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大郎还是很快发现母女俩的失踪,又不要命地到处搜寻。
最后还查到自己头上来了,若不是有人拦着,他都差点劈了自己,后来他又将自己赶回老家。
这么多年,她也自知与大郎离了心,因此将全部的母爱都倾注到林玉轩身上。
可惜最终,她未能看到林玉轩飞黄腾达,只闻他身死命消。
她本想将林棠棠母亲的这则线索埋藏在心中的,今日一时气愤,说漏了嘴,最终被林棠棠瞧出了端倪。
眼下,为了保密,她只能实话实说了。
“当年,我曾经捡到过一只绣帕,上面的绣法很特别。我当时端详了一下,不是大奉国常用的绣法,也不是蛮夷或者北境那边的绣法。绣着一个老鹰飞略海面的图案。”
林棠棠眉头蹙起,这样的一个图案自己也未曾见过?是哪里的绣法呢?
林老太太最擅长的就是女红绣法,对各地记载的绣法颇有研究,年轻时在老家,也曾卖过一段时间的绣品。
这段话目前看起来是真的。
何况,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林老太太也不敢不说真话。
前段时间,她从安彬那里得到线索,或许自己的娘亲还没有死,但是殿下已经派了几波人去北境,没有任何消息。
难道,娘亲的消息不在北境,也不在蛮夷那边?
一时之间,林棠棠脑中闪过多种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绣帕上的图案或许能够成为突破口。
“林棠棠,我知道你们这些年一直想找到杀害你娘亲的真凶,这只绣帕的线索,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林老太太泪水又一次落下,恳求道,“死生都是大事,没有几个娘亲能够接受自己孩子死后被人二次伤害,我求求你,不要害玉轩的身体,让他能够完好地去下面,行吗?”
林老太太带着恳切的目光看着林棠棠。
“我答应过的,便能做到。但是,其他人能不能做到,这便不是我能管的事情。”
林棠棠起身,拂了拂衣袖,“林老太太,你作恶多端,这些事情都是你咎由自取。当年你贻误时机,对我与我娘亲见死不救,现在,轮到你自己自食恶果了。”
林老太太自从上次被砸到腿后,已经出现了偏瘫,经过今日这番刺激,她的另一边脸也开始抽搐。
林棠棠看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撑不了多久。
她将霜叶与霜絮喊到跟前来,“最近秋天即将来临,我给你们姐妹俩做了几身新衣赏,过几日京中会有赏秋宴,我带你们姐妹出去逛逛,也好相看。”
林老太太看到霜叶两姐妹对林棠棠言听计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呢?
她气得浑身抖成了筛子,面上抽搐的频率加剧,她艰难地开口,“难怪,我们屋子里的消息,林棠棠能够无所不知,原来,是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出卖了我与玉轩。”
“祖母此言差矣。你让我们姐妹来京城,想让我们靠着色相,为林玉轩步入官场铺路,你都要卖我们了,难道不允许我们另寻生路,自己求生?”
霜叶冷着脸,“祖母,你未必太过自私了。”
姐妹几人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内。
屋内没有了伺候的人,在一番刺激下,林老太太另外一边身子,也麻木了,没有了知觉。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尿了。
直到一股尿骚味传来,林老太太才惊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毫无知觉了。
她着急地大喊,却无人应她。
卢氏站在对面的房中,喊人将林老太太房间的门关上,眼中尽是愤恨。
若不是这个老货撺掇,林玉轩或许不会走入歧途。
她将自己丧夫的原因,全部归结到林老太太身上,心中恨不得她去死,哪里还会让人去看她呢?
而在崔府。
崔絮听到崔疏影被废了位份,成为一个庶人时,眉心皱起。
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被重罚了。
但是,他在心中庆幸,至少,那孩子现在还没有受到牵连。
只要有那个孩子,不,只要有那个名头,崔氏一族,便有成事的可能。
现在最主要的,便是让崔疏影稳住,坚持到最后的时刻。
三天后。
林棠棠收到林老太太已经不能说话的消息,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秦墨安站在一旁,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
此时,门口的守卫忽然送来一个字条,上面写了:老安郡王便是安虚谷。
两人对视一眼。
其实这个线索,他们已经快查到了,此时忽然有人送这条线索,意欲何为?
“殿下,看来那日那道士忍不住了,直接将线索丢给我们了。”
“嗯,这段时间,我们的主要精力都在对付崔疏影,有人等不急了。”
“他就这么想看我们去找安彬?”
林棠棠眸色变得深沉几分,“看来这个人与安彬也有仇。”
“既然有仇,何不自己去报?”
“殿下,您的意思是?”
“阿棠,我们将计就计,先去一趟安郡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