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坐这个！这个！”
张楚然拽着顾云归的袖子，指着眼前两条并排的冰滑梯。
滑梯由晶莹剔透的冰块砌成，在七彩灯光照射下如同两条发光的丝带，蜿蜒着通向下方。
顾云归看了看高度，挑眉道：“不怕了？刚才谁坐那边的小滑梯都尖叫来着？”
“那不一样！”
张楚然鼓起脸颊，“这次有你陪我一起滑嘛。”
她眼睛一转，突然来了主意，“不如我们比赛，看谁滑得快！”
“滑梯速度又不受控制，怎么比？”
“就看谁先到终点啊！”
张楚然已经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左侧的橡皮艇，双手抓紧两侧的拉环，“输的人请吃马迭尔冰棍！”
顾云归摇摇头，还是配合地坐上了右侧滑道。
他刚调整好姿势，就听见张楚然冲工作人员喊道：“叔叔，麻烦同时推我们下去！”
工作人员被这声甜甜的“叔叔”逗乐了：“好嘞，小姑娘坐稳了！”
“三、二、一——”
随着倒计时结束，两双手同时用力，顾云归和张楚然的橡皮艇一齐冲下滑道。
“啊——！！！”
张楚然的尖叫声立刻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冰滑梯比想象中陡峭得多，橡皮艇在弯道处几乎要飞出去，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只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小学姐！看右边！”顾云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张楚然勉强睁开眼，顺着顾云归手指的方向看去——
远处的冰雪摩天轮正在夜空中缓缓旋转，通体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像一枚巨大的钻石戒指。
（看一看主包那年去的时候拍的摩天轮！评论区！）
就在这一刻，“砰”的一声，一束金色烟花在摩天轮上方炸开，紧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
五彩斑斓的火光映照在冰雕上，将整个冰雪大世界变成了梦幻的童话王国。
张楚然忘了尖叫，忘了寒冷，甚至忘了自己正在高速滑行。
她呆呆地望着这不可思议的美景，直到橡皮艇猛地一震，停在了滑梯终点。
“怎么样，刺激吗？”
顾云归已经先一步到达，正站在终点处对她伸出手。
张楚然任由他把自己拉起来，双腿还有些发软：“太……太美了……”
她指着远处的摩天轮和尚未散尽的烟花，“你看到没有？那个烟花，还有摩天轮……”
“看到了。”
顾云归笑着帮她拍打身上沾的雪屑，“冷吗？”
张楚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已经冻得发麻，手指也有些不听使唤。
但她摇摇头，眼睛依然亮晶晶的：“不冷！我们再去玩那个摩天轮好不好？”
“好。”
顾云归握住她冰凉的手，塞进自己羽绒服口袋里，“不过得先让你暖和一下。”
他拉着张楚然走向附近的热饮摊，买了两杯热可可。
张楚然捧着纸杯小口啜饮，感受温暖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
“还赌不赌了？”顾云归突然问。
“嗯？”
“刚才的滑梯比赛啊。”顾云归坏笑着指指自己，“明显是我先到终点。”
张楚然瞪大眼睛：“哪有！明明是同时到的！而且你还分散我注意力！”
“愿赌服输，小学姐。”顾云归凑近她耳边，“马迭尔冰棍，我要香草味的。”
“你耍赖！”
张楚然气鼓鼓地捶他，却被他顺势搂进怀里。
“好好好，平局行了吧？”
顾云归笑着投降，“我请你吃冰棍，你陪我去坐摩天轮。”
张楚然这才满意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四处张望：“等等，刚才那个姐姐呢？说好要在终点等的……”
顾云归看了看表：“可能去玩别的项目了？我们都下来快十分钟了。”
“再等一会儿嘛，”张楚然坚持道，“她可能滑得比较慢。”
顾云归无奈，却也没有反对。
他站到张楚然身后，双臂环住她，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寒风。张楚然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夜空中不时绽放的烟花。
“顾云归，”她突然轻声说，“谢谢你带我来哈尔滨。”
顾云归收紧手臂，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这才第一天呢，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又等了五分钟，滑梯上陆续下来几批游客，但始终不见那位“姐姐”和她朋友的身影。
“可能真的走散了，”顾云归捏了捏张楚然的手，“我们去摩天轮吧？”
张楚然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张楚然惊喜地转身，看到那位穿蓝色羽绒服的“姐姐”和她的朋友正快步走来。
“姐姐”的口罩上结了一层薄霜，显然刚从更冷的区域过来。
“我们刚才去那边拍照了，”她指了指摩天轮方向，“烟花太美了，忍不住多待了一会儿。”
“对吧对吧！”
张楚然兴奋地附和，“我和我男朋友滑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烟花，超级梦幻！”
顾云归礼貌地点点头：“你们接下来准备玩什么？如果顺路的话，可以一起。”
姜月杉和小彤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彤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但姜月杉却笑了笑：“我们正打算去坐摩天轮。”
“太巧了！”张楚然开心地拍手，“我们也是！一起吧！”
四人结伴向摩天轮走去，张楚然热情地挽着姜月杉的手臂走在前面，顾云归和那名小助理跟在后面。小彤紧张地左顾右盼，生怕有人认出姜月杉；
顾云归则时不时看向女友的背影，眼里满是温柔。
“对了姐姐，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张楚然突然问道。
姜月杉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自然地回答：“叫我杉杉就好。”
“杉杉姐！”张楚然甜甜地叫道，“我是张楚然，后面那个是我男朋友顾云归。”
姜月杉笑着点头：“名字很好听。”
她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张楚然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甜蜜的笑容：“我是她学姐，我俩在山城旅游的时候认识的！”
后方，顾云归和小彤尴尬地并肩走着。
小彤始终低着头，而顾云归则试图找些话题：“你们是……来旅游的？”
“嗯。”小彤简短地回答，随即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两人。
顾云归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张楚然回头做的鬼脸吸引，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摩天轮前排队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工作人员看了看四人：“四个一起坐吗？一个车厢最多坐六个人。”
张楚然刚要点头，姜月杉却突然开口：“我们分开坐吧，正好两对。”
她冲张楚然眨眨眼，“不打扰你们小情侣约会。”
张楚然脸一红，却没有否认。
顾云归礼貌地道谢，拉着张楚然上了第一个车厢。
当摩天轮缓缓上升时，张楚然趴在窗边，看着逐渐变小的冰雕和人群。
顾云归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问：“喜欢那个杉杉姐？”
“嗯！”张楚然用力点头，“她好温柔，而且总感觉有点眼熟……”
顾云归笑着吻了吻她的耳垂：“我家小学姐对谁都这么热情。”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整个冰雪大世界的灯光尽收眼底。
张楚然转身搂住顾云归的脖子：“今天是我人生中最棒的一天！”
顾云归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住了她。
在哈尔滨的夜空中，在烟花绽放的背景下，在缓缓旋转的摩天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