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临渊汲取能量的方式和其他灵武不同,这就导致沐平生没过一会儿,便感觉嘴里口渴的要命。
于是执武者坐直身子翻下床,堕兵还撑起身体又追了小段距离。
沐平生幼时和田地打过不少交道,也见过盛夏被烈日炙烤的庄稼,大都会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和烛临渊现在的状态几乎如出一辙。
但是只要给庄稼浇透水或下一场大雨,耷拉的枝叶就能恢复翠绿和生机。
这场雨要足够大,沐平生做好了将会面临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灌满水的茶壶被放到旁边床头柜,执武者补充完水分,再次俯首抬起对方的下颌。
等到唇瓣已经感觉有些肿痛了,她才翻到男人旁边又喝了几口。
帐内一时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男人原本有些单薄苍白的唇色,这会儿倒像是被大补过后的妖孽,色泽形状看着异常鲜艳又饱满。
执武者平坦腰腹被搭上一条修长的胳膊,而后一条长腿也紧跟着压过来。
看来对方的状态似乎没那么紧迫,她也终于没忍住心里的好奇。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烛临渊如今掌握的势力和本身的能力,除非是他主动闯入帝国王宫被围剿,否则能量根本不可能透支成这样。
况且兵器之间的打斗,也大多都是铁碰铁钢对钢。
烛临渊的长袍这会儿凌乱散落在肘弯,大片光洁紧实的皮肤敞露在她面前,上面也没新的划痕和伤口。
如果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万一他连找过来的能量都没有,会不会就这样在无人的地方兵解掉?
兴许时间又过去几月,自己还会猜测他是不是很忙,为什么那么久都没出现……
灵武兵解后的归处是在销器谷,那么堕兵呢?
这些帝国眼中异端,兵解之后又会葬在哪?
倘若面前这个家伙哪天真的兵解了,自己又要上哪祭拜他?
脑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但沐平生对烛临渊可能会兵解这个预想,心里生出本能的排斥和抗拒。
盘龙枪从被锻造出来那一刻,一直都处在被迫选择的状态。
也许曾经作为灵武他也是言听计从,一次又一次在战场上全力杀敌,但是命运并没有善待他。
成长型灵武确实比寻常灵武更稀缺,但对魔核的需求消耗也非常巨大。
在遇到沐平生之前,无论是作为灵武还是成为堕兵后,他都少有被那样充沛的能量密密包围放松过。
烛临渊担惊受怕好几月,隔三差五就要驱使能量尝试找到她,但每次都是一成不变的结果,他见不到沐平生,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身体上的透支和精神上的煎熬,让他这段时间就像行尸走肉般在地宫晃荡。
结果这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连个传讯也不发给他。
好不容易攒够一次能量了,自己在地宫担忧的难以入眠,她却可以睡的不知天昏地暗……
烛临渊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要疯了,他一边为执武者的回归狂喜颤栗,一边又不太敢相信眼前这幅画面是真的。
直到沐平生醒来对着他说话,还那样主动伸手将他拉到了身边……
“……问这种话,担心我啊?”
精神刚恢复一点,他就开始展现恶劣的脾性了。
沐平生面无表情看了他几息,直到堕兵勾起的唇角快要维持不住了,这才慢吞吞的回道。
“嗯,怕你一不小心兵解了,我不知道上哪去祭拜。”
这话说的也未免太扎心,男人闻言恶狠狠的磨着后槽牙,还是气不过一口咬在她肩上。
偏偏力度非常小,沐平生估算就连牙印都不会留下,烛临渊有些沉闷的声音含糊响起。
“也不知道你之前掉到什么鬼地方,我找不到你只能增加搜寻的频率,万一你濒临险境我没及时赶到呢……”
如果真的在那种情况下失之交臂,他不敢去赌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沐平生连蒙带猜听了个大概,只得将坠崖后的经历简单叙述了一遍,又把在矿洞带出的石头递到他面前。
烛临渊皱头紧眉尝试一番后,发现石头果然不被他的能量所影响,于是挥挥手让她把这东西收回去。
肩上是被堕兵吮出的红痕,沐平生看他探身端来满满一杯水,随后抵在她的唇边示意喝下去。
沐平生:“……”
真的有点喝饱了,而且亲的太久嘴巴也有些难受。
但是这把堕兵似乎才恢复些许,内里应该还空缺着大半……
沐平生只能沉默低头喝完一整杯,这就像是开启了一个无比纵容的信号。
水杯搁在床头柜的音量并不大,沐平生却没由来的紧张了一下。
烛临渊拽起被褥缓缓拉到了头顶,而后伏低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
“既然平生现在回来了,那中间漏掉的几月也该补上吧……”
这是一个陈述句,烛临渊这会儿不管是生理和心理上,都急切渴求着她的所有。
但他的性子实在太恶劣了,似乎不满足于被煽动的只有自己,烛临渊一边汲取着执武者的气息,一边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沐平生除了嘴唇没有被造访,其他角角落落没有一处被放过。
身上汗液持续被逼迫出来,堕兵就像是饿了许久,此刻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快朵颐。
为了避免她生病的概率增加,烛临渊将被褥捂的密不透风,片刻被子下方冒出一个脑袋的轮廓。
他好像也出汗了,有温热的水滴落在她腿心。
沐平生察觉到对方意图,立刻一个仰卧起坐试图拉开距离。
然后修长手指轻轻挠下她的腰,执武者就像被扎破的气球瞬间软下去,这把堕兵比她更加清楚身体的弱点。
氤氲热气不由分说在被褥里蔓延,沐平生被紧紧桎梏在烛临渊面前,感觉被汲取的已经远远超过饮下那杯水。
这个夜晚实在太过于漫长,烛临渊最后从被窝里钻出来,颊边发丝都粘连到一块,一脸餍足舔着嘴角把人揽在怀里道。
“平生辛苦了,多谢款待~”
沐平生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幽幽睨了他一眼,而后神色倦怠睡过去。
……
窗外星子黯淡了下去,随后天际浮现一抹鱼肚白。
晨曦洒在这片富饶的土地,门外也响起了规律的叩门声,叶迦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平生,睡醒了么?”
昏睡中的少女皱了皱眉心,烛临渊迅速睁眼下了床,而后伸着懒腰来到门边打开一条缝。
“怪我昨晚把她累坏了,这会儿才刚睡下没多久,什么事情我来转告一样的。”
叶迦面无表情听完这番话,丝毫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因为对方一脸神采奕奕的样子,就是肉眼可见补过头的状态。
金发男人收回叩门的右手,蓦地双手齐出准备推门而入。
烛临渊自然不想放他进来,当即咬牙把门死死抵住。
双方谁也没有出声只是暗暗较着劲,直到男人轻声唤出两个字。
叶迦:“凤越。”
烛临渊:“艹!”
还在睡梦中的斩马刀出现在门外,凤越睡眼惺忪还打着哈欠,眯眼看到门缝中的盘龙枪,顿时狐狸眼都瞪大了。
“等等!你怎么会在平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