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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

遮月听到一个药字猛地停止了哭,只大喊着:“王爷饶命!奴婢是见过王妃给王爷酒杯里滴一种药液,但问过王妃,她只告诉奴婢是皇后给她的什么床笫之欢的东西。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穆元湛不耐烦,冷声问:“你只说沈含玉把那药藏在何处?”既然她信上已经指认了皇后,那么药极有可能还在这玉华殿。

遮月立功的心急迫,慌乱地环视一圈殿内:“大概,是在王妃的嫁妆箱子里。”

穆元湛给高公公一个眼神,高公公便去衣柜里翻箱子。

一打开衣柜,里面的放金银珠宝的箱子大敞着,里面不见一件珠宝金银,只剩一个巴掌大小的青瓷小瓶。

高公公把那小瓶子拿出来:“王爷!”

穆元湛接在手里,把瓶塞打开,里面的液体仅剩一个底,放在鼻前轻轻闻了闻,没有一点气味,仿佛里面的液体就是白开水一般。

这时门外府卫道:“王爷人带到了!”

只见赵南风没哭没闹,只是一双震惊又不愿相信事实的眼神环视一遍殿内,随即又盯着穆元湛,几乎有些神不附体,眼睛直直地道:“你们做什么,王妃只是进宫找皇后,让皇后替她洗清身份的,皇后会救王妃的,她一会就会回来的!”

“她与你这样说?”穆元湛知道自己后院的那几个女人没几个聪明的,可没想到会这么蠢。

“那给沈含玉提供小厮衣裳的人也是你?”

入夜时,赵南风给了门外守夜人一小瓶放了蒙汗药的酒,说是看起夜里值守冷,喝了会暖暖身子。

那人受过赵南风的好处,没多想便喝了那酒,夜深便睡了过去,正月夜里的温度哪里是人能好睡得,便就冻死了。

沈含玉把遮月打晕,出了玉华殿,赵南风便把提前找来的小厮衣裳给了沈含玉换好。

深更半夜,一身小厮衣裳的沈含玉被院子里值守的人看到还以为是那个小厮半夜如厕,便被她从角门自己偷溜了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王爷,您再等等,不然您让人去宫里找,王妃一定在的!”

穆元湛不想再看着这个蠢东西,自作聪明,有光明大道在前面等着她她不走,偏要违逆当初的交易契约,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他看了高公公一眼,高公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甩拂尘:“带下去。”

府卫拖着人往外走,赵南风才反应过来求饶:“王爷,妾知道错了,妾知道错了,给妾身个机会吧……”

声音消失在殿内,遮月也磕头:“王爷,奴婢冤枉,奴婢若是知道王妃是在给您下毒一定回去告诉王爷的。求王爷饶了奴婢,饶了女婢吧!”

他无所谓一个小奴婢知不知道那是毒药,眼下留着她,到时候只把她刚刚说的话说出来,证明皇后给了沈含玉毒药来给他下毒便可。

最后高公公也让人把遮月带下去。

“王爷,已经派了人在城里搜人。但怕的是她在城门口等着,若是一开城门便出了城就不好找了。”

穆元湛默了默道:“无妨,那药瓶在,遮月也在,揭穿皇后够了。至于沈含玉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想在世上生存也难,找到便找,找不到便随她自生自灭去。”

高公公颔首:“是。”

**

穆元湛还需要针刺几回,秦不往还在王府,他把那药给了秦不往,确认无误,是毒药。

那药虽然无色无味人用了只是慢性毒,但用在动物身上几个时辰便会见效。

秦不往给一只小兔子用过两滴,两个时辰后,那兔子便吐白沫死了。

穆元湛把那药收好,问秦不往:“师父,我父皇已经病重好长时间,想请您进宫帮父皇看一看。”

秦不往却面露难色道:“老夫擅长制药,解毒,但是并不擅长看病,只怕不能……”

穆元湛知道秦不往有推脱之嫌疑,毕竟给帝王看病有风险,若是看不好兴许会惹上官司,于是他道:“师父不必担忧,我保证若是看不了父皇的病也不会问责与您。”

“这……好吧,我且先随王爷去看看。”

翌日,穆元湛便带着秦不往进了宫。

养心殿,纯禧和穆元湛以及贤德妃和皇后都在,秦不往向太武帝和娘娘们行了礼。

太武帝知道秦不往救了自己的儿子很是感激,言语间便显得尤其温和,没有那十分威严的帝王之气,倒像是两个年纪相仿的长辈在说话。

太武帝声音有些虚弱道:“秦医士是定安侯女儿沈云歌的师父?”

秦不往躬身颔首:“回皇上,是的。”

“刚从安南上来?看你面相有一点蒲丽国人的模样,那,你是当年随岩罕一起投诚的安南百姓?”

秦不往躬身回:“正是,老朽是生活在山里的安南百姓。”

这时纯禧略显兴奋地道:“父皇,听说他们那山里特别好,空气很清新,整日都是鸟语花香的。”

纯禧的意图太明显了,连贤德妃都看着不太对劲,穆元湛则也是一副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纯禧一回头,两双眼睛齐齐落在她身上,纯禧嘟囔:“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这时太武帝也开了口:“看来你去你王兄府上没几日,倒是与秦医士混得很熟了。”

秦不往默默看了看纯禧,以浅浅的勾唇回应。

可不是很熟了,这几日纯禧一睁开眼便是去找秦父,不是亲自给老人家端茶倒水,便是与其闲聊,一口一个秦伯父叫的很是亲切,聊着聊着便绕到秦川身上。

从秦川小时候抓过几只兔子到他在山里有几个好朋友,再以及那些朋友里有几个女孩子,她都十分委婉地闲聊天似的问了秦父一遍。

最后还假模假样问秦川已经二十五岁了怎么还没成亲,问秦父可给他物色了称心的儿媳,对今后的儿媳有没有什么要求之类,几乎打听了个遍。

秦父说的是不愿意自己儿子高攀什么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找个能与秦川过山里日子的山野儿媳是唯一的愿望。

秦父原本以为堂堂公主怎么会愿意过山里的日子,这样说她定会退缩的,但看刚刚她那样的欣喜劲儿地说着山里多么好,完全是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还有嫁鸡随鸡的架势。

要想说服这位皇帝老爹去山里生活?

公主?

纯禧突然娇嗔地笑:“儿臣与云歌和她的师兄很熟,是以对秦医士便也像自己的长辈一般了嘛。父皇,云歌的师兄秦川就是秦医士的儿子,人特别正直,还会功夫,还特别孝顺。”

穆元湛:师父刚进京没几日,秦川就因躲着她没再来王府,她是从哪里看出他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