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走廊之中,回响着一阵一阵的脚步声,墙壁上印着青年的影子,他的心情似乎挺好的,手上的剑轻巧地挽了一朵剑花。
随着他继续朝着前面走去,身后的廊灯一盏盏悄然熄灭。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握上胸口的吊坠,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但是这里他已经找到了应对之法,并不算麻烦。
也不知道云长生那边怎么样了,不过以云长生的实力,应当不成问题,而且那边除了自己还有着徐树清呢,怎么着情况也应该比自己这里好一些。
只是……果然一遍遍地走过,还是相当的麻烦啊。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加快速度朝着前面,走去,相当熟练地拐过来一个走廊,看着里面熟悉的人影,没有犹豫地快速挥剑。
看着人影倒下,鲜血不断地漫出,他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快速地朝着下一个房间走去。
但是踏入这个屋子看见这熟悉的布局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快结束了啊。”项封椿从旁边拉开了一张椅子,面对着门口坐了下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本来应当是封闭的室内却随着一阵不应该存在于此的风带起一片落叶,树叶翻飞被其中一支箭矢穿过,钉在了旁边的树上。
“不准过去!”徐树清的手上拿着弓箭,在后面快速地追着,冷声开口。
那个人因为一个急刹车差点直接和大地母亲来了一场亲密接触,他稳住身体刚想继续朝着前面靠近,却被另一边走出来地蒋淼拦住了。蒋淼带着微笑俯下身:“或者你愿意告诉我们,他们都去哪里了啊?”
“大哥,大姐,他已经成为了新一轮的祭品,他的死亡已经成为了必然,反正他都是要死的!而我,我们都一条命啊!”男人并不知道面前这两个人都抽什么疯,他被追了一路也受不来了了,朝着他们大喊道。
这个时候又是一支箭矢,擦着他的脖子过去,落在了旁边的草丛之中,他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着,刚才那支箭,就差一点就会直接贯穿他的脖颈。
“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们想要杀你,只是一念之中,而现在不杀你,自然是因为你还有用,他们都去哪里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薛辞从后面走了过来。
“你应该听说过,人在遭受了致命伤到彻底死亡这一段时间,记忆会呈现一个快速回忆的状态,这也被称之为走马灯,哦,你问我为什么要提起这个,因为这个情况下也是洗魂最为合适的时间,把你的灵魂硬生生抽离出来,慢慢地撕裂分割,直到找到我们想要的信息为止,你不会想要体验这一切的,对吗?”
薛辞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眉心的位置,对方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我,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啊!我们出来狩猎的没有猎物活不下去啊!你也看见昨晚那些人怎么被处理掉了的!”
“这次的猎物就是那个人,都怪那个人!为什么要跑!只要他死了不就好了吗?”
“而且不仅是我,于老师,胡领队,还有村民,你们为什么只阻拦我!我也只是想活下去啊,你们去阻止他们啊!”他下意识伸手朝着身后方向指去,“他们准备把那个家伙逼上悬崖,让对方无路可退,先抓住他们!”
“你们去啊!”
“在这样的地方讲所谓的情谊,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你们去啊,你们才几个人!你们又能做什么那?哦。你们其实也想分一杯羹!”
“我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们放过我。”
徐树清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蒋淼和薛辞,薛辞没有说话,蒋淼很轻地摇了摇头:“先去找你们那个朋友要紧。”
徐树清也应了一声,烦躁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树木,树叶沙沙地落下,带起的风带着深秋的寒冷:“这都什么事情啊,项封椿不见踪影,这家伙又被围攻!”
“先走吧,至少先把人保下来,猎物的事情再想办法吧……不过我是感觉狩猎这边怎么看都要比准备仪式好吧。”蒋淼叹了一口气,先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走去。
“咦,你让我想起来昨晚看见的那个女孩,她变得和一个人偶一样……太诡异了,还好昨天跑得快。”徐树清想起来昨晚的场景,也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几个人朝着那个地方赶去,身后的男人看着他们离开,眼里闪过一丝狠毒,这些该死的家伙,仗着人多,说着什么为了朋友,在这里能活下来几个人都不知道,朋友,只是他们想要抢夺猎物的借口罢了!
他站起身,从背后抽出一把尖刀,快速地靠近了落后几步的薛辞,但是薛辞像是有所预料地回头。
薛辞伸出食指,轻轻地放在了唇边,一股黑紫色的气体溢出,他脸上出现了的阴狠变成了难以置信,那些雾气在侵蚀着他的身体,他感觉他的身体里好像有着存在在不断啃咬一样,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在被不断地抽离。
明明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但是那蚀骨的痛苦并没有能够减轻半分。
他突然回忆起来刚才他说的话,把灵魂抽出来审问……那是真的。
徐树清好像听到了身后有着什么倒下的声音,一回头却看着薛辞若有所思地表情,干脆拽上了他:“你走太慢了啊!万一这个时候那家伙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怎么办啊!”
蒋淼也拉起薛辞的另一边胳膊,准备冲刺:“唉,我说你的这个朋友也是奇怪,从昨晚遇上开始,我就不理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怎么有一种被你们拉上贼船的感觉?”
“怎么能叫是拉上贼船,我们不是共同逃出仪式队伍的患难情谊吗?”徐树清反驳。
“这次事情确实也是我麻烦你们,让你们帮忙找我的朋友。”
“你也说了算是共患难的情谊了,我也不喜欢和那些人打交道,这样挺好的。”
“要不你们两个先体谅一下我!不要让我再拖地了呢!”薛辞幽怨的声音传来,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薛辞是一个被他们两个拖拽着的情况。
“哦哦,不好意思。”
“不过其实我也不清楚他具体想要做什么,昨晚也没来得及问。”
“要论熟悉,其实是项封椿和他更加熟悉一点,但是项封椿一直是失踪状态,总不能我们三个人一起来,结果……呸呸!说什么晦气的话!”徐树清说着说着还抽了自己两下。
“先过去吧,把人找到了问清楚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极端。”
而这条路线延伸到的山脉上,黑发金眼的青年独自面对着包围圈,他的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悬崖。
他不断摩挲着手上的戒指,面对着包围他的人群也并不慌张,无视着周围人警告的话语,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项封椿所处的屋子之中,自动门打开了,有一个人逆着光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