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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捏着那半片碎纸,指节因用力泛白,修罗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冰碴:“药盟……”

宣竹凑近看了眼残页上的朱砂印记,眉头蹙起:“这药盟半年前才在中州立旗,据说盟主是个神秘的炼丹师,旗下弟子常打着‘济世’的名号行走,怎么会和黑风谷的火药扯上关系?”他指尖抚过碎纸上的“噬灵”二字,火系灵力微微震颤,“这散剂霸道得很,能蚀人灵力,绝非善类能炼的东西。”

青丘一脚踹在地上那人的肩头:“说!雇你们的是不是药盟的人?他们要找什么?”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却梗着脖子道:“我们只认银钱,哪管雇主是谁!只记得领头的穿灰袍,袖口绣着个‘药’字,说要找……找什么‘引灵花’的种子,还说就在这破药铺的地窖里。”

“引灵花?”灰烬眼神一凛,冰气瞬间弥漫开来,“那是能催发灵力的奇花,若被药盟用来炼制邪药……”

宣竹忽然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看石屋角落:“你看那地窖入口,炸得太刻意了,像是故意要掩盖什么。”他俯身拨开碎石,果然见地窖门已被炸毁,焦黑的木板下隐约露出个暗格,“我去看看里面的东西。”

灰烬点头,目光扫过地上的俘虏,声音冷得像淬了毒:“再敢隐瞒一个字,就让你尝尝被冰锥穿骨的滋味。”

青丘在一旁转着长枪,枪尖的寒光映着他带笑的眼:“还是先想想,等会儿怎么把这消息传回宗门吧——看来这次的事,比咱们想的要复杂多了。”

灰烬捏着碎纸的手猛地收紧,指缝间渗出冰碴。他俯身捏住俘虏的下巴,修罗面具几乎贴到对方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翻涌的戾气:“那盟主,自称什么?”

俘虏被他眼里的寒意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道:“他……他手下都喊他‘药修亲传’……说、说他是药修大人唯一的传人……”

“药修……”灰烬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面具下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石墙上。冰气不受控地炸开,地面瞬间结出一层白霜,连空气都仿佛被冻住。

宣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怎么了?”

灰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冰寒里多了层猩红。他抓住宣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苏衍……肯定是苏衍!”

宣竹瞳孔骤缩:“一年前在上古秘境,布下‘锁魂阵’想把我们困死在幻境里的那个苏衍?他不是被你用‘破冰诀’震碎了阵眼,跑了吗?”

“是他。”灰烬的指尖在发抖,“药修是我前世的名字……这世间,只有他见过我用那套阵法口诀。当年他偷记我的阵谱,在秘境里布下杀阵,若不是你拼死拆了阵脚,我们早成了幻境里的孤魂!原来他没死,竟躲进了药盟,还敢顶着‘药修亲传’的名号招摇撞骗!”

他忽然转身,冰刃在掌心凝结,狠狠劈向旁边的石桌。石桌瞬间化为齑粉,碎屑里混着他压抑的低吼:“他不仅没死,还在打引灵花的主意……那花若被他炼成阵引,足以让‘锁魂阵’威力翻倍,甚至……”

“甚至能布出覆盖半座城池的杀阵。”宣竹接话时,指尖已缠上藤蔓,“看来这趟黑风谷,我们不能空手而归了。”

灰烬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杀意。他看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俘虏,又望向地窖的暗格,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冰:“先找到引灵花种子。至于苏衍……”

冰刃在他掌心转了个圈,寒光映着他修罗面具上的纹路,像一头即将挣脱枷锁的困兽:“这次,我不会再留活口。”

冰刃在灰烬掌心嗡鸣,寒气顺着石缝往地底钻。他忽然攥紧拳,冰刃寸寸碎裂,落在地上化成细小的冰晶:“他还说,血日那天要让整个中州陪葬。”

“血日?”青丘皱眉,神经猛地绷紧,“那不是上古传说里的异象吗?据说每千年才会出现一次,天地灵气倒灌,最适合催动禁术……”

“他说的不是千年一遇的那个。”灰烬的声音沉得像浸在冰水里,“是他用一千多个个生魂养出来的‘人造血日’,算着日子,离他说的那天,还有整整八百五十天。”

青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想起上古秘境里那座用修士骸骨铺成的阵基,苏衍当时踩着白骨笑的样子,像淬了毒的蛇:“他要用人造血日做什么?”

“启动‘归墟阵’。”灰烬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冰碴,“那阵法能吞噬方圆千里万里的灵力,包括修士的修为。他恨我废了他的路,就要让所有人都陪他一起变成废人。”

石墙上的冰霜又厚了几分,宣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八百五十天,足够我们拆了他的根基。”

灰烬抬眼,面具下的目光撞进宣竹眼底,那里没有恐惧,只有和他一样的冷厉:“药盟在中州布了多少暗线?引灵花藏在哪?他养的生魂窟具体位置……这些都要查。”

“从俘虏嘴里撬。”宣竹踢了踢地上瘫软的人,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对方的脚踝,“也从药盟内部找缺口。苏衍疑心重,他手下那些人未必都是死心塌地的。”

灰烬点头,忽然从怀里摸出块玉佩,玉上刻着复杂的阵纹,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那是去年从苏衍阵盘上敲下来的碎片融的。“这上面有他的灵力残留,我能顺着找过去。”他把玉佩塞进宣竹手里,“你去查药盟的账本,他们买过多少药材、多少法器,总能看出端倪。”

“那你呢?”

“我去趟昆仑墟。”灰烬转身看向门外,风雪不知何时又大了,“归墟阵的古籍只在昆仑藏书阁有残卷,我得去把剩下的阵眼图找出来。”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八百五十天,不算短,但也容不得半点差池。”

宣竹握紧那块尚有余温的玉佩,指尖藤蔓慢慢松开,在掌心绕成个稳固的结:“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画舆图,把他的据点一个个标出来。”

灰烬看着他掌心里的藤蔓结,忽然伸手,用带着冰碴的指尖碰了碰那结:“别大意。苏衍最擅长在暗处捅刀子,就像上次在秘境,他明明看着你拆阵脚,却故意留着最后一个阵眼,等我扑过去替你挡那下……”

“这次不会了。”宣竹打断他,眼神亮得像燃着的星,“这次我们一起拆,他留多少后手,我们就拆多少。”

灰烬没再说话,只是转身时,脚步比刚才稳了些。风雪卷着他的衣袍,像要把人吞进无边夜色里,但他往前走的方向,始终朝着昆仑墟的方向——那里有他们需要的答案,有八百五十天后,护住中州的底气。

石屋里,宣竹摩挲着那块刻满阵纹的玉佩,忽然将藤蔓缠上去,注入灵力。玉佩发出微弱的光,映出他眼底的坚定:“八百五十天,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