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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为难她,笑道:“好了,回去吧,明儿见。”

“……”沈云歌转身去敲门,聂伯好似早已等候着,很快便将门打开。

她再次看他一眼后进入门内,消失在黑暗处。

聂伯看看进了内院的沈云歌又看向门外的昭王。

“殿下您不进来吗?”天色还早,往日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回王府的。

“不了,聂伯你进去吧。”

“……呃,那殿下您慢走。”聂伯退进门里,堪堪把门关上。

穆元湛回了车上,却没有让汤圆驾车离开。

如墨的夜,清幽的月色,街上无人,安静的巷子里孤零零地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里的人孤零零地在窗边,孤寂的一双深眸静静地望着那被月光轻抚的小院。

就这么望了几个时辰,过了子时才让汤圆驾车回王府。

回了王府只在躺椅上靠了靠,却是丝毫没有睡意。

快到卯时洗漱了一番换了衣,只喝了一碗清汤便又折返回了小院外。

好像只有靠近她时才会有那么一点心安。

穆元湛身姿依旧挺拔,但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因为多日来一直不能安心入睡又心事颇重,显得很是沧桑。

他站在车前,看着那酱木色的大门。

院子里的人似乎也是刚刚起来,听着聂伯在扫院子。

半柱香后,大门打开,聂伯拿着一把扫帚看到门前的穆元湛蓦地一愣,“呦!王爷,您来得这么?”

昨晚他在门内看着对方后半夜才离开,这才几个时辰,就又安安静静地站在了门前,来了也不敲门只站在门外等着,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聂伯忙迈出门外侧了身:“王爷快进院里,老奴刚烧了水,给您沏好茶,您边喝茶边等着姑娘。”

穆元湛神色沉重,道:“不用了,她兴许还睡着,进去难免打扰了她,就在外面便好。”

然而,昨晚的沈云歌亦是只在后半夜浅寐了两个时辰,未到卯时也已经醒来,因为怕影响江澜渊和江舜英休息也没有练功,只在院子里站了半柱香的桩。

本来是想静心凝神的,但是脑子里却如何都安静不下来,一直都是那个怜若的 影子。

后来又坐在院子里呆呆地望着天际边那初升起的日光。

当时聂伯看着心里就叹息,心道一对有情人也不知道是又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只盼着老天能垂怜,别再为难两人了。

聂伯道:“姑娘很早就醒了,这会儿可能在屋里洗漱呢,王爷若不先进后罩房坐着?”

如此也罢,免得为难老人家。

他进了外院,没有进垂花门只进了后罩房内等着。

沈云歌从院子里进来刚刚洗漱完,她多日来都是穿男装,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女装,天水碧宽袖云纱,罩鱼白色长裙,发髻清简,半髻挽起,用一支银簪子固定在脑后。

虽是女装,但美如青竹,又似夏日山涧清泉,与寻常女子总是有些不同之处的美。

唇不点而朱红,更给人一种不加修饰的干净。

夏日屋门开着只挂竹帘,她听到了外院聂伯与穆元湛说话,又没见人进来,便主动出了外院去找他。

进了后罩房,穆元湛一身炭灰色束腰宽袖长袍,墨宝石银冠束发,贵气又干净,二人相视客气地淡笑。

穆元湛看着那倩影久久无声。

他不是不想说话,但往常看到她这样美定是要厚着脸皮夸几句好看,又定会不客气地把人先箍在怀里饕餮几口,但眼下,他再没有勇气那般,只温声道:“闲暇时,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她淡笑:“暑夏时节,觉也就没有那么多了。”

话落,空气静默片刻,她又道:“你来得这么早,是不是还没有吃饭?要不要一起?”

“……好。”

沈云歌一向都是与江舜英一起吃饭,去耳房怕表妹弄得大家都不自在,便也没有再进院子里,向门外的聂伯道:“聂伯,让香蕊和珠儿把饭拿到这里来吧。”

一炷香的时间,两个小女婢提着食盒把早饭拿到了后罩房。

青菜肉粥,河虾蒸蛋,煎水饺,清炒竹笋……

一顿饭下来穆元湛没有吃一口,却时而给沈云歌往碗里夹。

然而,她碗里的粥也只吃了不到半碗,另一个碗里的饺子和炒笋也没有吃几口,很快也放下筷子,“可能是暑夏时节的原因,胃口也浅了。”

穆元湛看着她,一双眸里满是心疼和愧疚。

他怎么不知道她一样心里难过吃不下睡不好,两个人都在努力着,试图不把那件事再放在心上,可那件事怎么会轻易就翻过去。

不仅翻不过去,很可能成了 今生彼此面前永远揭不掉的伤疤,又如一座无形的大山一样,隔开两人,即便能相伴,也只能遥遥相望,相敬如宾。

他喉间苦涩,颔首:“嗯。”

二人又喝了盏茶,正要走,江舜英跑了来,“表姐,你们上街我也去!”

她看到穆元湛不仅连表姐夫也不叫,竟是连“王爷”都懒得称呼,看到人也只是轻蔑地斜瞥一眼。

虽然沈云歌没有向任何人说起穆元湛那日发生的事,但江舜英看表姐这些日子的样子便知道定是没有什么好事,她猜测,穆元湛定是提出了要纳那个白莲花为妾。

更知道表姐因为对方为她放弃了大夏江山而心生愧疚,近些日子要委屈难言。他不来便不来,来了又约着表姐去河边,又要带着表姐去逛街,定是要说些甜言蜜语说服表姐。

表姐为难,再加上确实对他情根深重,难保不被他蛊惑,将来等着那白莲花进了府,岂不落得个与姑母一样的境地。

别看表姐表面看着心冷,又能上阵杀敌,若是与白莲花那样的女儿在宅子里斗,她怕是落于下风 ,不是说表姐没有那个头脑,是她性子太冷,一定是不屑于使用狐媚的手段。

为了不让表姐将来受委屈,她得跟着去,万一表姐被哄骗懵的时候,她这个旁观者好在旁边提醒。

沈云歌也不好拒绝,只好又叫了江澜渊驾了院子里的车。她没有坐穆元湛的车,与江舜英一起坐在小马车上一去往最繁华的北城。

到了热闹的街道,几人下了马车。

因着知道穆元湛想和沈云歌单独逛逛,汤圆和江澜渊便等在马车上,江舜英自然是不管他想干什么,保护表姐是正事。

表姐和那男人相随在前面走,她也不稀得与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走在一起,便就跟在二人身后能听到两人说话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