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平安归来,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刘海中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他看着许大茂虽然有些萎靡,但依旧能正常上下班,能和周小丽说话,而自己的儿子却还关在拘留所里,前途尽毁,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几乎要发疯。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坏种能没事?凭什么?!”刘海中在家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睛血红。
杜小兰也恨得咬牙切齿:“都是他!都是他害了光齐!老天无眼啊!”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愤怒和不甘,现实已经无法改变,他们只能被动地等待着对刘光齐的最终判决,在无尽的煎熬中度日如年。
……
易中海家,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愈发汹涌。
棒梗对易中海的敌意与日俱增,现在的小学里面也是复杂的很,学校里同学间的风言风语可是不少,像针一样刺着他敏感脆弱的神经。
“拖油瓶”、“有个老继父”……这些标签让他抬不起头,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易中海,认为是易中海的出现,才让他和妈妈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他这时候完全忘记了是什么原因才让秦淮茹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他几乎不跟易中海说话,偶尔眼神交汇,也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抵触,吃饭时,如果易中海给他夹菜,他会毫不领情地把菜拨到一边,或者干脆把碗一推,说自己吃饱了。
易中海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他试图摆出“继父”的威严,训斥棒梗几句,但每次他一开口,棒梗要么用冰冷的眼神瞪着他,要么就直接摔门而出,而秦淮茹在这时,往往会保持沉默,既不帮易中海说话,也不严厉斥责棒梗,那种默许的态度更让易中海感到窝火。
他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就像一个多余的外人,付出了一切,却得不到丝毫的尊重和回报,尤其是想到寄予厚望的养老对象棒梗对他想着仇人一样,秦淮茹更是对他冷冰冰的,那种强烈的挫败感和掌控欲得不到满足的焦躁,日夜折磨着他。
这天晚上,易中海在外面喝了点闷酒回来,带着几分醉意。
他看到秦淮茹正在外间的小床上铺被子,昏暗的灯光下,她纤细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种倔强的弧度。
一股混合着酒意、欲望和长期压抑的怒火猛地冲上了易中海的头顶,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拉秦淮茹的胳膊。
“淮茹……咱们……咱们是夫妻……总不能一直这样……”他嘴里喷着酒气,眼神浑浊。
秦淮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迅速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恶:“易中海!你干什么?!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答应?我答应什么了?”酒劲上涌,易中海长久以来的憋屈和愤怒终于爆发了,他低吼道,“秦淮茹!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易中海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一家,给你儿子擦屁股,还了你家的债!你真当我是开善堂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凭什么不让我碰?!”
说着,他借着酒劲,又要扑上来,试图用强。
“你敢!”秦淮茹厉声喝道,声音尖利,她顺手抄起旁边桌子上的剪刀,对准了易中海,眼神决绝如赴死的战士,“易中海!你今天敢碰我一下,我就死在这里!我说到做到!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街道、跟公安交代!让你身败名裂,给我陪葬!”
那冰冷的剪刀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秦淮茹眼中那种同归于尽的疯狂,瞬间浇灭了易中海的酒意和欲火,他僵在原地,看着秦淮茹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做得出来,如果真闹出人命,他易中海就彻底完了,别说养老,恐怕剩下的日子都得在牢里度过。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攫住了他。他发现自己所有的算计,在秦淮茹这不要命的决绝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你……你疯了!”易中海喘着粗气,色厉内荏地指着秦淮茹,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后退,“好!好!秦淮茹,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他狼狈地摔帘子逃回了里屋,心脏还在狂跳不止,这一夜,他彻底失眠了,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娶回来的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羔羊,而是一个带着尖刺、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外间,秦淮茹握着剪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知道,和易中海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未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但无论如何,她必须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线,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们。
这次冲突之后,易中海和秦淮茹之间的关系更加冰冷,几乎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两人在家里的交流仅限于最基本的必要事项,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
就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对刘光齐的处理结果终于下来了。
经过公安机关的调查审理,最终认定刘光齐多次参与赌博,且涉案金额较大,情节严重,但考虑到其并非组织者,且认罪态度较好,并有一定的立功表现,最终判处刘光齐劳动教养六个月。
同时,将处罚结果通报到了其单位光明机械厂,光明机械厂也做出了开除其职务的决定。
这意味着,刘光齐不仅要在劳教所里度过半年的时间,出来之后,也将失去那份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好歹是铁饭碗的工作,成了一个无业人员,并且背负上了劳教释放人员的沉重身份,基本上一辈子算是毁了。
消息传到四合院,刘家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杜小兰听到判决,当场晕了过去,被掐人中救醒后,便整日以泪洗面,絮絮叨叨,精神都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