一下给我来一对龙凤胎呢!儿女双全,那我娘到时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哪还记着什么陈年旧仇。”

“哪有那么容易……”黄春被他描绘的美好景象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轻声嗔道,“想生龙凤胎,哪是你说想就有的呀。”

“事在人为嘛!”白景琦信誓旦旦,他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而且,我相信我的春儿,你肯定能行。”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让黄春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了。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喃喃道:“希望吧……不过,说真的,只要宝宝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出生,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的语气里,褪去了对性别的执念,只剩下一位母亲最朴素、最真挚的愿望。在这乱世之中,一个新生命的“安全”,比任何荣华富贵都来得重要。

“放心!”白景琦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他抚摸着她小腹的动作也愈发轻柔,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有我白景琦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们娘俩受半点委屈。咱们的宝宝,肯定会像我一样结实,像你一样聪明,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