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之后,越冥焰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了,整个人的情绪也变得焦灼起来。
众人都是一脸意外地看着他,只是一个瞬移,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几十米外的一棵灵树下。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谁也不知道越冥焰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陆世楠本想过去问问情况,却被一边的萧励赢给拦下了。
“二师兄?你拦我做什么!大师兄他这是怎么了?”陆世楠不解,但是他能感觉到越冥焰此刻的越冥焰,身上的气压很低,很明显是不高兴了。
其余几人也是一脸错愕,印象中,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自家大师兄这副模样。
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越冥焰独自站在树下,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着一根垂落的枝条,枝条上的灵果被他捏得微微变形——他的心情正像这被攥紧的灵果,又闷又堵,连呼吸都带着股火气。
刚才界银霜泣诉的话还在耳边绕:界银河为了界无忧,推演天机耗损本源,最后连命都搭进去,连银河界都成了无生灵的“死界”。
越冥焰一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界无忧,就忍不住皱眉——这混账东西到底有什么好?
论眼光,放着界银河这样心细又深情的界灵不珍惜;
论能力,把自己的无忧界霍霍得穷困潦倒,连冥氏主脉弟子都得靠抢资源过活;
论脑子,还能被人坑到魂息受损、下落不明,简直是界灵族的“反面教材”。
“越哥哥,你手劲儿太大了,灵果要碎了。”夭夭的声音轻轻传来,她伸手握住越冥焰的手腕,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肌肉,“别气了,界银河是界银河,我是我,你不要生气了。大哥哥,不管界银河做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了,你也不要因为她的事情生气了,这样我可就生气啦!”
一想到自家大哥哥要因为界银河当年的事情生气,夭夭就莫名觉得自己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越冥焰这才松开手,看着掌心里被捏出印子的灵果,语气里满是不耐:“我不是气界银河,是气那个界无忧。他要是早点看清人,或者有点本事,界银河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还有……”他话头顿住,眉头突然拧得更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要紧事,“之前在无忧界,无忧殿门口那个白衣女人,你还记得吗?”
夭夭愣了愣,随即点头:“记得啊,她看着你的时候,眼神里都快溢出水来了;瞅着我的时候,好像我掘了她的祖坟……”
越冥焰一脸震惊地看着夭夭:“她真的有这样看着你?我怎么没察觉出来?”
“大概是因为对方也是本源境,所以情绪藏得很好,你没发觉!反正她看着我的时候,是真的一点都不掩饰!”
说起这个白衣女人,夭夭就重新想起了当时那种遭到对方嫉妒和排斥的感觉。
“问题就在这。”越冥焰的眼神沉下来,抬手揉了揉眉心,“界无殇说,界无忧才是无忧界的界灵。可那个女人又是谁?她能在无忧殿自由出入,还知道我的很多事情,看我的眼神也古怪得很——当时我只觉得她恶心,没多想,现在想想……”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还残留着本源之力流动的温热,“我体内有界无忧的本源,她看我的眼神,会不会是冲着这股本源来的?”
那个女人,在透过他,看界无忧吗?
“真是恶心死了!”
越冥焰十分罕见地脱口而出爆粗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安静了。秦晚歌刚擦干的眼泪又差点掉下来,越弑天赶紧把她护在怀里,语气不满:“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穿个白衣服跟守灵似的,脸色惨白,说话阴阳怪气,还敢污蔑你娘,肯定没安好心!”
越帝也跟着骂:“就是!我看她就是想攀关系!知道你突破了本源境,又有界无忧的本源,想蹭你的光,说不定还想占了无忧界!”
夭夭却没跟着骂,她皱着眉,手指轻轻点着下巴,像是在回忆当时的细节:“大哥哥,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当时那个女人看我的时候,眼神里不光有敌意,还有点……嫉妒。”她抬起头,眼神肯定,“对,就是嫉妒!那种眼神我见过,以前在星穹宴上,有个女修士看你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像是觉得我占了她的东西。”
“嫉妒?”越冥焰挑眉,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更差,“你的意思是,她是界无忧的……烂桃花?”
“不然呢?”夭夭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点吐槽,“她要是跟界无忧没关系,为什么会嫉妒我?为什么会盯着你体内的本源?说不定她当年跟界无忧有过牵扯,现在看见你长得像界无忧,毕竟你有他的本源,又有我这个伴儿,就心里不平衡了呗。”
越冥焰听得太阳穴突突跳,他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这种拎不清的女人,尤其是还跟界无忧这种“蠢货”扯上关系的。
“真是晦气。”他低声骂了一句,拉着夭夭的手,“走,找界无殇问清楚。他肯定知道那女人的底细。”
两人快步走向不远处的草地上——界无殇正一脸尴尬地坐在一张石凳上,手里捧着一碗灵花茶,却没心思喝,眼神飘着,像是在想心事。
刚才一群人都在关心越冥焰,谁也没有继续搭理他,弄得他挺没有面子的。
现在,界无殇看见越冥焰和夭夭过来,他赶紧放下茶碗,站起身:“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
越冥焰没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无忧殿门口的白衣女人,你认识吗?她跟界无忧是什么关系?”
界无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手里的茶碗差点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像是怕被人偷听,然后压低声音:“你们……你们见到她了?”
“见到了。”夭夭点头,语气平静,“她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很讨厌,尤其是她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全是嫉妒。”
界无殇的嘴唇动了动,叹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坦白:“外界都说界无忧那家伙的心里只有无忧界,其实……他当年那么执着于无忧界,根本不是为了界域本身,是为了无忧界里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叫什么?”越冥焰追问,眼神冷得像冰。
“叫灵曦。”界无殇的声音更低了,“是无忧界里一个古老族群的后裔,据说长得极美,也很会蛊惑人心。当年界无忧刚成为界灵,没什么经验,被灵曦哄得团团转,什么都听她的。灵曦说想让无忧界变得‘独一无二’,界无忧就耗费本源改造界域;灵曦说主脉冥氏碍事,界无忧就默许旁支打压主脉……”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无奈:“后来无忧界内乱,其实就是灵曦挑起来的。她联合旁支,想夺界无忧的界灵权柄,结果没成功,反而把界无忧逼得魂息受损,不得不逃亡。我以为她早就死了,没想到……她还在无忧界,还敢打你的主意。”
“我就知道是这样!”夭夭拍了下手,眼神里带着点“果然如此”的了然,“所以事情的真相就是:灵曦当年坑了界无忧,夺了无忧界的掌控权,把界无忧逼得跑路了。”
“这些年她在无忧界待着,觉得孤单寂寞冷了呗,突然看见大哥哥有界无忧的本源,说不定长得也有点像,就想跟越哥哥‘再续前缘’,把当年对界无忧的心思,转移到我家大哥哥身上了?”
“让她思想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越冥焰冷哼一声,“我可是有媳妇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