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要等你明天回来,一起去逛庙会的那位美女是谁?”
“我堂妹陈世悦。”
“我看她看你的眼神不对。”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你就别骗人了,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你们不是一般的堂兄妹。”
“好好骑车吧,别胡思乱想,瞎猜。”
“家俊,你不老实!”
陈家俊不敢再接巴黎的话,巴黎则因为自己的猜测,情绪突然变得低落,车子一顿一顿的。
“巴黎,专注点!”
“你要是不坦白交代,我就不走了。”巴黎说完,把车停在了路边安全地带,直接撂挑子。
“怎么走着走着就吃起醋来了?哎,女人啊!”
“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巴黎急需一个答案。
“我俩的确是堂兄妹,不过陈世悦是我锦昂伯收养的弃婴,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前两天她刚和乞丐爸爸相认。”
“她之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吗?”
“知道,从她记事起就知道,我的伯父伯母一点都没有隐瞒,全村人也都知道。”
“她是不是喜欢你?”
“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来,她是喜欢我,不过我不能喜欢她。”
“为什么?”
“我们毕竟是外界公认的堂兄妹。”
“算你还有点良知。”
“好了好了,赶紧上车吧。”
两人再次上车,不过已经没有刚才的热烈。
行驶了一段土路,摩托车终于拐上柏油路,柏油路又宽又平,摩托车速度得以提升,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阳朔。
“我送你去我的新房那吧?”
“不去了吧,老是打扰你,多不好意思。”
“现在才是上午,离晚上聚餐还早着呢,你总不能在大街上溜达到晚上吧?”
“那也是。”
“你最好趁此机会去看看赵建宇一家,人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还要经历病痛的折磨,连春节都过不安生。”
“就是呀,我怎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咱们阖家欢乐,人家却远离家乡,住在冰冷的医院里,的确太对不起他们了,走走走,去你的新房里,看看巧巧姐在不在。”
来到巴黎的新房里,屋内空无一人,原来翟巧巧他们都去医院陪赵建宇了。
陈家俊阴差阳错跟着巴黎进入主卧,巴黎指着原来放置穿衣镜的地方,笑着说:“家俊,你没忘记我打坏镜子的那个晚上吧?”
“你……”陈家俊有点不自然起来,他当然记得,那天晚上,陈家俊夺门而出,拒绝了巴黎的暧昧要求。
“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面对一个漂亮的女人,你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难道没有一点想法吗?”
“巴黎,你别……”
“难道还要我再骂你一次懦夫吗?”
“你有老公,别这样!”
“我喜欢你,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
“不行,不行……”
巴黎上来就扑进陈家俊的怀里,容不得他半点犹豫。
陈家俊被她身上的茉莉花般的体香,扰得心旌摇曳。
巴黎踮起脚尖,嘴唇不由分说就贴了上去,陈家俊吓得后退几步。
她的手臂像藤蔓般缠上陈家俊的脖颈,带着体温的发丝扫过陈家俊的脸颊,混着茉莉香的呼吸扑在他的唇边:“家俊,你别躲……”
陈家俊喉结滚了滚,伸手想推开她,指尖却不经意触到那温热的肩背,她胸前的大白馒头把棉质连衣裙撑得鼓鼓囊囊的,浑圆坚挺,富有弹性。
陈家俊的欲火像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无法扑灭,他刚想俯下身子去迎合,就被脑子里突然闪现“她有老公”四个字浇了一盆冷水,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却足够让她停下凑近的动作。
“巴黎,你清醒点。”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耳尖却不受控地发烫,“你是邱华的妻子,我们不能这样。”
“邱华邱华,你眼里只有邱华!”巴黎挣了挣手腕没挣开,眼眶忽然红了,鼻尖一抽,带着点委屈的哭腔,“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控制不住……在初中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知道我自私,可我就是喜欢你,无法违背内心的想法。”巴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埋在他胸口,肩膀微微颤抖,
陈家俊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酸溜溜的疼。
他能感觉到她胸口的起伏,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甚至能听见她压抑的啜泣声。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们只是同学”,想说“你该对邱华负责”,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慢慢松开手,指尖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浅浅的红痕,像一道醒目的提醒。
“巴黎,”他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声音温柔了些,“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可感情不是儿戏,邱华待你那么好,你不能……”
“他好是他的事!”巴黎猛地抬头,眼泪挂在睫毛上,像沾了露水的草叶,“我要的不是他那种温吞的好,我要的是……是你这样,会表达,能体会,感情热烈的人!”
说着,又要往他怀里扑,这次陈家俊没再犹豫,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稳稳推开半步。
就在这时,巴黎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屋里的僵局。
巴黎愣了一下,像是被铃声拽回了现实,她低头摸出手机,屏幕上“邱华”两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迟疑了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喂……”
“巴黎?你到哪了?”电话那头的邱华语速很快,背景里能听到嘈杂的人声,“今天店里客人爆多,我和巴欣都快忙不过来,你赶紧过来帮忙啊!”
巴黎咬了咬下唇,余光瞥见陈家俊别过的脸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边,那模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委屈,像被猫抓了似的,又疼又乱。
巴黎吸了吸鼻子,压下喉咙里的哽咽:“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屋里又陷入沉默。
巴黎看着陈家俊的侧脸,他的下颌线绷得很紧,耳尖的红还没退去,却偏着头不看她。
她忽然觉得有些难堪,刚才的勇气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
她胡乱地抹了把眼泪,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防风外套,快步走到门口鞋柜换鞋:“我走了。”
陈家俊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