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公寓时，林小武正叼着半块用煎蛋汤泡的馒头，把外卖箱往地上一放，油星溅到了落满灰尘的玄铁缝纫机上。
三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唐婉指尖绕着刀穗上的红绒结，苏雨欣推了推金丝眼镜，程雪的警棍挂坠在指尖转成了银圈，活像三尊守着猎物的女战神。
“武哥的战术——”他把外卖箱倒扣过来，布料回收券“哗啦”一声撒了一地，“你们要的改良战衣材料，全在这儿了。”
唐婉改良后的旗袍下摆扫过缝纫机，金线在暮色中泛着暖光：“婉姐的规矩，关羽战衣得绣上龙鳞。”她伸手拨了拨机针，落下的灰尘簌簌地掉在绣绷上，“当年关圣骑着赤兔马过五关，甲胄上的龙鳞纹能挡住百箭。”
“大小姐发现——”苏雨欣的枪穗突然挑开窗帘，晚风吹进屋里，卷着楼下武馆的旌旗声，“弟弟的外卖服比神纹还耐脏。”她的指尖划过林小武肩头洗得发白的“急送”标志，“玄铁门的锁子甲工艺，刚好能缝进这种布料里。”
程雪的警棍挂坠“咔嗒”一声变形，银链上窜出细碎的数据流：“武神直播联盟警告——战衣要加上防痒痒粉涂层。”她晃了晃链子，上面还沾着今早追逃犯时蹭到的墙灰，“上次神宫那老女人往你领口撒的痒痒粉，直播的时候你挠得像个猴子，打赏倒是涨了三百万。”
林小武刚要说话，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武哥的外卖到了？”他顺口应了一句，转身却看见快递员阿强缩在门口，右手背在身后，身体直打颤。
这小子平时送快递总爱哼《最炫民族风》，此刻鼻尖全是汗，结结巴巴得能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我给林……林哥送……送包裹。”
“阿强哥今天穿红战衣啊？”唐婉眼尖，瞥见他工装下面露出一道红布边，“挺精神的。”
阿强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把包裹往林小武怀里一塞就跑了。
林小武刚摸到包裹硬邦邦的棱角，系统面板“叮”的一声弹出猩红警告：“检测到八岐麻痹针！材质：东岛神宫特供，接触皮肤即导致五感丧失1小时！”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余光瞥见阿强跑下楼梯时裤脚沾着东岛神社的樱花瓣——这小子被收买了！
“婉姐，这战衣……有点紧！”林小武踉跄着扑向唐婉，后背故意蹭过她旗袍上的金线。
唐婉被撞得后退了半步，刀穗迅速扯住他的衣领，耳尖红得像要滴血一样：“关家刀鞘的规矩，武神要透气！”她的指尖刚碰到林小武的后颈，突然摸到一根细如牛毛的针。
“苏大小姐！”程雪的警棍已经砸在了阿强的后背上，这姑娘平时追逃犯能翻过三个屋顶，此刻却憋着笑捏住那根针：“雪姐的战术——该让真由美看看针管回收费。”
阿强“扑通”一声跪下，哭腔比送超时外卖时还惨：“我错了！神宫给我看了青龙神庙的武道直播权……说只要把针塞进林哥的战衣里，就让我当东岛分部的快递主管！”
唐婉叹了口气，从手包里摸出一张金卡拍在他的掌心：“阿强，你能比送外卖多赚三倍。”她转身时旗袍上的金线扫过林小武的手背，“但下次再敢接这种活，婉姐的刀穗能绕你脖子三圈。”
“五感暂失+1小时。”系统提示音在林小武的脑海中炸响，他突然听不清程雪的骂声，只看见她嘴皮子翻动时露出的小虎牙。
唐婉身上的香水味变得模糊，像浸在温水里的茉莉花；苏雨欣推眼镜的动作慢得像电影慢放，枪穗上的银珠晃成了一片碎光。
“武哥的汤……三位姐姐更——”他刚开口，三只手同时捂住了他的嘴。
唐婉的指尖带着口红印，苏雨欣的指甲沾着玄铁碎屑，程雪的掌心还留着警棍的磨痕。
苏雨欣的枪穗突然挑起半空中的神农虚影，虚影手里的药锄泛着金光：“大小姐提醒——三角恋浓度超标。”
“系统提示！全融合进度+30%！”老周的声音突然炸响。
林小武转头，看见死党举着侦察装备冲了进来，屏幕上的彩虹光映得他脸都红了，“刚才你们抢针的直播被全球转播，神农虚影显形的时候，东岛那几个神宫的直播权全转到咱们联盟了！”
“叮——”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张奶奶的大嗓门透过门板传了进来：“小唐啊，楼下武道拍卖行说要收购关羽战衣残片！我刚才趴在猫眼上瞅见小武穿红，那叫一个帅！”
林小武的虚拟面板再次闪烁，这次的提示让他的耳尖发烫：“检测到神社决战倒计时——建议现在就亲亲三位姐姐的战术装备。”
“发什么呆？”程雪的警棍挂坠突然缠住他的手腕，数据链上还沾着阿强的汗，“武神巨像等你直播带货呢！”她拽着他往门口走，警服袖口蹭过林小武的手背，“弹幕都炸锅了，说外卖侠五感失灵，打赏送舔屏服务。”
“等等我的绣绷！”唐婉抓起绣着半片龙鳞的红布追了出去，金线在走廊灯光下划出一条金色的河流。
“玄铁剪刀借我！”苏雨欣抱着缝纫机零件紧随其后，枪穗扫过林小武的后颈，“抖成筛子算工伤，我给你报。”
林小武被三个女人架着往电梯走去，虽然五感丧失了，但他能清晰地听见唐婉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苏雨欣的呼吸声、程雪警棍碰撞的声音。
系统面板还在疯狂提示，他却突然笑了——东岛的樱花煎蛋汤还没准备好，但怀里的红绒结还带着唐婉的体温，手背被枪穗扫过的地方有点痒，后颈上程雪的警棍压着，像块发烫的烙铁。
“苏大小姐——”
蒙眼的黑布突然罩了下来，混着苏雨欣身上玄铁与沉水香的味道。
林小武踉跄了一下，手里被塞进一个发烫的东西——是平底锅，还沾着没擦净的煎蛋渣。
“先练这个。”苏雨欣的声音从背后飘了过来，带着一点没藏住的笑意，“神社决战……可能需要你端着它出场。”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混着张奶奶的尖叫、老周的欢呼、弹幕的刷屏声，裹挟着林小武往更热闹的夜色中卷去。
他看不见，但能听见三个女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像三颗同时跳动的心脏，在红战衣下撞出震耳欲聋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