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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彪叹气,真是无聊的游戏,欺负他一个阶下囚很有意思嘛!

“托越哥的福,还...还成”

“越、越哥,我都认罪了!放贷那些事我都认了,您今天来是?”

项越弹出一根中华塞彪哥嘴里,火苗蹿起照亮他的脸,

“田坤死了,在看守所‘自杀’的。”

李德彪猛的一颤,香烟掉到身上,把囚服烫出个焦黑的洞。

手铐碰撞出哗啦声,巩沙的甩棍压住他肩膀,重新把烟塞他嘴里:“越哥赏你的烟,好好抽完!”

项越对他笑了笑:“给你一根烟的时间好好想想。”

“我...我手抖。”李德彪哆嗦着咬住滤嘴,尼古丁都压不住后槽牙打颤的动静。

烟雾缭绕里他偷瞄项越,项越刚刚说的田坤自杀了到底是真是假。

他太清楚田坤是什么人,贪财怕死。

明明坐几年牢就能出去,这样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自杀的。

坤叔自杀,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项越在唬他,之前被那么审他都没吐出更多的事,现在他们换手段了,想唬自己!

李德彪越想越觉得对,一定是这样的。

至于第二个可能,他想都不敢想。

如果坤叔真自杀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宗爷灭口。

再结合今天自己被提审,他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他一直想瞒的事暴雷了。

这怎么敢想!这事要是真的,他也离死不远了。

烟蒂掉在地上。

“说说吧,彪哥。你的老朋友死了,没什么想说的吗?”项越挑眉。

“我和坤叔没多深的交情,希望他能投个好胎吧。”

项越冷笑出声,彪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侥幸呐?

他给巩沙使了个眼色,巩沙掏出手机划拉两下,田坤的照片怼到他眼前。

照片上,田坤躺在病床上,身上密密麻麻接满管子,脸色灰白像个死人,脖子上那道深紫色淤痕更是显眼。

李德彪弯腰干呕,胆汁混着烟味往上涌。

“不可能的...”他盯着照片喃喃自语,“坤叔最惜命...”

“我没必要唬你,田坤真没了,在看守所就没气了。”项越嗤笑,指节敲了敲桌子,

“彪子,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现在进去了,我没必要折磨你,我手上如果没有证据,也不会把你弄过来。”

他叹了口气:“你是现在说呢?还是想挨一顿再说。”

说到这,他看向巩沙:“对了,老幺,晚上宗成天请我吃饭是吧?”

巩沙点头:“是的,越哥,晚上六点金鼎楼,宗成天说他摆酒给您道歉。”

项越俯身:“或许,我晚上可以和宗成天聊聊你的事,彪子,现在到你了!”

听到项越的话,李德彪感到头皮发麻。

从看到坤叔照片的时候,他就知道,项越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什么事,也知道其中有他参与,不然不会找他的。

果然,现在项越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和宗成天说?不就是明说他可以让宗成天要了自己的命?

妈的!以前的项越只是厉害,现在怎么坏的流油!

真该死啊,这种坏东西不抓,抓他干鸡毛啊。

他做再多恶事能有项越恶?草!条子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项越的保护伞!

开不开口?

他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项越:“我可以说,但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我看你还没看清局势,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项越把匕首拍在桌上,

“田坤的老婆孩子都失踪了,然后田坤就自杀了!没记错的话,你也有两个小孩吧?”

李德彪突然挣扎起来,手铐卡的手腕都充血。

“项越!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老子判几年就出去了!要是老子家人出事,我就是死也会拖你一起!”

项越拿起匕首,一寸寸靠近李德彪的眼球。

李德彪盯着匕首尖,想起之前赌场那次,项越也是这么平静,笑着把他肩膀上纹的龙砍成几块...

这个煞星真会动手!

“冷静了吗?如果你想当个瞎子,我是无所谓。”

“冷...冷静了,越...越哥,您别生气。”李德彪没敢再动,结巴的厉害。

项越轻笑,用匕首把拍了拍李德彪的太阳穴,

“判几年?你猜宗成天会让你们全家活到刑满?你还是没搞清楚,要你们命的从来都不是我。”

刘家明吓得抽了口凉气,被巩沙捂住嘴,把尖叫咽了回去。

他看项越像逗弄老鼠的猫,和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终于知道,项越怎么在扬市有这么大的威望。

真狠啊!弹指间决定人的生死,人命在表弟嘴里和玩似的,和他平时接触的香江大少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但是,真的有点帅!能不能给他也装一把!

“我说...”彪哥哑着嗓子瘫在椅子上,“这件事我真的知道的不多,我只是...”

项越按住他手腕:“不急。”

转头对巩沙抬下巴,“给彪哥倒杯茶,要上好的碧螺春,让陈沭进来做笔录。”

没要几分钟,陈沭端着几杯茶过来。

李德彪手抖得端不稳茶杯,褐色的茶汤泼在囚服上。

他猛地抓住项越袖口:“求你,越哥!求求你,我死不足惜,求您保住我孩子!”

项越慢条斯理掰开他手指,掸了掸袖口茶渍:“那得看你吐的事情值不值。”

他起身,“给你十分钟考虑,是当污点证人...”

他顿了顿,笑了起来,“还是当宗成天刀下的怅鬼?”

刘家明在边上看得后背发凉。

他摸出手机想给老爷子发消息,发现手心全是汗。

项越抬手要拍他肩膀,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怕了?”项越整理西装下摆,又变回那个懒散的表弟,“晚上带你去金鼎楼吃活食鲜,压压惊。”

“不...不是...”刘家明咽了口唾沫,“我就是...就是...”

项越揽住他肩膀:“表哥,你记住,在扬市...”

他指尖点了点太阳穴,“这儿和拳头都要用,有的人听不懂道理。”

十分钟很快过去,项越看了眼彪哥,彪哥整个人都老实了,眼神都变清澈。

“行了,别站着了,给彪子做笔录。”他对陈沭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