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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嬴政猛拍御案,声震殿宇:

“楚王负刍,昏聩暴虐!纵兵行凶,犯我边境,残害黎民!寡人念及盟约,一再忍让,然楚人变本加厉,视我仁义为可欺!若再不征讨,何以告慰死难商民?何以面对天下苍生?何以彰显天道公理?!”

他霍然起身,玄色袍袖如垂天之云:

“传寡人诏令!”

“大将军王翦、上将军蒙武,统帅六十万大秦锐士,即日誓师南征,伐无道,诛暴楚,拯万民于水火!”

“典客署即刻将楚军罪状,连同这些画影图形,传檄天下!寡人要让世人都看清,楚国朝廷是何等腐朽!”

“诏告四方:我大秦乃仁义之师,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凡楚地之民,迎我王师者,免赋三年!助纣为虐者,与楚廷同罪!”

公元前223年秋,咸阳城外渭水之畔,十万校场被玄甲秦军填满。

黑铁甲胄映着秋日冷光,长戟戈矛直指苍穹,风中弥漫着金属的凛冽与将士的血气。

秦王嬴政身着玄色王袍,腰佩太阿剑,缓步登临高台。文武百官垂首恭立,屏息凝神。

“楚王无道,背信弃义,残民以逞!”嬴政之声不高,却借风传遍三军,字字如锤,“昔年楚怀欺我先君,今负刍复踵其恶!寡人今授大将军王翦虎符,率六十万锐士南下,伐无道、诛暴楚,必使楚地归秦,黎民安业!大秦万年!”

言毕,嬴政亲手将鎏金虎符授予王翦。虎符两半合缝,刻“兵甲之符,右在王,左在将军”。

王翦双膝跪地接符,甲胄碰撞发出脆响,他年近六旬,鬓角已染满霜白,眼角的皱纹里积着多年的沙场风尘,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像寒夜星辰,扫过台下将士时,满是久经战阵的沉稳。

“臣,王翦,必不负王命!”他起身时,声音虽不似嬴政那般激昂,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台下六十万将士齐声高呼:“风!风!风!大风!”喊杀声震得渭水波涛涌动,连远处的咸阳城楼都似在微微震颤。

誓师大典过后,王翦并未立刻下令开拔。他回到中军帐,铺开楚地舆图,手指沿着颍水、汝水缓缓移动,眉头微蹙。

帐外,阳光洒在大地上,映照出一片金色的光辉。左路军统帅王贲身披银甲,步伐稳健地走进营帐。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银甲反射着光芒,仿佛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威严和自信。

此时的王贲,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将。他历经了大大小小数百场战斗的洗礼,跟随父亲征战多年,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但也让他的眉宇间增添了一抹锐不可当的英气。

王贲走进营帐,眼神落在大将军身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大将军,我军士气如虹,正当南下直捣郢都!”其声低沉果决,虽有急进之意,却未失分寸。

王翦抬眼,摇头道:“楚地广袤五千里,民数百万,虽连年败绩,犹是百足之虫。项燕世为楚将,根基深厚,深谙兵法,我军若冒进,必中其计。行军当知‘稳’字乃制胜要诀。”

王贲虽另有考量,亦认同稳妥:“末将明白。然六十万大军日耗巨万,拖延日久,恐生变故。”

王翦抬眼看向他,摇了摇头:“楚地广袤,方圆五千里,民众数百万,虽近年连遭败绩,却仍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手指重重点在舆图上的项城,“项燕世代楚臣,在楚地根基深厚,又深谙兵法,若我军冒进,必中其计。行军无论何时,当知‘稳’字乃行军制胜之要。”

王贲心中虽有不同考量,却也认可父亲的稳妥:“末将明白。只是六十万大军粮草消耗巨大,拖延日久,恐生变数。”

“粮草之事,大王已命人从关中、巴蜀源源不断输送,可保一年无忧。”王翦语气坚定,“我军此次伐楚,当以‘稳’为上。第一步,出武关,沿丹水入南阳,先取宛城、叶城,巩固粮道;

第二步,分三路并进,中军牵制项燕主力,左路断其东部粮道,右路袭扰其南部援军;

第三步,待楚军粮草耗尽、军心涣散,再一举破之。你率左路十五万,沿汝水东进,务必切断楚军从陈城、项城通往郢都的粮道,此任艰巨,需你多加谨慎。”

王贲拱手领命:“末将遵令!必不辱使命!”

三日后,秦军正式开拔。六十万大军分为三路:王翦自领中军三十万,走南阳大道,直指楚都郢城方向;王贲率左路十五万,沿汝水东进;宿将杨端和率右路十五万,沿长江北岸南下,牵制楚军在江南的兵力。

秦军行军速度极慢,每日仅行三十里便扎营。扎营时,士兵们不仅要筑起高墙、深挖壕沟,还要在营外布设三重鹿角,连水源处都派专人看守。王贲麾下将领忍不住进言:“将军,我军锐士如云,何必如此谨慎?当速破项城,直取陈城!”

王贲目光锐利地扫过众将:“诸位随我征战多年,当知‘骄兵必败’。项燕善守,又惯于设伏,我军若急于求成,必中其圈套。大将军的‘稳’,是为了让我军立于不败之地。我们的任务是断粮道,需‘快’‘准’‘狠’,但前提是‘稳’,若自身根基不稳,何谈破敌?”

众将闻言,皆俯首称是。王贲随即下令:“派出十倍斥候,探查汝水沿岸楚军动向,尤其是粮队轨迹;步卒加快构筑营垒,骑兵随时待命,一旦发现战机,即刻出击!”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不仅是左路军的安危,更是整个伐楚战局的走向,容不得丝毫大意。

秦军的“稳”,很快传到了郢都。楚王负刍召集大臣议事,殿内一片慌乱。上柱国景骐急道:“大王,秦军六十万压境,王翦却龟速前进,显然是想步步蚕食我楚地!若不尽快出兵迎战,待其站稳脚跟,我军便无还手之力了!”

项燕站在殿中,面色凝重。他刚从东部边境赶回,深知秦军的战力与王翦的谋略,更清楚如今执掌秦军左路的王贲——这个年轻将领近年来用兵迅猛且精准,绝非易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