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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鬼医娘亲带萌娃修仙 > 第233章 咸鱼梦呓骂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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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荒草蔓生的小径上。

一道扛着两个巨大麻袋的身影,正以一种悍匪打劫完粮仓、连夜跑路的凶猛姿态,在及腰深的枯黄蒿草里埋头狂奔!

正是云渺!

左肩麻袋里,阿澈扒拉开一条缝隙,小脸兴奋得通红,被颠得上下起伏,嘴里还在模仿娘亲跑路时的口令:“驾!驾!娘亲跑跑!快跑跑!坏皇叔追不上!”

赫连烬则努力在颠簸中抱紧阿澈,怀里的徽章发出低沉的嗡鸣,土黄色的光晕如同一个颠簸的保护罩,顽强地笼罩着两人,隔绝着外面横飞的草屑和尘土。

右肩的破麻袋就惨烈多了。里面的人形物体随着云渺每一次落地、腾跃,在麻袋里如同被投入了滚筒洗衣机的咸鱼,疯狂地、无规则地撞击着袋壁!沉闷的“砰!咚!噗!”撞击声,伴随着被麻袋布料捂得扭曲变形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咒骂,顽强地从袋口缝隙里挤出来:

“唔……孽……徒……!”

“颠……死……老……夫……”

“腰……腰……折……了……”

“早……早膳……吐……吐……”

云渺充耳不闻,脚下生风,目标明确——远离京城!远离那个拆门的煞星!远离那堆堵门的亲卫!她只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腿!

“娘亲!师傅伯伯在叫叫!”阿澈听着隔壁麻袋里传来的“砰砰”闷响和模糊咒骂,好奇地探出小脑袋。

“没事!”云渺头也不回,气息平稳得不像扛着两个大活人,“师傅他老人家在练功!这叫……颠簸淬体!有助于打通任督二脉!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阿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眼睛里充满了对“淬体”这种高深功夫的敬畏,小拳头一握:“澈澈也要淬!颠颠!吐吐!”

赫连烬默默地把阿澈扒拉出来的小脑袋又按回了麻袋里,用光晕挡住扑面而来的草叶。

右肩麻袋里的撞击声和咒骂声,在听到“颠簸淬体”“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后,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充满了悲愤欲绝!

“淬……淬你个头!!!”

“孽徒……放……老夫……下……来……!”

“再……颠……老……夫……要……归……西……了……!”

“早……膳……的……咸……菜……粥……都……颠……成……豆……花……了……!”

云渺翻了个白眼,脚下速度更快了。归西?她这师傅,命比蟑螂还硬,骂得越凶证明越精神!她甚至觉得,这颠簸频率刚好能把他那一身懒骨头颠得紧凑点!

一口气奔出二十多里地,远离了官道,钻进了一片相对茂密的小树林。云渺终于停下脚步,把两个麻袋“噗通”、“噗通”卸在了地上,自己也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左臂的伤口在颠簸中隐隐作痛。

“娘亲!到啦?”阿澈像只小地鼠,迫不及待地从麻袋里钻了出来,小脸红扑扑的,头发上还沾着几根枯草,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陌生的树林。

赫连烬也爬了出来,默默地拍打着身上的草屑,怀里的徽章嗡鸣变得舒缓。

右肩那个破麻袋,落地后彻底没了动静,软趴趴地瘫在地上,像一条被颠散了架、灵魂出窍的咸鱼干。

云渺走过去,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喂,老咸鱼,还活着没?淬体效果如何?”

麻袋纹丝不动,连声哼哼都没有了。

“师傅伯伯?”阿澈也好奇地凑过去,伸出小胖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软趴趴的麻袋。

依旧没反应。

云渺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给颠出个好歹来吧?她赶紧蹲下身,解开袋口的麻绳。

麻袋口一松,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尘土、草屑、汗味、以及……某种可疑酸腐食物发酵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云渺嫌弃地扇了扇鼻子。

只见清虚老道蜷缩在麻袋里,道袍皱得像咸菜干,花白的胡子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双眼紧闭,脸色发青,嘴唇微微哆嗦。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无可恋,就地长眠”的浓烈气息。

“师傅?”云渺推了推他。

清虚毫无反应,只有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着。

“师傅伯伯睡着啦?”阿澈小声问。

云渺皱了皱眉,探了探老道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但还有气。看来是真给颠晕乎了。

她松了口气,又有点心虚。算了,让他睡会儿缓缓吧。她自己也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下,检查左臂的伤口,幸好包扎没散开。

赫连烬抱着徽章,安静地站在云渺身边,土黄色的光晕温顺地笼罩着她,似乎在帮她缓解疲惫。

阿澈则蹲在瘫软的麻袋旁边,好奇地看着昏迷(?)中的师傅伯伯。小家伙安静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无聊,小脑袋凑近老道那微微哆嗦的嘴唇,似乎想听听他在说什么梦话。

云渺刚想提醒儿子别吵着师傅休息——

只见清虚老道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子似乎在极其痛苦地转动着,那哆嗦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一串极其含糊、带着浓重梦呓和怨念的嘟囔声,如同漏风的破风箱般,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

“孽……徒……”

“扛……麻袋……”

“颠……死……老……夫……”

“琼……浆……”

“都……没……吐……干……净……”

“打……神……鞭……”

“抽……抽……你……”

“屁……股……”

“开……花……”

琼浆?打神鞭?

云渺耳朵动了动。这老咸鱼,梦里还惦记着喝琼浆玉液?还拿打神鞭抽她屁股?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话?

阿澈却听得眼睛一亮!他别的没听清,“屁股开花”这四个字倒是听得真真儿的!

小家伙立刻兴奋起来,小胖手学着梦里师傅伯伯的样子,对着空气虚空挥舞,奶声奶气地模仿着那怨念的语调,声音清脆响亮:

“孽徒!”

“扛麻袋!”

“颠死师傅!”

“屁股!”

“开花!”

“开花花!”

噗!

云渺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这小崽子,学得还挺快!还“开花花”?

赫连烬抱着徽章,空洞的大眼睛转向阿澈,又看看麻袋里还在无意识嘟囔“抽……抽……”的老道,徽章发出一阵极其轻微的、带着困惑意味的嗡鸣。

阿澈见娘亲反应这么大,烬哥哥也“看”过来,更来劲儿了!仿佛发现了什么超级好玩的游戏!他干脆趴到麻袋口,小嘴凑近清虚的耳朵,用尽全身力气,模仿着老道那悲愤的语气,超大声地重复:

“孽——徒——!”

“扛——麻——袋——!”

“颠——死——师——傅——!”

“屁——股——开——花——花——!”

“唔……!”麻袋里,清虚老道如同被噩梦魇住,在阿澈这超大分贝的“梦话复读机”攻击下,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那哆嗦的嘴唇瞬间绷紧,眉头死死皱起,仿佛在梦中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噪音污染!

“开!花!花!”阿澈喊得小脸通红,越喊越开心,小胖手还配合地在老道麻袋上拍了两下,似乎在催促“师傅伯伯快醒醒一起骂孽徒!”

云渺扶额,哭笑不得。完了,儿子这“天赋”……以后怕不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赫连烬似乎觉得阿澈这样不太好,犹豫了一下,抱着徽章,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阿澈的衣角,无声地表达:别吵,让伯伯睡。

阿澈正处于“复读机”的兴奋状态,被烬哥哥一拉,小嘴一撅,刚想继续。就在这时——

一直安静散发着土黄色光晕的徽章,突然嗡鸣声变得急促了一些!光芒也微微闪烁起来!

赫连烬似乎接收到了什么信息,他抱着徽章,小步挪到清虚老道瘫软麻袋旁边的一小片空地上。小手按在徽章上,闭上了那双空洞的大眼睛,似乎在努力感应着什么。

几息之后,他小小的身体里似乎有微弱的力量被引动,传递到徽章上。

嗡!

土黄色的光芒骤然变得柔和而稳定!

以赫连烬的小手为中心,前方那片林间空地上的泥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抚平、压实、微微隆起……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表面光滑如镜的……土炕?!

虽然简陋,但足够平坦,足够一人躺下,甚至比直接躺在满是枯枝落叶的地上舒服一百倍!

“烬哥哥!棒!”阿澈瞬间被这“平地起土炕”的神技吸引了注意力,忘了“复读机”事业,拍着小手欢呼起来。

云渺也惊讶地挑眉。这小护卫的能力……还真是实用又贴心!她正愁让这老咸鱼直接躺地上会不会着凉呢。

赫连烬做完这一切,小脸似乎更苍白了一点,但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抱着徽章,安静地退回到云渺身边,指了指那个新鲜出炉的小土炕,又指了指麻袋里的清虚。

意思很明显:让伯伯睡这里。

云渺会意,立刻起身,把麻袋里还沉浸在“屁股开花”噩梦中的咸鱼师傅,小心翼翼地拖了出来,安置在那个平整光滑的土炕上。

清虚老道一沾到平整温凉的“土炕”,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了不少,身体也不再抽搐,只是那哆嗦的嘴唇还在无意识地翕动,但声音已经微弱到几乎听不清了:

“……孽……徒……”

“……琼……浆……”

“……赔……我……”

“……打……神……”

“……屁……”

“……股……”

“……呼……噜……”

后面的词彻底淹没在重新响起的、悠长的鼾声里。

看来是这平整的土炕彻底安抚了他饱受颠簸摧残的老骨头和受惊的灵魂(?),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继续做他那“琼浆被孽徒颠洒、要用打神鞭抽她屁股”的美梦(?)了。

阿澈趴在土炕边,好奇地看着师傅伯伯终于安静下来打呼噜,小脸上有点遗憾,似乎还没玩够“复读机”。赫连烬则安静地坐在云渺脚边,抱着徽章,土黄色的光晕温顺地笼罩着打坐调息的云渺和熟睡的清虚。

林间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鸟雀偶尔的鸣叫,以及清虚老道那带着浓浓怨念和委屈的……悠长鼾声。

云渺闭目调息,听着这“和谐”的鼾声,嘴角却微微勾起。

跑路成功。

儿子活泼。

小护卫靠谱。

老咸鱼……嗯,睡得很安详(?)。

虽然前途未卜,麻烦一堆……

但此刻这荒郊野外的片刻安宁,竟也……该死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