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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萧霁衍刚开口,江濯雪就塞过来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药瓶。

“这个是麻沸散,专门为你准备的,”江濯雪银白针尖在掌心划出细碎寒光。

萧霁衍盯着她紧绷的下颌线,忽然嗤笑一声。:“本王用了这东西,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鬼门十三针施针之初或许并无感觉。”

“但越往后,刮骨疗伤的痛感也不及三分之一,王爷确定,要拿命赌这张嘴?”江濯雪不待男人反应,直接快狠准的将银针扎入萧霁衍的穴位之上。

亲密的接触让男人的喉结动了动,目光却牢牢锁在她眼底跳动的烛火。

他忽然伸手扣住她腕间,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脉搏轻颤的位置:“夫人怎知痛入骨髓?”

萧霁衍的呼吸滚烫,惊得她睫毛剧烈颤动,却倔强地不肯后退半步。

他抓起布巾咬在齿尖。

嘴角勾起的弧度染着三分狠意:“本王倒要看看,传说中的能从阎王殿中抢人的鬼门十三针到底有疼。”

江濯雪面上挑眉轻笑,将之前的金针一一取下,随后让庞墨等人找来屏风,让他们侯在屏风外,随时给他助力,

第一针扎在人中穴,位于面部,人中沟三分之一处,此针落下,萧霁衍顿觉有蚂蚁噬心的痛感自四肢百骸传递而来。

第二针落在拇指末节,刺骨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萧霁衍咬牙闷哼,额上青筋暴起。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两股疼痛从四肢百骸传递到胸膛处,仅仅两针,就让萧霁衍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江濯雪俯身凑近,靠在他的耳畔轻声说判断:“第三针下去后,你感受到四分五裂的剧痛感,直到最后一针,让你直面死亡,你当真不用麻沸散?”

萧霁衍摇头,声音沉闷:“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我的处境由不得我有丝毫的松懈。”

江濯雪不再多言,埋头专心施针治疗,只是手中的力道却略微加重。

他凝视着江濯雪施针的手指,那双乍看纤细修长的手,细细查看却发现上面有着一层薄薄的老茧。

江濯雪是侯府嫡女,一直养尊处优,但这一手施针手法,就算是太医院的太医也不能与之比拟。

她扎针精准,下手快准狠,还能根据下针的速度判断他的心率变化,并且随时做出调整,这一点,也只有太医院的院首才能做到。

“会鬼门十三针的,当今世上只有两人,其中一人于三十年前消失匿迹,另一人年近古稀,无法施展这样耗费心神的针法,夫人这手绝技出自哪家?”

江濯雪并不奇怪萧霁衍知道这件事,只是提及她的师傅,江濯雪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鬼门十三针的最后一针,会阴穴。”

烛火噼啪作响,江濯雪的衣衫渐渐被汗水打湿,自那一针扎下去之后,整个屋子除了她的走动,再无其他声响。

江濯雪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庞墨:“按此药方抓药,一个时辰后端来给我。”

庞墨接过药方,喉结滚动:“我,我这就去。”

江濯雪靠坐在萧霁衍的床榻边,无视对方略带羞怒的眼神。

“你既然知道鬼门十三针,也会知道这一针的存在,更会明白我为何不愿用此针。”

江濯雪微阖双眼,神色疲惫,就连声音都带着一点倦意。

“鬼门十三针除了对施针者要求严格,还要大夫和患者双方都无视男女大防方才能做到。”

“你,”萧霁衍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江濯雪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是如何突破这一层世俗屏障的。

他不敢想江濯雪为了这一手医术,要克服多少的难关,才有如今的地步。

“你该不会是借着治病为由觊觎本王的美色吧,”萧霁衍半倚在床头,苍白的脸色难掩眼底的戏谑。

他故意压低嗓音,尾音在喉间打着旋儿,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人。

江濯雪指尖微顿,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她缓缓起身,烛光将她的身影笼罩,在萧霁衍身上投下一片暧昧的阴影:“王爷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话音未落,她猛然抬手,手中一寸长的金针如寒星般精准扎入心脉之中。

萧霁衍瞳孔骤缩,喉间溢出一声闷哼,身体本能地绷紧。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疼痛与不可置信。

江濯雪却不慌不忙,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他欲起的肩膀,指尖的温度透过单薄的里衣传来。

她微微歪头,眼波流转间尽是蛊惑:“现在,可还觉得我是觊觎你的美色?”

萧霁衍咬牙切齿,他怒极反笑,“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王爷若是快得过我的金针大可一试。”

江濯雪目光却始终锁在他因痛苦而泛红的双眸上。

“毕竟,这最后一针,可是能要了王爷的命......也能,让王爷记住我一辈子。”

庞墨端药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萧霁衍口吐黑血,当即拔剑超江濯雪挥去。

江濯雪手中银针弹出,正中穴位,庞墨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虽不会武力,可不代表我没有杀人的能力,”她将药碗递给萧霁衍,随后在一旁的水盆净手。

庞墨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震撼于她这手出神入化的针法。

隐匿在暗处的隐卫也被江濯雪震慑住,只怕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在面对江濯雪的情况下,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现在是收尾的时候,我不想今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还请各位先行出去,我随不能在你们手上全身而退,但取萧霁衍的命却是轻而易举。。”

江濯雪吹着茶水,睫羽轻颤,雾气朦胧下,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萧霁衍喝了药后身体明显的有所好转,他只穿一件里衣就走了出来:“你们都退下吧。”

“下次你的手下们要是对我的医术再有不满,烦请王爷另请高明吧。”江濯雪将茶杯重重的置在桌面,面色温怒。

萧霁衍眉头微微一蹙:“日后再有怠慢者,军法处置。”

隐卫退出卧房的时候,顺手将庞墨放在桌子上的药瓶带走。

江濯雪搭上萧霁衍的脉搏,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从今日起到第三次施针为止,切记不可再用内力。”

萧霁衍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若本王做不到呢?”

“若是王爷想死,劳烦别带着我。”江濯雪和男人四目相对,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