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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湛皱了皱眉,看这丫头的意思是趁机来会亲家的?

他打断道:“先让秦医士给父皇看病。”

纯禧当即把嘴缝上般地抿起,太武帝看了看纯禧又看了看上前一步的秦不往,把手伸出来的同时状似无意地道:“哦?看来秦医士也是个有福气的。”

秦不往给太武帝望闻问切看诊后出了养心殿,殿内留着贤德妃在龙榻边服侍。

二人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有什么顾虑,贤德妃道:“若是纯禧真的看上那个秦医士的儿子倒是可以招为驸马,只是家庭太贫寒了些。”

太武帝叹一声道:“贫寒倒不算问题,只是看那秦医士的谈吐间仿佛不愿让儿子与钟鸣鼎食之家的闺秀做连理,又怎么愿意让纯禧做他的儿媳,怕是只有那丫头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那臣妾得机会时好好问问孩子。”

“咳咳……”太武帝咳着颔首。

**

穆元湛带着秦不往出来,秦不往道:“王爷请恕老夫直言。”

穆元湛温声:“师父请直说。”

“皇上年轻时征战沙场,除了旧疾还有劳累损伤了精气,后又日理万机,身子亏损得很厉害。不似王爷年轻本身肌体康健,中毒乃又是急症,把握好时机把毒逼出来便很快会恢复。但皇上有了年岁,新病加旧疾,想要彻底恢复是很难的了,恕老夫也是回天乏术。”

到底是皇帝,秦不往说话也算是避讳。

人的命数是天定的,人该走时,就算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

“……”穆元湛沉默须臾,“好,师父尽力即可,父皇那里我会掩饰过去,让父皇安心。”

……

穆元湛今日只喝些固本培元的汤药,已经不用再逼毒,秦不往便不用在王府留宿,便坚持要去小院和秦川和沈云歌住。

他便把人送到了小院里。

因为秦不往这个师父在,他也没有多缠着沈云歌,只告诉她沈含玉偷跑了的事,让她出门时小心一些周围的人。

沈云歌倒是没把沈含玉跑出来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她那样手脚都软只知道演戏讨好男人的女人不能把她怎么样。

穆元湛与几人吃了饭便回了王府。

**

梁梦梅暴露身份被抓对皇后、太子以及郭家不可谓不是一桩极其有利的事。

近日太武帝的病情愈发有下行的趋势,太医院的十几个太医每日都要在太武帝寝殿为皇帝轮番诊脉开方子,但一直没有好转。

皇后太子一党不仅盯着北静王的动静,还整日眼巴巴地盯着皇帝的动向,皇帝这边一旦咽气,太子立马就会准备登基大典,谨防着北静王带兵一路南下攻来京都。

盯着太武帝和北静王的同时,那边穆元湛没有被毒死,太子更是日日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就连纯禧和贤德妃亦是皇后在后宫紧盯着的目标。

纯禧受穆元湛所托去接近被关着的赵贵人,可近些日子但凡她在宫中走动似乎总感觉身后有个人在盯着她,这些日子她是半点没走近过赵贵人的寝宫门前半步,她怕皇后一但发现她有意接近赵贵人后赵贵人会有危险,是以万分小心。

眼下因为没法接触到赵贵人,而后宫中除了贤德妃是纯禧能交心的人再没了别人可求,但贤德妃也同她一样都没有功夫傍身,又有了些年纪,定也摆脱不了那眼线,她便想到沈云歌。

沈云歌向来果决沉稳,遇事从来能机智应对,又会些功夫,请她来兴许能助她见到赵贵人。

午后,纯禧出了皇宫来到小院。

沈云歌和秦川正在收拾棍棒。

这些日子她只在王府见了一次秦川,而后秦川又迫不及待避开她,连独处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时隔几日再看到他,她的心还是猛地跳了一下,迎上来后又讪讪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秦川只绞着丝帕咬嘴里的软肉。

沈云歌和秦川对视一眼,纯禧有些日子没有出现在这小院里,沈云歌又逢事多,她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尊贵的公主会时常造访这个小院子,她向纯禧行礼:“朝阳公主可是有什么事吗?”

纯禧的眼睛时不时往秦川身上游移,秦川看到纯禧心情复杂,为了让纯禧不再对他抱有幻想,他不想总出现在她眼前,于是向纯禧行了个礼道:“你们聊。”

“……”纯禧知道秦川故意躲着自己,眼神随着秦川飞出垂花门好半晌才抿着嘴看向沈云歌,“秦伯父呢?”

“师父说自己去街上看看。”沈云歌道。

纯禧颔首:“我们进你房间说,我确实有事。”

沈云歌与纯禧进了房间,很快小婢女送来茶水点心,二人坐在茶案两边的椅子上,沈云歌给纯禧倒了茶问:“朝阳公主找我什么事?”

纯禧倏然精神紧绷了起来问:“你将来定是我的王嫂了,想必我王兄也与你说了许多我们皇家的私事吧?”

“……”这话让沈云歌蓦然哑言,她默了须臾才正色道:“公主误会了,我与你王兄真的没什么。”

纯禧不把沈云歌的话放在心上道:“我知道你先前顾虑得多,可现在竟是这么个情况,你也不用再膈应那沈含玉了,她定是要被宗人府逐出皇家玉牒的,今后的昭王妃一定就是你的。虽然我王兄不与我说那么多,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与别人不一样,今后一定不会亏待你。”

“……”沈云歌比纯禧知道的多,纯禧只知道穆元湛对沈云歌是真的有情,但她不知道她的王兄与昭王府后院的那些女人都是在做戏。

她可以不在意她们,但羁绊她的是她的童年和家庭给她造成的阴影,很难抹去,致使一个能动她心绪的男人出现在她生命中时,都会被那片阴影所覆盖去一半的身形,让她很难辨别对方被覆盖去的那一半是不是隐藏着随时会伤害他的利器。

沈云歌独自顿住了思绪,纯禧无所察觉道:“你是我王兄很在意的女人,那他是不是也同你说了些关于后宫的事,关于六皇兄的事?”

沈云歌听出纯禧话的重点在六皇子这里,收回思绪道:“我大概知道六皇子很小的时候便早夭了。”

“对,我来为的就是这件事。”纯禧说话的语气又加一丝神秘,“王兄怀疑六皇兄是被害死的,想必他也与你说了吧?”

沈云歌默认,穆元湛让纯禧去接近赵贵人的事她是知道的,纯禧此番来难不成是查出了什么?

她等着纯禧继续说下去。

“我王兄听说赵贵人疯癫的事与六皇兄的死有关,便让我想办法接近赵贵人看看能不能从她的口中问出些什么,可最近我发现总有人在身后监视着我,我怀疑是皇后的人。”

“你大概还不知道,皇后一直都很忌惮我王兄,尤其近日王兄因为永安的事与她和郭家正面冲突过,他们便死盯着我们兄妹,连贤德妃和二王兄都被他们盯得死死的。照这么看来,六皇兄的死与皇后他们定是有关系的。”

“眼下说不好,太子也参与其中,眼下父皇怕是难过这次危机,一旦父皇……”纯禧说着眼里含了泪花,又接着道:“我知道帝王家难得有真的兄弟情,可太子若真的害了六皇兄,这样的人登得大位怕是父皇都不会安心。”

“所以,不仅要拉下皇后,也要找出太子也参与害了六皇兄的证据,阻拦太子登基。可我接近不了赵贵人,此次出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沈云歌的印象中纯禧是一个金尊玉贵高高在上,眼睛永远往下垂着看人,此刻看到她眼中浸了红,语气带着焦急的在她面前,让沈云歌心中很是动容,原来凡事你能看的光辉背后,它都有一片暗影。

纯禧对于皇后和穆元湛之间的争锋只知一二,穆元湛没有让她知道全貌,甚至她母妃的真正死因,还有沈含玉是皇后母子的人。想必是怕他这个唯一的妹妹知道的多了不能心安,甚至危险,能让她去接近赵贵妃也是不得已的事。

眼下她来找她,看来也真的是把自己当做她最能交心托付的朋友了。

沈云歌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看着纯禧,神情平静问:“公主要我怎么帮你?”

纯禧发红的眼睛里带着涌出感激的水意,眨了眨向沈云歌低声说了自己的意图。

……

隔日,沈云歌一身小宫婢模样的装扮,拿着纯禧给的腰牌进了皇宫。并且还在脸上贴了假皮易了容,整个脸型看着明显大了一圈,不过,只见过她一两面的人不特意地细看根本认不出是沈云歌。

她刚进宫便有纯禧派的小宫婢来接。

走在皇宫的青石板上,时不时便会有一排小宫女或者小太监迈着井然有序的步子走过,沈云歌照着那些小宫女的样子微微低头,垂眸跟着小宫婢女往纯禧的宫院去。

低头走过不知几重门,狭长的宫道上突然从前方走出来几个颜色各异的锦衣男子身影,她本来想着没必要紧张,总归自己易了容,宫里又没什么人认识他,大大方方地前行就可以,可定睛一看,那一身靛蓝圆领常服的人不是穆元湛还是谁?

这时小宫婢也停下了脚步,距离他们很远的距离她便原地福身行礼。

沈云歌倏然把头低到衣襟前。

穆元湛不知道她今日来帮纯禧做那事,纯禧专门嘱咐过她,不要让他知道。虽然易了容,这个时候看到他,她还是心虚得很。

前面是个十字宫道,他们正从沈云歌的右边宫道向左边的宫道走去,带路的小婢女低声道:“姑娘别慌,那是王爷们,要去看皇上。”

是了,这些天形势紧迫,穆元湛近日每天上午的时间都在宫里,下午也不常去小院,听说北静王以久病不愈为由拖延回京的时间,这算是公然抗旨,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造反的打算,心里有鬼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太子一再请求皇帝派人去拿北静王。

宫里近日不知紧迫成什么样子。

沈云歌再抬起头来时几个皇子已经过了左边宫道。

跟着小宫婢继续向前面的宫道走去,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一个宫院。

在进了朱红院门前沈云歌远远的看到,院子右侧的拐弯处有似乎有一个脑袋倏地闪到了那墙后边,小婢女低声骂道:“死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