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勇关上办公室的门,一道担忧的目光望向他,见刑勇没事,林嘉提着的心放了回去。
只要他好好的,就可以。
她想开口关心两句,话到嘴边却成了沉默。
“我去洗车,你忙着。” 刑勇哼着走调的歌,没等她回应就大步流星走向电梯,完全没注意身后林嘉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心情好的很,甚至有些得意。
看来他已经学到越哥八成功力,看看现在的穿山甲大军,懂事又自觉。
林嘉望着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直到跑调的歌声消失在拐角,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早已掐进掌心。
人家是有大前途的人,自己不过是肮脏的小妹,呵,想什么呢。
......
下午一点半。
项越揉了揉眼睛,挣扎着爬起来。
还没睡好就得去忙,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简单洗漱了下,换了身衣服便往食堂走。
食堂的门帘被风掀起又落下,项越透过玻璃看了眼,
刘成济带着刘家明陪刘老太坐在躺椅上,几人悠闲的晒着太阳聊家常。
这场景要是给香江那群大佬看见,得惊掉下巴,堂堂船王怎么这么接地气。
项越掀起门帘快步走过去,和两个长辈打招呼。
刘老太连忙起身去给项越打饭,不锈钢餐盘被压实。
“多吃点,昨儿熬到天亮才回吧?”老太太又舀了一大勺鱼,特地选的鱼肚子,
“再吃两块鱼,中午吴婶现杀的。”
她身后站着穿的和花孔雀似的刘成济,也慈爱的望项越。
“姑姑,我碗都冒尖了。”项越挪开盘子,把多出来的一小碗菜递给刘家明:“表哥帮我吃点。”
刘家明叼着筷子直乐:“阿越,你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再这么邋遢,翻版王祖贤该看不上你了。”
项越夺回碗,筷头敲在他手背上:“滚滚滚!撑死也不给你吃!”
刘成济看着两个孩子打闹,笑出声。
教育了小儿子几句,开口问烧烤摊之后发生的事。
项越简单说了下一晚上发生的事。
刘家明眼睛都亮了,项越嘴里的事简直超出他的认知,这不比在香江跑马有意思多了?
“表弟!你带我去见见世面!天天在洪星我都快闷死了。”
“胡闹!”刘成济瞪眼,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
“你当是去兰桂坊泡吧?小越现在做的事错一步就会有人没命!”
刚骂了两句他又转头冲项越点头,
“不过小越带着你去见见世面也行,省得整天在洪星招猫逗狗,连锅端现在看见你都怕。”
项越瞥见刘家明在老爷子背后双手合十作揖,差点笑喷饭,
“成,等会儿跟巩沙后头,先说好,进了审讯室别乱摸乱碰,多看少说话。”
刘家明赶忙答应。
刘成济又交待了几句,把劳斯莱斯的钥匙递给项越便带着刘老太去遛弯,难得这么清闲,他可得好好放松。
至于孩子们的事,就交给孩子自己去做。
听了昨夜发生的事,老头整个放心了。
能在劣势的情况,瞬间做出最有利的决定并执行,项越的能力和魄力,不比他差。
这也是他让儿子跟着去的原因,要是刘家明能在项越身上学点东西,他都得谢谢项越。
吃完饭,项越带着刘家明和老幺前往派出所。
擦得发亮的大劳刹停在派出所院子里。
几个小民警挤在玻璃后盯着看,
“我操!大劳!”新来的实习生掏出手机就要拍。
“拍个屁!”老民警一巴掌拍掉他手机,“这种人是你能拍的!”
“别挤我啊!让我也看看。”
陈沭看着手底下人吵闹的样子,拿着茶杯轻咳两声,
“像什么样子!现在是工作时间!你们现在穿着警服要注意形象,要对得起肩膀上的警...”
话没说完,他余光瞟到项越从车里下来。
他把茶杯往窗台一撂,小跑着就往外冲:“越哥来啦~”
小民警:“......”
呵呵,真对得起身上的警服。
不知道的还以为头儿是东厂出来的。
项越从后备箱拎出个纸箱,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古巴雪茄:“来,拿着抽。”
他压低嗓门,“祝局要是问起来,就说我逼你抽的。”
陈沭脸涨得通红,手在裤腿上蹭了又蹭才敢接。
“谢谢越哥!李德彪关在三号审讯室,刚刚就送来了,我没让任何人靠近他。”
项越拍了拍陈沭的肩膀:“还是你心细。”
刘家明盯着陈沭谄媚的脸,自从来了扬市,他真涨了见识。
按道理说,他在香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香江廉政公署那帮人看着他还是那副棺材脸。
同样是公务员,怎么差距这么大?
感觉扬市从黑到白再到民众,全听项越的。
还叫什么扬市啊!直接叫项市算了。
他就是想不通,表弟的公司也就一千多万,怎么感觉和扬市的天一样!
老爹天天说内地规范,不能惹事,那项越这种算什么!!!
项越不知道刘三少的想法,走了几步看他没跟上来,走回去踹他小腿,“愣着干嘛?不是说带你见识?”
陈沭亲自把人引到审讯室,赶走外边看热闹的干警后,拿着椅子坐在门口。
女警抱着文件经过,白眼快翻到天花板上。
她认的出项越,之前还是祝所的时候,她亲眼看见祝元良给项越开车门,那腰弯得比清明上坟还标准。
现在倒好,新所长青出于蓝,都快趴地上舔鞋了。
怪不得是师徒!
“王姐,你说咱们要是...”实习生刚开口就被瞪回去。
“要去你自己去!”女警察甩着马尾走开,“我腰没办法弯成这样!”
其实小女警心里已经计划好,回家好好练练礼仪,有备无患不是?
三号审讯室里,李德彪缩着脑袋在回忆。
他感到莫名其妙,都送到看守所一个月了,等着判决就成。
怎么今天又被拖出来审讯,不会又有事吧?
听见脚步声,他哆嗦着缩到墙角,手铐在铁管上扯出一阵刺耳声。
“彪哥,住得还习惯?”
项越拖了把椅子,大马金刀跨坐上去,胳膊肘撑着膝盖往前倾,
“看着脸都圆乎了。”
李德彪:“......”
彪哥看到项越都绝望了,怎么是这个煞星!
把他送进去还不够,现在又想起他了,拖出来折磨?
他沉默着不说话,想着等项越发泄完,应该就能给他送回去。
巩沙拿出甩棍敲了敲他的手铐:“越哥问你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