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颇为狼狈地从祂身后踱出,牙关紧咬,声音里压抑着翻涌的怒意。
“放心......它逃不掉。”
一道巨大的星轨罗盘自其周身浮现,顷刻间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云霄。
“大衍窥天术。”洪亮的声音响彻天机。
罗盘应声来到苍穹之上,开始飞速旋转,无数星辰轨迹在其上流转交织,化作一张笼罩天地的巨网。
每一道星光都带着命运的重量,每一缕轨迹都承载着数字般的推演。
突然,万千星轨骤然收束,在北方天际凝聚成一道耀眼的光痕。
“找到你了。”
天机眼中寒光一闪,锁定北方天际那道逐渐暗淡的光痕。
“北方三千里,它受了伤,跑不远!”
话音未落,粗犷大汉已经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破空而去,所过之处云层都被凌厉的锐气撕裂。
红发青年与绿裙女子紧随其后,火系法则与木系法则在空中交织成红绿双色的轨迹。
重力冷哼一声,脚下地面寸寸龟裂,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出,每一步踏出都让下方大地震颤。
天机最后扫视一眼已经变成废墟的山脉,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抬手间,一道流光没入罗盘当中。
“封锁北方上万里,我要它插翅难飞。
充斥着怒火的话语响彻整个废墟山脉,星轨罗盘应声扩张,无数星辰轨迹如锁链般向北方蔓延,在天幕上织成一张覆盖万里的巨网。
............
三千里外,一处干涸的河床底部。
煞单膝跪地,周身翻涌的血气变得稀薄紊乱。
并发出剧烈的喘息。
它重重一拳砸在地上,“我得想办法逃出去,主子那边不管有没有事儿,我这里可千万不能出什么问题,坏了主子的大事儿。”
说到这儿,它强行止住喘息。
“还差七千里,就能找到其它魔族,吸收它们的力量,等吸收它们的力量,我就.......。”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
煞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只见原本漆黑的天幕被无数道星光侵蚀,星辰轨迹如同活物般蠕动、交织,转眼间就织成一张覆盖整个北方天际的巨网。
每道星光都带着令人心悸的法则波动,光线所及之处,空间都被悄然封锁,犹如无数双眼睛一同直勾勾的盯着煞所在的位置。
“该死,地底下也能被检测到吗?”,声音带着喝骂和担忧。
它连忙提起血气就准备继续远遁。
“还想逃?”
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每个星辰都在重复这句话。
金色流光如天罚之剑率先抵达,粗犷大汉的身影在金光中显现。
祂二话不说,一拳轰向河床。
纯粹的力量法则凝聚成实质的金色拳影,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干涸的河床在这拳压下整体下沉三丈。
“轰........!”
煞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闪避,原先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但拳风的余波仍然扫中了它的左肩,猩红的血肉层层碎裂。
“还想跑。”红发青年踏火而至,火系法则在祂手中化作九条火龙,从各个方向封死煞的退路。
与此同时,无数藤蔓从龟裂的大地中破土而出,绿裙女子悄然出现在河床边缘,木系法则催生的这些藤蔓上都带着禁锢符文。
煞怒吼一声,双掌合拢,一根巨型触手拔地而起将最近的两条火龙斩断。
但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
“大重力场!”,重力领域轰然降临!
“跪下。”一道狞笑从高空传来。
恐怖的重压让煞膝盖一弯,脚下的地面再次塌陷。
它拼命运转血气抵抗,浑身骨骼都在咯吱作响。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星轨罗盘突然光芒大盛。
“以天机之名行囚天之事,大衍窥天术给我封!”
无数星光如瀑布般垂落,在煞周围凝聚成一座星光牢笼。
每根栅栏都是由流动的星辰轨迹组成,蕴含着玄奥的推演之力。
天机缓缓从星光中走出,祂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中的寒意足以冻结灵魂。
“敢让我在同伴面前丢脸......”,天机每说一个字,星光牢笼就收缩一分,“你真的很好!”
“在把你交给上面之前,我会让你后悔被创造出来。”
在四重法则的强力压制下,煞几乎无法动弹。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语,它神情陷入呆滞。
随即,又低低笑出声来。
这些话,向来都是它用来威胁别人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从其他生灵口中听见,
还一字一句,全是对它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令五大高级法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只当这是煞在公然挑衅。
天机阴冷的回笑一句:
“笑吧,趁现在还能笑。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煞闻声,猩红的眼眸缓缓扫过逐渐逼近的五道法则,嘴角咧开,一直延伸到耳根。
“哭........哈哈哈,你可真会说笑。”
“自我诞生那刻起,就从未被赋予哭的权利。”
“如果脑子不好使,我建议你先回去找你家主子看看。”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让我这个魔看笑话。”
这句带着嘲弄的话语,让本已脸色阴沉的天机,瞬间面黑如锅底。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金系法则握紧右手,加速逼近,“天机,别跟它多费口舌,先把它打残拿下再说。”
“这些家伙从仙落时代被创造出来就邪门得很,好不容易有机会狩猎到单独的魔主亲眷。”
“可不能让它逃了。”
“否则,我们没法向毁灭大人交代,毁灭和因果两位大人可是对这种生灵好奇的紧。”
话语传来,天机阴沉的表情稍敛,转而浮现出一种近乎残忍的神情,“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命这个东西,我可比你们都爱惜。”
话音微顿,祂一字一句继续道。
“不过,等抓住它后,我想好好‘调教’它一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调教两个字被祂说得极其的重。
‘金’系法则脚步微顿,看向被重重锁链束缚的煞:“不用你说,我都不会让它好过!”
“这种级别的魔,我还没有玩儿过呢,我相信它肯定比那群爬虫更耐玩儿一些。”
这句话一出口,包括天机在内的其祂四位高级法则全都笑出声来。
笑声中,满是迫不及待的狂喜,仿佛这是一件能给祂们带来强烈精神愉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