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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萧无明呛得哑口无言的赵翎,一把揪住钟红薯的后衣领就要打道回府。小姑娘想起明日卯时三刻还要在演武场舞剑,顿时发出惊天动地哀嚎,勾栏里持团扇的姑娘们纷纷交换眼色,掩唇低笑,心中道一句好个野蛮公主。

满座嫖客皆作瞠目状,唯有谢汉林端坐在椅上嗑淡定瓜子,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

他可是早早领教过赵翎厉害。

这个当朝三公主呐,跟其他公主不一样,很不一样。

他又看向顶楼雅间,萧无明所在方向。

“也该派人来传话了。”

谢汉林喃喃一句。

如他所料,三公主前脚刚走,后脚萧无明便派人让其赶紧滚上来接话。

不过这正合他的意。

“不玩了不玩了。”

谢汉林将手中烂牌拍在紫檀桌上,做出为难神色,道:“各位见谅啊,无明大哥召唤,哈哈,诸位多多见谅,改日再玩!”

牌桌上的纨绔们敢怒不敢言。

这混球分明借萧世子之名逃单!

只见他眼疾手快抽回桌上银票,揣进袖口,哼着烟花楼有名的春曲往三楼晃去,路过二楼时还顺走了熟人酒壶里的梨花白。

三楼顶楼包房的紫檀木门“吱呀”合上时,谢汉林立刻扑到窗前扒开半片竹帘,看向今晚月光,他道:“无明哥,瞧见西街第三家灯笼没?那家老当家卖的桂花糕是全凤阙最好吃的。”

萧无明嗯了一声,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听着谢汉林滔滔不绝讲着城内话,他轻咳一声,屏风后等候已久,抱琵琶的姑苏姑娘忽然拨响《将军令》前奏,琴弦震颤声里混着三记短音,这是标准的南州调子。

曲子温婉,恰逢今夜月光正好。

谢汉林难得正经道:“无明哥,过几日我就要离开西北三州,老头子说最近风声不好,让我去南州避避风头。“

喝了口茶,萧无明嘲笑道:“是避风头还是换个地方潇洒,既然你叫了本世子这么多年大哥,那大哥今夜就不点破你。”

“还是什么都不瞒不过无明大哥。”

谢汉林哈哈大笑,顺势坐在萧无明身旁,又故作惋惜道:“就是苦了我们这一对风华绝毛的西北双雄,这么一来,你走马上京城,我坐镇南州,从此隔着十万八千里,实在让人我痛心疾首呐。”

闻言,萧无明抬眸扫过谢汉林腰间晃动的腰带,不由轻嗤道:“你先管好自己裤腰带,再操心其他的。”

被驳了面子的谢汉林也不恼反笑道:“唉,无明大哥,就别提兄弟的风流事了,你是不知道,那寡妇出落得可是水灵......”

谢家小少爷滔滔不绝讲着自己与寡妇得风流事,萧无明倒是注意到屏风后的姑娘那弹琴的手,顿了一顿。

终是南方来的姑娘忸怩,萧无明微微一笑,出声道:“你今日神秘兮兮说今夜有什么重要事跟我说?”

谢汉林疑惑停顿下来,在萧无明警告的双眸钟,他笑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无明大哥要不还是......”

说罢,他看向屏风后还在弹琴的姑苏姑娘。

萧无明摇头道:“无妨。”

思索再三,谢汉林还是压低声音,附在他耳畔,淡淡突出三个字:“龙涎草。”

茶盏突然碎裂。

萧无明垂眼盯着掌心的碎片,剑骨封印处传来细微刺痛。

龙涎草可谓是自己苦寻多年的破解封印的稀有材料之一。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无助,想起这么多年派王从命等人苦寻无果,指尖骤然收紧:“消息可靠?”

“千真万确!”

谢汉林从怀里掏出团油乎乎的纸,展开竟是张皱巴巴密报,“今早我买通马厩小厮时,偶然间听到此消息,你看这朱砂批注,出自黑水拍卖会。”

接过密报,萧无明反复观看确认是出自黑水商会。

黑水商会隐匿于西北三州的益州角落,表面以城西当铺为遮掩,实则在其下构筑起庞大地下商会。其正门的吞舟之鱼浮雕暗藏机关,鱼头朝左时,门缝里流淌着烟土与银钱腐臭,鱼头朝右时,涌出的便是带血阴风,裹挟着“死水”血契腥甜。

商会核心区域布满渗着黑绿色苔藓甬道,牛脂烛火将往来人影劈成青灰色薄脆,每一步都踏在活人血与死人骨铺就路上。

里头做的勾当同样也见不得光,无论是凤阙还是蛮怒又或者是其他国家势力,只要肯付银两,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暗地运输器械,刺杀当朝命官,黑市拍卖等等。

其手段之狠辣堪称人间炼狱。血契交易以活人血书写契约,违约者会被制成人皮灯笼,用背叛者皮蒙在骨架上,眼珠嵌在灯芯中,雨夜能听见灯笼里哀嚎。

腐骨池里养满蚂蟥与毒鱼,叛徒被剥光衣物丢入后,片刻便只剩白骨,骨殖磨成粉可作“焚心散”毒药原料。入会者需断一指以表衷心,高阶成员则要参与活人祭祀,将政敌或叛徒心脏剜出供奉给黑无常。

据说黑无常本人永远戴着鬼头面具,从不以真面目识人。

萧无明将纸条焚烧殆尽,双眼微眯,收敛刚才高兴。

在黑水商会做买卖可不是件容易事情,至少对于萧无明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望凤城纨绔十年,其他先不论,单单说刺杀,至少一半多出自黑水商会头上,所以对于萧无明而言,此行不单单是去讨要龙涎草,反而要将其一锅端。

谢汉林不是不明白萧无明与黑水商会之间渊源,又见其不表态,急得跺脚:“无明哥,你可别从动,黑水商会来头不小,不是单凭几个人就能端掉的,据说后面还有几位藩王撑腰,此事得三思而后行。”

萧无明嗯了一声,表示心里有数,随后看向屏风后那早已停下弹奏的姑苏姑娘,笑问道:“姑娘觉得如何?”

话音落地瞬间,屏风后便传来一阵酥麻声:“殿下说笑,奴家才刚到望凤城,对于什么黑水商会自是不了解。”

萧无明拿起新茶杯,语气不改道:“本世子要问的是,姑娘对龙涎草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