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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洗,赵怀恩的身影在林间快速穿梭。

他每一次起落都精准地踩在树梢最柔韧的枝头,借着反弹之力向前飞掠。

身后枝叶沙沙作响,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始终差着那么几丈距离。

\"哼,还追?\"赵怀恩在一棵古松上稳住身形,回头瞥了眼气喘吁吁的追兵,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夜风拂过,吹起他束发的丝带,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他足尖轻点,身形骤然加速,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密林深处。

与此同时,山道拐角处,元申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他粗壮的手臂伸向夜空,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这日子,跟出家有什么区别?\"他嘟囔着,踢飞脚边一颗石子:\"整天守着个破道观...\"

突然,一阵异常的破风声掠过耳际。

元申眼神一凛,抬头望去——月光下,一个矫健的身影正从树冠间掠过。

那身熟悉的夜行衣,那独特的轻功身法...

\"嗯?谁啊?\"元申眯起眼睛,又看向后方追赶的侍卫,认出了他们的装扮。

\"吴砚之的人?\"他嗤笑一声:\"连个人都抓不住,废物,我来!\"

话音未落,他魁梧的身躯已如鬼魅般腾空而起。

三两个起落间,他已悄无声息地追至赵怀恩身后不远处的树梢。

借着月光,他仔细打量着前方之人的装束。

\"看装扮是东都的人,怎么跑这来了...\"

元申眉头紧锁,突然瞳孔一缩:\"这身法...怎么这么像探清府的人啊!\"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难道是师兄带人来了?不好!\"

电光火石间,元申猛然回头看向下方追赶的侍卫。

他右臂肌肉骤然绷紧,掌心泛起幽蓝的电光。

\"滋啦\"一声爆响,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他如猛虎扑食般从天而降,虎爪般的右手直接洞穿了为首侍卫的胸膛。

\"呃啊!\"侍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剩余两人反应极快,\"铮\"的一声同时拔刀,寒光直取元申咽喉。

\"当啷!\"金铁交鸣声中,两柄钢刀砍在元申格挡的左臂上,竟发出砍在精铁上的声响。

他手臂上缠绕的电光将刀刃震得嗡嗡作响。

\"你是何人?\"一名侍卫厉声喝问。

恰在此时,乌云散开,皎洁的月光洒在元申阴鸷的面容上。

两名侍卫顿时面如土色:\"元...元大人?!\"

\"既然认出来了...\"元申狞笑着,双掌电光暴涨:\"那就更不能留你们了。\"

\"滋啦——\"两道电光如毒蛇般窜出,精准命中侍卫胸口。

两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树干上滑落在地。

鲜血从他们七窍中涌出,很快就没了声息。

元申甩了甩手上的血珠,望向赵怀恩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夜风卷着血腥味在林间弥漫,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鸦啼。

赵怀恩身形一顿,稳稳落在古松枝头。

夜风拂过,带起他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

他警觉地回头望去,追兵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只余林间虫鸣窸窣。

\"怪事...有人帮我?\"他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方才明明...\"话音未落,远处隐约传来几声闷响,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夜枭突然惊起,扑棱着翅膀掠过树梢。

赵怀恩眼神一凛,不敢多做停留。

他足尖轻点枝干,身形如鬼魅般几个起落,很快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与此同时,元申正盯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发愁。

他\"啪\"地合上折扇,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这下可好...\"

月光下,他俊朗的面容此刻皱成一团:\"回去怎么跟吴砚之交代?我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蹲下身,他仔细检视着尸体上的伤口,越看越是头疼。

那焦黑的灼痕、特有的贯穿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手段所致。

\"这痕迹...傻子看的出来是我干的\"元申咬着扇骨,突然眼睛一亮。

他利落地抽出腰间匕首,寒光闪过,精准地削去了尸体胸前衣物上焦黑的部分。

刀刃划过锦缎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

\"得做得像样些...\"他喃喃自语,又在伤口处狠狠捅了几刀。

鲜血顿时汩汩流出,浸透了衣料。

处理完两具电击致死的尸体,他又转向那个被贯穿胸膛的侍卫。

月光下,元申的影子投在尸体上,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变换形状。

他手法娴熟地伪造着伤口,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样应该能糊弄过去...\"终于,他站起身,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

远处传来几声狼嚎,提醒着他此地不宜久留。

元申最后扫了眼自己的\"杰作\",轻叹一声,纵身跃上树梢,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丑时。

夜色深沉,客栈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赵怀恩踏着月色归来,衣袍上还沾着林间的露水和几片枯叶。

他轻手轻脚地上楼,在孟皓清的房门前停下,隐约可见门缝中透出的昏黄灯光。

房内,孟皓清正伏案疾书。

烛火将他专注的侧脸映在窗纸上,手中的细毛笔在杜州地图上勾勒出一道道精细的标记。

整张地图已被他标注得密密麻麻,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里屋的房门紧闭,隐约传来赵湘和陈锦初均匀的呼吸声。

\"咚咚\"——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进来。\"孟皓清头也不抬,声音压得极低。

赵怀恩推门而入,带进一阵夜风的凉意。

他径直走到桌前,抓起茶壶倒了满满一碗凉茶,仰头一饮而尽。

茶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孟皓清这才抬头,烛光映照出赵怀恩狼狈的模样——发髻松散,衣袍破损,脸上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这是怎么了?\"他放下毛笔,眉头微蹙:\"让你去打探消息,怎么像是被狼群追了一路?\"

赵怀恩抹了把嘴,苦笑道:\"大人说笑了,虽不是狼,却也差不离。\"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属下向守城官兵打探到,半月前确有一位老将军往东去了。我循着线索一路追查,在杜州最东边的荒山上,发现了一座古怪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