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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董白:金阙玉阶上的凋零昙花

初平元年(190年),长安未央宫的椒房殿内,十二岁的董白身着蹙金绣襦裙,裙摆缀着的东珠随着步伐轻晃。她生得眉目如画,肌肤若凝脂点雪,发间斜簪的九凤衔珠钗映得小脸愈发莹润,樱桃小口微抿时带着少女的娇憨,却又因眉间那抹与生俱来的贵气,显得格外矜贵。这便是董卓的孙女,一个在正史寥寥数语中匆匆掠过,却在野史传说里绽放出刹那芳华的悲剧人物。

正史《后汉书·董卓传》仅载:\"(董)卓孙女名白,时尚未笄(ji,古代女子满十五岁行成年礼,将头发绾成髻),封为渭阳君。\"寥寥数字,道尽她超越年龄的尊荣。野史《西京杂记》却详细勾勒其身世:董白自幼聪慧过人,三岁能诵《诗经》,五岁习女红,绣出的牡丹仿若能引蝶驻足。董卓对这个孙女宠爱至极,甚至命人在郿坞(méi wu,董卓所筑的城堡)为她修建专属的金阙玉阶,殿内装饰皆用南海明珠、昆仑美玉,时人称\"步移则珠光流转,目眩神迷\"。

每逢董白生辰,长安城必是一番盛景。野史《汉魏春秋》绘声绘色描述:那日她头戴累丝嵌宝凤冠,身着月华锦裙,裙裾铺展如银河倾泻,由十六名宫女抬着珍珠辇出行。百姓们远远望见,皆惊叹:\"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董卓更是大摆宴席,邀请满朝文武,席间董白轻弹箜篌(kong hou),曲调清越婉转,令权臣李儒都忍不住赞叹:\"此音绕梁,三日不绝。\"

然而,这般宠爱却成了催命符。初平三年(192年),王允设连环计,吕布刺杀董卓。《三国志·魏书·吕布传》记载:\"(吕)布怀诏书。卓至,肃等格卓。卓惊呼布所在。布曰:'有诏!'手刃刺卓。\"董卓死后,其家族惨遭清算。据《献帝起居注》所述,当士兵闯入郿坞时,董白正在镜前梳妆,鹅黄裙裾上还绣着未完工的并蒂莲。听闻变故,她握着金剪的手微微发抖,却仍强撑着问:\"我祖父已死,我一弱女,何罪之有?\"

野史对其结局的记载更为惨烈。《长安遗闻》称,董白被押往刑场那日,褪去华服,只着一件素白中衣,青丝凌乱地披散肩头,却仍挺直脊背。当刽子手的刀落下时,她突然仰头大笑:\"生在董家,是我之幸,亦是我之劫!\"鲜血染红了她鬓边的玉簪,那支董卓亲自为她打造的凤钗,最终散落尘埃。更有传说,她死后,郿坞的百花一夜凋零,仿佛也在为这位早夭的少女哀悼。

民间还流传着董白与吕布的一段秘闻。《凤阙野史》记载,某次宴会上,董白抚琴时不慎弦断,抬头瞬间与吕布目光相撞。她望着这位英武的将军,脸颊泛起红晕,而吕布亦被她的清丽所动,手中酒杯险些落地。然而,这段若有若无的情愫,最终也随着董卓的覆灭,化作镜花水月。

千百年后,当人们在陕西郿县的遗址中发现刻有\"渭阳君\"字样的残碑时,仍会想起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女。她的一生,如同昙花一现,虽享尽人间富贵,却终究逃不过乱世的漩涡。正如后人所叹:\"金阙玉阶梦一场,娇颜未绽已沧桑。可怜生在权臣府,不及寻常百姓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