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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那金蝎子轻声呢喃,像是梦语。

“闹够了没有?”蝎子的语气凉凉的。

“偶像,这样吧,你留下一个名字,你留下名字我们马上走。”母怪鱼说。

金蝎停顿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欧阳西。”

“怎么像个地方名?”女馗说。

“曹尼玛,你侮辱我偶像,你懂不懂什么叫格调啊?格调,格调懂不懂?这叫文艺范儿!有没有眼色啊你,你他妈懂个屁!”母怪鱼说。

“你在这里跟我反抗父权是吧,加这么多妈干嘛?你是妈做的?”

“我是摩羯座的。”母怪鱼说。

“谁他妈管你是什么星座的,你有病啊!”女馗说。

这一下,差点打破次元壁了。

“两小点儿还想破壁?”金蝎细声说,“欠了点火候,你们身上没有重担压着,元神不稳就破不了,不如就地辟谷,才是正道。”

“什么是辟谷?”母怪鱼听得一脸懵懂的,问女馗。

“你丫的有没有点文化啊!辟谷就是不吃饭!”

“啊?不吃饭,那活着哪能不吃饭啊?不吃饭不就要驾鹤西去死了吗?”

“你脑子里能不能不要只想着吃?”女馗嫌自己的同伴不争气。

“那不吃东西我吃什么?”

母怪鱼露出了垂涎若渴的眼神,“难道,我吃鹤?”

怪鱼一个鲤鱼打挺。没站起来,她展开自己鱼鳍,给不存在的观众亮相。

“呔!白鹤亮翅!”

女馗一个耳光就抽了过来,响亮的耳光震耳欲聋,把怪鱼抽飞好远,“蠢货!回去吃你的鹤顶红去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死远点!”

“你让我死,你有没有人性啊。我们最开始的时候,可是只有彼此的好姐妹啊。”怪鱼可怜兮兮的瘫在地上,委委屈屈的装可怜。

金蝎静悄悄的在一旁看着他们表演,心中泛着轻微的涟漪,这波动很轻,连一根蛛丝都震不断。

“那又如何!你能不能适可而止,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你该停了,你真是要演到自己真的精神错乱你才开心吗?”女馗已经开始烦了。

“你整天就研究着这些烂事烂字,你真的写到让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又怎样!大家只不过就是疯一阵而已,看完之后还不是都走了。”

女馗指着怪鱼骂,“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吗?你还记得自己都经历也些什么吗?”

“你现在在这里装疯扮傻,在这里表演剖腹自杀!你演给谁看?谁他妈在乎你啊!你现实中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吗!你他妈的就只顾着自己爽快,你在乎过他们的感受吗?你知道他们看你在这个无间地狱煎熬,他们也会难受吗?你他妈的是没爹还是没妈!在这种地方跳火盆子,你是真他妈的不知死活!”

母怪鱼之前还是装委屈,现在是真委屈了,“你,你不要生气嘛,我真的没事。”

“你现在他妈的是没事吗?你他妈的都快把自己写透明了,你他妈的现在告诉我你没事!你他妈的都快把自己的魂魄碎尸万段了,你他妈的告诉我你没事!你是不是准备把自己写到魂飞魄散,你他妈的再告诉我你有事了?!你他妈的当着我的面自残,当着我的面开膛剜乳掏心,你他妈的说你没事?!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你他妈的还要我看着你的尸首笑出来是吗?是你他妈疯了,还是我他妈疯了?!”

母怪鱼发现女馗真的动怒了,她赶忙划动自己的鱼鳍,贴了过去,抱住对方的小腿。

“你别生气,我不做了,不做了。”

“不做什么?不做人了?”

女馗余怒未消,讽刺道,“你他妈的真的以为自己金刚不坏?!你他妈是演多了长生不老,真以为自己不老不死了是吗?你他妈要不要称一称你现在几斤几两啊?你他妈在这里表演凌迟,你他妈吓唬谁啊!”

母怪鱼看看金蝎,又看看女馗,“我,我就是不甘心。”

“你他妈不甘心,这个世上谁他妈甘心过!”女馗势必要将这母怪鱼骂到狗血淋头。

“你他妈甘心也好,不甘心也好,有区别吗?谁他妈在乎你的感受!谁他妈在意你甘不甘心?!”

金蝎看着两小只吵架,心情彻底的平静了。

“你他妈在这里表演痛苦,不就是他妈引别人过来观看你的痛苦嘛!你不就是想热闹一下嘛?现在热闹完了,然后呢?大家看完了就散场了!大家玩乐一番之后,就他妈把你忘了,这天下之人无心的多了去了,你他妈以为一群白痴能记住你多久?”

女馗伸出自己的手指帮她算,“一年?两年?还是他妈的一万年,两万年?你不会是他妈的想要这个世界记住你一两亿年吧?做他妈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曹尼玛的!几亿年前有朝代吗?他妈的我问你几亿年前是什么时代!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他妈就是个被人绑在耻辱柱上凌迟的瘪三!你他妈还想多风光啊!”

母怪鱼抱住女馗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她小小声的说,“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写了。”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的道歉重要吗?你的道歉对我来说重要吗?”

“你他妈的做了什么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吗?”

女馗自己骂到自己都崩溃了。

“所以这他妈就是个屁!你是个屁!我他妈也是个屁!这里他妈的臭气熏天!”

母怪鱼眼泪流了出来,她哀求道,“求求你,你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女馗也流下了眼泪,“对啊,我不说了,我再也不会说了,我就是来道别的,我写不下去了。”

女馗的眼泪汹涌不绝,那些滂沱的泪水似乎要将她全身上下洗的闪闪发亮。

“你看你创造了个什么东西,包着糖衣的苦胆,这他妈能吃吗?我不会再解你了,你他妈的创造了个什么,谁他妈在乎啊!你他妈的把自己搞的四分五裂,你他妈的还想带着我一起,让我也五马分尸是吗?我也碎了你就开心了是吧!我看着我碎裂的灵魂你就他妈能嘲笑我了是吗!”

“我没有!”母怪鱼的泪水也同样汹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你就是他妈的欠淦!”

女馗恶狠狠的说,“空虚,空洞。空灵,你他妈这辈子就死在一个空字上,你他妈的就只会等着有根大几把来给你填空!你他妈的要是真的因为这个空字死了!你他妈的就活该早早去死!”

金蟾彻底的遁入了空门,他的身影已经化虚,女馗骂出口的最后一个字,成了他圆寂的时刻。

金蝎子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消失了就不会有人记得,就像这里消失了也不会有人记得。

一望无际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两个残缺的镜像,毁天灭地的骂战停息了,东极岛这个战场成为了这片不毛之地的唯一存在。

其他所有的所有,全部都融进了这片环绕着东极岛的脑海里。

“我们是不是该结束了。”

“不知道,不过,我们总是要结束的。”

两个镜像互相对望着彼此。

“对不起,刚才不应该这么凶的。”

“没关系,已经不会有多痛了。”

“故事就写到这里吧。”

“反正,也没有人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