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志远和玛丽过了几天如蜜般的日子。
清晨陪玛丽去中央公园散步,傍晚就扎进厨房,变着花样做中式菜,今天是糖醋排骨,明天是番茄炒蛋,连露西和艾米都跟着爱上了筷子夹菜的乐趣。
这天傍晚,夕阳把客厅的落地窗染成暖金色。
玛丽窝在沙发上翻画册,钟志远洗完澡出来,忽然哼起了一段旋律:“See the fire in the sky,we feel the beating of our hearts together……”
“什么歌?”玛丽抬起头,好奇地问。
“《hand in hand》。”钟志远回道,笑着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递给她,“我唱给你听,你可是美国的第一个听众!”
玛丽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坐直身子,双手托着下巴:“天呐,我居然是第一个听众!太荣幸了!快唱快唱!”
钟志远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唱:“this our time to rise above,we know the chance is here to live forever……”
旋律从他喉咙里流淌出来,带着点夏夜的温柔,每个音符都恰到好处。
玛丽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渐渐变得专注,眼睛里满是震撼,这样大气又温柔的曲子,仿佛能让人看到奥运赛场上的热血与并肩的温暖。
她屏住呼吸听着,直到钟志远唱到“we know the chance is here to live forever”时,才忍不住轻轻“呀”了一声。
钟志远的歌声顿住,看向她:“怎么了?不好听吗?”
“不是不好听!”玛丽立刻摇头,眼睛里还带着没散去的震撼,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是你的‘forever’!尾音的‘r’没卷起来,像被风吹跑了一半,跟你平时说英文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钟志远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
即便他刻意做到如母语发音,可作为亚洲人,舌尖卷舌的力度总差那么一点,平时说话不明显,一到唱歌需要拖长音,这个细微的破绽就格外突出。
他原以为这首曲子足够动人,能让人忽略这点小不完美,没想到还是被玛丽敏锐地捕捉到了。
“没办法,舌头不争气。”他叹了口气,夸张地皱了皱眉,“练了无数次,一唱歌就露馅。”
“哈哈,这才可爱嘛!”玛丽笑得更开心了,干脆挪到他身边,让他看着自己的口型,“你看,发‘r’音时,舌尖要轻轻抵在硬腭后面,像这样——for-e-ver,尾音要轻轻颤一下,不是吞掉哦。”她放慢语速,特意把“forever”拆开来念,唇形清晰得让钟志远能看清每一个发音的细节。
钟志远却认真地看她满口的牙:”嗯,白,真白,一粒粒像贝齿!”
玛丽脸颊一红,眼底的笑意更浓,捶了他一下,“你学不学?”
钟志远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微微前倾身体,跟着她的口型尝试:“for-e-ver…… 这样?”
玛丽伸手按住他手腕:“又错啦!‘r’音还是没卷起来,跟你说过舌尖要抵着硬腭,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仰头看他,眼底盛着笑,指尖还轻轻戳了戳他的下巴,带着点娇嗔的模样。
“你再示范一下。”钟志远故意拖长语调说,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狡黠。
玛丽张开嘴,放慢动作,清晰地展示着“r”音的发音口型,舌尖的轻微翘起看得清清楚楚。
钟志远故意认真的样子,“好,保持住,让我看清楚!”
他话没说完,捧着她的脸,不等玛丽反应,便微微偏头,调皮地将舌尖轻轻探进她的唇间,不是急促的侵略,而是像在确认什么般,轻轻蹭过她的舌尖,声音在唇齿相依间变得模糊:“这样…… 算不算摸到位置了?”
玛丽的身体顿了下,吃不准他是淘气还是真的找位置。
温热的触感从舌尖传来,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让她的脸颊热了起来。她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钟志远轻轻扣住后颈,不让她退开。
他的舌尖轻轻撩着她的,像是在确认发音时的位置,又像是在传递着说不出口的心意。
等玛丽意会过来,两个人嘴里都拉丝了,她只能瞪着他,又恼又好笑,伸手又捶他。
钟志远顺势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你听,心跳乱了,都是因为要学发音。”说话的神情特别认真,煞有介事的。
“明明是你故意的!”玛丽嗔怪道,却还是忍不住笑,“再唱一遍,要是还错,我就……”
“就怎样?”钟志远挑眉,故意凑近她,“用舌头帮我‘纠正’?”
玛丽飞快地别过脸去,啐道:“不正经!”转过脸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还学不学了?”
钟志远赶忙应道:“学,学!”
这次开口,声音里还带着点未散的哑,唱到“forever”时,尾音的“r”卷得格外清晰。
唱到副歌“hand in hand we start,our hearts beat as one”时,玛丽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胳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跟着旋律轻轻摇晃:“你有没有觉得,这首歌特别像我们?不管是之前分开,还是现在在一起,我们其实一直都是‘手拉手’的,对不对?”
钟志远的心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眼神带着点刻意的笑意,眼神直直望着玛丽:“当然,不光hand in hand,我们还body in body!”
玛丽愣了一下,听不懂钟志远的中式英语,皱着眉歪头:“body in body?这是什么说法?我从没听过这样的表达。”
钟志远没直接解释,只是眼底浮起狡黠的笑意,轻轻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胸膛。
动作不算暧昧,却带着清晰的“贴近”意味。
玛丽看着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坏”,又顺着他的动作感受到两人贴在一起的温度,脑子忽然 “嗡”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这中式英语里的小心思。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眼神都有些慌忙,伸手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mike Zhong!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嘴上说着嗔怪的话,手指却没真的用力,反而悄悄往他身上靠,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哪有不正经?”钟志远笑着搂着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温柔的笃定,“‘hand in hand’是给全世界的旋律,我和你是更进一步的‘body in body’,你不愿意?”
玛丽抬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埋在他怀里,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手臂悄悄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得更深。
“明天我就走了,不过,我们会在汉城奥运会开幕式上相见。”钟志远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梢,轻声说。
见玛丽没反应,又凑近她耳边:“开幕式现场。”
玛丽立刻坐起身,眼睛亮晶晶的:“真的?现场看你表演?”
“当然!”钟志远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玛丽抬头看着他,眼底闪着光,嘴角却带着点俏皮又期待的笑:“那我可要好好想想,现场要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带束花……”
话没说完,悄悄瞥了一眼钟志远温柔的侧脸,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开幕式在九月,现在是六月底,如果能赶紧怀上宝宝,到时候胎儿在肚子里,不就能听到爸爸写的歌了吗?那个小小的生命,会在她的肚子里轻轻动着,和她一起听爸爸唱歌……
这个想法让她的脸颊瞬间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钟志远以为她只是太开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笑着说:“到时候可以带你去吃汉城的部队锅,再去明洞逛一逛……”
玛丽轻轻“嗯”了一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怯,“我有点累了,想回房间休息。”
不等钟志远回应,她便拉起他的手,慢慢往卧室走。
卧室里的玫瑰香还没散去,钟志远刚推开门,后背就贴上了一片滚烫。
玛丽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头,呼吸带着温热的痒意,指尖还故意在他腰侧轻轻蹭了蹭,像往常一样热情,却又多了点说不清的急切。
手指顺着他的衬衫下摆往上滑,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让他瞬间绷紧了身体。
钟志远以为玛丽的急切是离别的不舍,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舍不得我?”
玛丽没回答,只是踮起脚尖咬住他的下唇,动作带着她惯有的大胆直白,却比平时更用力些,像在确认什么般。她的手已经开始解他衬衫的纽扣,指尖划过他的皮肤,带着毫不掩饰的主动。
钟志远的呼吸顿了顿,反手环住她的腰,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炽热,只当是离别夜的情动更甚。他正要加深这个吻,却被玛丽轻轻推开一点,她看着他的眼睛,脸颊泛着红晕,声音却格外清晰:“今天……不用那个了,好不好?”
“不用哪个?”钟志远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心跳瞬间加快。
他看着玛丽眼底毫不掩饰的期待,看着她主动往自己怀里贴、连耳垂都泛着红却依旧大胆的模样,只当是她舍不得分别,想让这份亲近更坦诚些。
他从没想过,这个热情如火的女人,此刻的主动背后,藏着克服了基督徒准则、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孩子的秘密,更没想过,她期待的不是短暂的离别慰藉,而是一个能在九月奥运赛场听他唱歌的小生命。
玛丽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往床边带。
她的吻带着滚烫的温度,从他的唇滑到颈侧,动作比平时更急切;她主动褪去睡衣,紧紧贴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落在她的皮肤上,勾勒出她性感迷人的轮廓,连她眼底的期待都显得格外明亮,在钟志远眼里,全成了离别夜的不舍与炽热。
夜色渐深,卧室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