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墨敏锐地注意到,狼牙队员即使在快速移动中,也始终保持着战斗队形,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随时可以应对任何突发袭击,显示出极高的战术素养和战斗本能。
他忍不住赞叹:“盛名之下无虚士。观察、判断、协作,无懈可击。狼牙这帮家伙,果然名不虚传,是硬骨头,好想啃!”
夏书柠杏眸微闪,视线掠过那些结构巧妙的芦苇筏,点点头:“硬骨头确实更适合当磨牙棒。”
她一眼就看出了这种方法的关键和难点:
需要对沼泽底部复杂的地形有极其精准的判断,同时对使用者的核心力量、平衡能力以及时机的把握要求都极高。
稍有差池,要么撑杆落空,失去动力停滞不前,要么就会瞬间失去平衡,连人带筏翻入这危险的泥沼之中。
秦芳看着即将靠岸的狼牙战队,兴奋地搓了搓手,压低声音:“老大,他们快到岸边了!咱们现在就去把他们的铭牌抢了?”
夏书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视线正好与刚刚撑杆抵达浅水区,正从芦苇筏上站起身的狼牙队长撞个正着。
夏书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视线正好与刚刚撑杆抵达浅水区、正从芦苇筏上沉稳站起身的狼牙队长撞个正着。
隔着几十米泛着粼光、雾气氤氲的沼泽水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劈啪闪过。
狼牙队长的眼神深邃如寒潭,看不出丝毫情绪,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夏书柠红唇微勾,回以一个同样难以捉摸的浅笑。
楚之墨凑了上来,压低声音:“认识啊?”
温热的气息拂过夏书柠耳际。
远处,头狼面罩下的唇线微微抿紧。
夏书柠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楚之墨:“很快就会认识……他们的铭牌了。”
她利落转身,将沼泽抛在身后,目光投向眼前这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丛林。
楚之墨快步跟上。
这里与开阔的沼泽判若两个世界,树木高大密集,树冠层层叠叠,几乎遮蔽了天空。
阳光费尽力气才从枝叶的缝隙中刺进来,化作一道道惨白的光柱,勉强照亮布满苔藓的树干。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腐殖质的气息,形成氤氲的雾气,使得视线更加受阻。
方才还能隐约望见的集合点旗帜,此刻已完全消失在浓绿与迷雾之后。
而此时,夏书柠的脑海中展开了一张立体军事地图。
基于光线角度、气流湿度、植被分布、地面起伏……标记出数个伏击点、隐蔽处和作战战区域。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
“热身运动结束了。该动真格的了。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阎罗小队众人神色一凛,齐声低喝,眼中燃起战意。
与此同时,刚刚上岸的狼牙队长“头狼”拂去袖口的水珠,低声下令:
“通知下去,在拿到枪前,尽量避免与阎罗小队发生正面冲突。优先收集其他队伍的铭牌。”
“明白!”
身边的队员迅速通过手势传令。
阎罗小队率先隐入这片光线昏暗、危机四伏的丛林。
脚下是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落叶层,厚厚的,踩上去软得很不踏实。
地面湿滑,盘根错节的树根和覆盖着滑腻青苔的倒伏朽木随处可见,构成了天然的陷阱。
看到夏书柠率队进入丛林的人不少,但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她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彻底消失了。
楚之墨一脚踩在软彪彪的苔藓地上,发出轻微的噗嗤声。
他停下脚步,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望向被层层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旁边的田桉见他看得专注,以为天上有什么玄机,也忙不迭地仰起脖子,瞪大眼睛使劲瞅。
秦芳看他们俩都仰着头,虽然不明所以,但觉得天上肯定有啥,也跟着仰头望天。
黄听南最后一个抬起头,透过茂密树冠的罅隙,只隐约看到一点点的天光。
她拧着眉,不解地问:“光线这么差,你们到底在看什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秦芳和田桉眼睛都瞪酸了,脖子也仰得发僵。
除了零星破碎光斑,啥名堂也没看出来,顿时感觉被楚之墨耍了。
两人齐齐收回目光,带着怒气瞪着楚之墨:“天上有几块铭牌?你看得那么起劲!
楚之墨一脸理所当然,振振有词:“我在找绿豆啊!不确认一下它在不在附近盯着,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这话一出,田桉也被带偏了,忍不住再次抬头,试图在繁密的枝叶间寻找冷酷的计生班主任绿豆。
秦芳气得差点笑出来,忍不住骂道:“你们两个有病吧!老大明显没带绿豆来!”
“不然刚才过沼泽时,干嘛不让绿豆在天上指挥调度鳄鱼?”
楚之墨和田桉同时一愣,略一沉思,猛地拍了下大腿:“对啊!太有道理了!”
心头那点莫名的担忧瞬间放下,摩拳擦掌就准备开始整活。
楚之墨嘿嘿一笑,放出狠话:“看着吧,但凡战狮有半个人,能囫囵个儿走出这片林子,我楚之墨以后就管绿豆叫老大!”
田桉立刻附和,语气坚决:“必须的!绝对不给战狮留半块铭牌!”
秦芳补充道:“光抢铭牌哪够?把他们队长裤子也抢了!让他深刻理解一下,什么叫做社会的毒打!”
楚之墨、田桉朝着秦芳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你这简直是绿豆亲传弟子!“
说干就干,几人立刻利用丛林里现成的材料,开始设置各种“诡雷”。
楚之墨找来极具弹性的藤蔓,巧妙地设置在必经之路的落叶下,另一端连着用大片坚韧树皮临时做成的“碗”,
里面装满了特意搅和了腐烂植物汁液的、气味格外“醇厚”的泥浆。
一旦触发,绊索弹起,这碗“特制泥浆”便会从天而降,给路过者来个透心凉、心飞扬的“丛林风味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