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林谨晏顶着两个熊猫眼前往二皇子府。
这时东方既白还在熔炼房做求婚戒指。
熔炼房里热气腾腾的,完全没有半点冬天的感觉,林谨晏在管事的指引下走到东方既白面前。
东方既白全心神在手里那对戒指上,感知到他来了,也没分神去看他。
林谨晏却是扑通一下跪在他身旁,忏悔道:“大哥,我有罪。”
东方既白一边刻着,一边说道:“说吧,是什么罪?”
林谨晏伸出三根手指发誓,“昨日大哥走后,我不该和小瑜……不,主子一起喝酒,更不该趁酒醉假装成大哥的样子哄骗主子。主要是昨日主子说你还不娶她……”
东方既白早就从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嘴里知道了始末,个中细节也全部了如指掌。
爱吃烧烤鸡的暗影碟虽然喜欢看戏,但盯稍是盯得相当负责,但凡燕景瑜被人摸了一下衣袖,都会报告给东方既白。
林谨晏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输出,“主子心伤难耐,一时喝多了,还吵着要去杀你。我怕事惹大了,才出此下策。
不过大哥你放心,我和主子绝无男女私情,更没有私相授受,要是有,我就断子绝孙,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东方既白听到这话嘴唇勾了勾,“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林谨晏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挑明了来意,“大哥啊,你到底搞没搞清楚重点?我不是要和你说私不私情的,我是想问问你怎么个想法?明眼人都知道你们不清不楚的,再这么下去,不合适吧?”
“我知道。”
林谨晏急得原地转了一圈,反驳道:“你不知道!我就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
东方既白放下了手里的活,反问道:“她是我想娶就能娶的吗?”
“怎么不是?除非你不想!”
东方既白笑了笑,“我总得准备好吧?不能今天说娶,明天就抬了过门,这不胡闹呢吗。”
林谨晏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在准备了?”
东方既白点了点头,“当然,只要她同意了,你就等着喝喜酒吧。”
这下轮到林谨晏不淡定了,“聘礼呢?婚服呢?都准备了吗?”
“聘礼我让小德子收拾了,他们也忙不过来,我看你闲得很,不如一起收拾好了。
至于婚服我早就绣好了,一共准备了六套,应该是够了。现在只差她点头,请旨,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林谨晏听完,啧啧道:“大哥你是蓄谋已久了啊。那行吧,聘礼在哪,我现在就去收拾。”
东方既白拾起戒指,继续雕刻打磨,“你去寻小德子,他会给你安排的。”
“好嘞!”林谨晏答应得痛快,等到了地方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聘礼等着分类装箱?
一连三天,从早到晚,林谨晏还没整理完……
燕景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天色昏昏沉沉得像病久的老人。
燕景瑜揉着发痛的额头,出来看到自己的侍卫身上挂着彩,醉酒后的意识这才逐渐回了笼。
给他们送了伤药,问了林谨晏的行踪,燕景瑜就知道自己这番醉酒丑态下掩盖的目的都达到了。
林谨晏以为燕景瑜真的醉酒心伤难耐,可实际上是酒醉三分,引你入局,问山开道。
燕景瑜吃过晚饭,抱着小猴在阁楼里发了一整晚的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天边重新泛起鱼肚白,燕景瑜才惊觉一天又过去了。
用过蚤饭,燕景瑜倚在小榻上假寐,“林谨晏还没回来吗?”
周信上前答话,“回主子,还未。”
燕景瑜估摸着林谨晏是去蹭吃蹭喝了,也没多想。
约莫午时初,一名暗探匆匆进来,附耳道了些什么。
燕景瑜懒懒应道:“知道了,杀了喂狗吧。”
与预想的没差,乐妘怀了身孕,燕知衍彻底被世家抛弃。
燕祈趁机将燕知衍贬为庶人,圈禁府中。
燕知衍终日失魂落魄,小厮男宠都弃他而去……
死亡将会是他必定的结局。
十一月十二,燕国使臣递交国书离开了。
燕景瑜站在阁楼楼顶看着远行的队伍,叹了一口气。
李涉文最后还是把那只玉镯塞给了燕景瑜,并祝福燕景瑜与东方既白鸳鸯同心。
燕景瑜没想收,但李涉文塞完就跑了,没给拒绝的机会。
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终究等不来心爱之人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