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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英,许秋鸣想必是快到安南了,舅舅和舅母一定很愿意你嫁给他,我看我们还是早些日子回去,好让舅舅和舅母安排你们的亲事。”

沈云歌用指背拭去两行清泪,表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江舜英心里憋气死了,但看表姐被人抛弃了难过,也不好再提伤心事,只想着听表姐的话,说走咱就走,彻底离开那负心汉男人:“那我们何时回去?”

“……就这几日。”

平定安南后,穆元湛便要她暂且留在京都,待明年迁居新王府时与他一起南下。

可如今她已经没必要再待下去。

回安南,她如今不仅有了师父的旧宅子可住,还有朝廷赏她的小院子,想去山里便去山里,想住城里便住城里。

在安南待烦了,她还可以去蒲丽国找师父和师兄,师父连他先前的府邸都赏了给她做公主府,现在的她再不是那个没有地方可居的遗孤了。

她也不用向纯禧和依恩去告别,总归他们也很快要去蒲丽国的,届时师兄和纯禧大婚她也是要去的,到时候再见面致歉也可以。

回去,该回去的……

翌日,她先进了宫去看望太后,她老人家对她很好,这一离开,今后只怕是再不会进京了。

太后和纯禧也都听说了穆元湛把原先定好的明年九月婚期取消一事,他这些日子都没有去看她老人家,连皇上儿子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后便让纯禧这个胞妹亲口去问。

今儿纯禧也正好出了宫去找他的王兄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恰好没有见到沈云歌。

太后的长青殿里,沈云歌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取消婚事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太后坐在雕刻着牡丹靠背的茶榻上,慈眉善目问下首黄花梨椅子上的沈云歌:“孩子,你和修远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定好的日子说取便取了?”

沈云歌保持着淡笑:“我们发现,其实并不适合彼此,便就决定先不成亲。”

她不想说的那么详细,也知道太后她老人家定不会追着问缘由,便就随口这么遮掩了过去。

果然对方没有再追问,只道:“能找到彼此如此爱慕的人不容易,万不可意气用事,两个人要好好想清楚。”

沈云歌随声应下,又与江舜英这个未来的侄媳妇说了几句家常便从宫里出来。

随后又去了北城,去那家定制梳子的铺子。

铺主见到沈云歌极其高兴,以为是回头客又回来了,摆弄着案上梳子的手停下,咧嘴笑道:“姑娘可是还有定制一把梳子?”

沈云歌摇头:“不是,我来拿上次那把。”

“欸?”铺主一愣,“那把梳子已经取走了啊!”

“……”沈云歌怔了怔,颔首:“谢谢。”

穆元湛取走了梳子,他本来是看看沈云歌后来有没有来取,没想到梳子还在,他以为她是不想要了。

她怔怔地在街上走着,他真的如此坚决,梳子也拿走,她更应该潇洒一些。

回了小院,便把脖子上的玉环又从自己的绳子上剪下来。

聂伯告诉她朝阳公主来过了,见她没在便又先去了昭王府,要聂伯告示她明日她还会来。

她知道她是要来劝说她的,可是做决定的不是她,劝她能有什么用呢。

沈云歌没有等着朝阳,而是翌日一早便带着江舜英踏上回南安的路了,江澜渊依旧在小院里等着来年的春闱。

纯禧再来时,沈云歌已经离开一个时辰。

“什么?她又回安南了?怎么说走就走呢?”纯禧带着哭声。

昨日她去了王府找自己的王兄,但是王兄他只抱着酒坛子靠在八仙桌旁喝酒,一句话都不说。

后来跑去问了汤圆和高公公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此她还跑去找了怜若,问她那日到底是什么情形,让她老实说,她怕的就是怜若为了能缠上她王兄而串通沈含玉陷害他的王兄。

可是纯禧带着汤圆冲进怜若的宅子时,对方正孕吐呢,吐得连话都不能好好说。

只是一旁的小丫鬟告诉纯禧他们姑娘近日孕吐的厉害,吃不下睡不好,吃的安胎药都吐了出来,让纯禧不要嗔怨她家姑娘失了礼数。

纯禧本来是怀疑对方假怀孕的,要审问怜若的,可看到对方吐到脸都惨白的样子心便也跌到了谷底。

回了王府她便陪在自己王兄的身边无声地流泪。

他的王兄爱惨了沈云歌的,她也认定了她做她的王嫂的,王兄心痛成什么样,她也丝毫不减。

江澜渊把那玉环给了纯禧。

她知道那玉环对他们二人的意义,眼下沈云歌把那玉环留下,他们唯一的牵连都断开了。

她知道对方的心思沉,有事很少会发泄,只会憋在心里,知道沈云歌亦是被他王兄伤得很痛。

纯禧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环,喃喃道:“真的……完了。”

她回了王府,把东西给了躺在地上酒气熏天的穆元湛。

他拿在手里,把手举高在眼前,看着那玉环,迷离的双眼渐渐变得明澈,看着看着,那双深邃又沧桑的眸里浮现一层水雾,从眼角滑落。

随后大手重重地落在了胸口。

当即纯禧也跟着落泪,他的王兄从来没有流过眼泪。

**

出了城沈云歌先去坟前看了母亲,之后便踏上了回安南的路。

因为带着表妹,沈云歌也没有骑马,而买了一辆车套了马南下 。

她穿了一身男子粗布麻衣,头戴竹篾帽子压着脸,嘴上沾着胡子,坐在前面赶车,一路并没有什么凶险的事。

知道表姐心里难过,江舜英便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口若悬河,姊妹二人很是沉闷地赶了二十多日的路。

在已经很南边的途中却正好遇到了折返的许秋鸣。

他骑着马,身后跟着几辆送聘礼的空车和护送的护卫。

坐在马背上双肩微晃,看起来一本正经,还有些威风,不吵架时看起来还挺俊朗的。

趴在车窗的江舜英偷偷抿嘴笑,欢喜地喊道:“许秋鸣!”

沈云歌赶着马,但是心神常常游离,竟还没注意迎面走来的是许秋鸣。

这个时候在半路听到江舜英的声音,许秋鸣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因为自从离开京都城后他常常有这样的幻想,总是能看到那个可怜虫,有时候对方还在他的梦里又与他吵得不可开交。

他觑目看着前方的马车,一个看起来瘦削的带帽子男子赶着车,视线又往后看去果然看到了车窗处一张让他倏然心情开朗的脸。

真的是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