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感觉自己的手心烫得慌,方才路上撩出的火也跟着蹭蹭往外冒,呼吸一下粗重了,像在喘气。
燕景瑜的手指勾弄着他衣服上绣的云鹤,像优秀的猎手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垂死挣扎。
一点点的痒意,点燃了欲火,猎物与猎手的位置一下变了。
东方既白垂眸看着她的脸,心一横把她抱起朝床边走去。
燕景瑜丝毫不见害怕,一双玉臂环住他的脖颈,唇贴着他的耳垂吹气肆虐。
下一秒,燕景瑜被轻轻放上了床,随后东方既白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燕景瑜伸手抬腿,将两边的床帐放下来,遮挡住视线。
燕景瑜一面热情回应他的吻,一面伸手扯他的衣服。
东方既白理智重新回了笼,赶紧制住了她的双手,“溶溶,再忍忍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燕景瑜咬在他肩头的疼痛。
东方既白松开了她的手,将她拢进怀里,一边承受噬咬的痛,一边哄:“不会太久,再等等……”
燕景瑜松了嘴,用力将他推开,心里残留了无尽的恼怒,“滚!”
东方既白拢好衣服,从一旁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过两日我再过来,你今晚好好睡一觉。”
燕景瑜气恼道:“你别来了!吾明日找顾见臣,找李涉文,再招十个二十个行院,用不着你了!”
东方既白笑了笑,没理会她的气话,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先走了。”
说罢,东方既白把衣服收拾好出了寝殿。
燕景瑜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气,干脆穿上衣服出来寻林谨晏。
林谨晏套上衣服打开门出来,一边揉眼睛,一边道:“姑奶奶你不是睡下了吗?怎么来找我?”
燕景瑜命令道:“陪吾喝酒。”
林谨晏揶揄道:“咋?受了情伤?”
燕景瑜一脸怨气,语出惊人道:“没看出来吾欲求不满吗?”
林谨晏惊得咳了两声,“小声点,小声点。”
走进茶室,林谨晏看到桌上摆满了酒壶,纳罕不已,“这么多?”
林谨晏看向燕景瑜,又问:“怎么着了这是?”
燕景瑜也不回答,拔了瓶塞,把酒壶塞给林谨晏,自己又开了一壶,直接往嘴里灌。
林谨晏见状赶紧抢她手里的酒壶,“哎!哎!可不兴这么猛灌啊。”
燕景瑜夺回酒壶,“不喝?怕喝不过吾?”
林谨晏拿起酒壶灌了一口,“喝喝喝,你倒先说说是怎么了?这么喝容易出事儿啊。”
燕景瑜目光变得十分幽怨,又灌了一口酒,“不想说,吾讨厌他!”
燕景瑜说罢,一口闷完了一壶酒。
燕景瑜又要开一壶,林谨晏赶紧夺走,“姑奶奶,别这么喝啊,我跟你划拳,慢慢喝,成不?”
燕景瑜打开他的手,拔了塞子,又一口气闷完,“少来!你不陪吾,吾自己喝!”
林谨晏看她今天是不喝完不会善罢甘休了,忙冲外边喊道:“去煮两碗醒酒汤来!”
林谨晏说完,也跟着灌,为了让燕景瑜少喝点,只能和她拼酒。
燕景瑜到底喝得快一些,林谨晏喝了三壶,燕景瑜已经喝了七八壶酒下肚。
醉意迟了一点,在一瞬间一股脑堆了上来。
燕景瑜撑着晕乎乎的脑袋打着酒嗝,难受得直哼哼。
林谨晏估摸着差不多了,把酒壶拢到一边去,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燕景瑜闻言一把拽过林谨晏,扑进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呜呜呜,吾讨厌他。”
林谨晏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见她哭,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说说看,说出来就不难过了……”
燕景瑜在他怀里扬起了头,泪珠接连滑落,“吾长得不美吗?”
林谨晏不假思索道:“美,你是美若天仙,貌赛太阴的卿子,四国都找不到几个比你更美的卿子了……”
燕景瑜听完哭得更狠了,一边哭一边拿手捶他,“他不喜欢卿子……呜呜呜呜呜,他喜欢女的,喜欢段柔姿,呜呜,不喜欢吾……呜呜呜呜……”
“他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燕景瑜哭得更大声了,“他不喜欢……呜呜呜呜——”
林谨晏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好好好,他不喜欢,他不喜欢……”
燕景瑜继续哭,“呜呜——吾讨厌他。”
“讨厌他,讨厌他……”林谨晏麻木地跟着重复。
燕景瑜捻起他的袖子擦眼泪,哭诉道:“他欺负人……”
林谨晏:“啊?”
燕景瑜呜咽道:“他还不娶吾,呜呜呜呜呜,混蛋——”
燕景瑜哭得抽抽嗒嗒,又继续说:“而且他本来就不喜欢卿子,呜呜呜,他都不肯……呜呜呜呜呜——他压根不喜欢吾……呜呜——”
燕景瑜推开他,趴回到桌上,哭得肝肠寸断。
林谨晏安慰道:“我看大哥肯定是很喜欢你的。你看你咬他一脖子印,他都没舍得怪你,还纵着你,不正说明了他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嘛?”
燕景瑜扬起头,嘶哑着嗓子道:“呜呜,吾讨厌他!呜呜呜——”
林谨晏捂着双耳,一面烦躁着,一面思索着措辞,“行了行了,没什么大不了,你再等等看嘛,总有一天他会提的。”
燕景瑜抄起他的袖子抹眼泪,“呜呜,吾都这样了他都不为所动,等什么等?乱吾心者,不可留!”
林谨晏还没想好怎么安抚她,就见她拿起霜凝往外冲,“吾这就去杀了他!”
谁能告诉我,小瑜儿醉个酒怎么这么疯啊?
林谨晏挠着头,赶紧追了出去,冲四下的守卫大喊:“快拦住她!别让她真跑去三…二殿下府上砍人,一会儿被误杀了怎么办?”
燕景瑜见四处都是来拦自己的人,提剑直接冲了上去。
守卫一同出手,以为能制得住她,结果被她挥出的磅礴的剑气击飞。
林谨晏等人看到这气势,心想这差不多该有一品上境了吧。
守卫勉强站稳,燕景瑜又提剑削了过来。
即便守卫轮番消耗,燕景瑜也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能突围往外走。
守卫被这么一整,纷纷挂了彩,好不狼狈。
林谨晏见状,心道,这样不行,迟早被她冲出去。
这档口,林谨晏忽然有了一个绝佳的馊主意。
只见林谨晏清了清嗓子,模仿东方既白的声线喊了一声:“溶溶,你在做什么?”
燕景瑜听到声音顿住了,很快扔了霜凝,乖乖站在了那里。
守卫不知道她会扔了佩剑,差点就没收住手。
林谨晏看到这一幕,啧啧称奇,还真有用。
林谨晏把背挺得笔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对燕景瑜招了招:“溶溶,过来。”
燕景瑜迷迷糊糊地晃晃脑袋,听清声音从哪里传来的,摇摇晃晃着就过来了。
林谨晏见她乖得要命,压住笑意,继续道:“你刚在做什么?”
燕景瑜努力站好,试图撒娇,“没什么,我就和他们练练手,哥哥~”
林谨晏板着脸,“嗯,那还不去休息?”
燕景瑜扬起了一抹笑,冲他张开了双手,娇声切切道:“哥哥抱~”
林谨晏见了她的乖巧样都难免心动,但一想到她平时是什么样,再加上怕被东方既白削成人棍,瞬间没了半点心思。
燕景瑜见他不动,撅了撅嘴,重复了一遍,“哥哥抱~哥哥抱我去~”
林谨晏只得硬着头皮演下去,把她打横抱起,往寝殿而去。
出了寝殿,林谨晏看着四下的守卫,警告道:“不准说出去!不然小爷小命难保。”
四下的守卫点点头,有默契地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
林谨晏哭丧着脸钻回厢房,一夜睡得十分提心吊胆。
现在只希望明天小瑜儿不记得了,不然东窗事发,不会死,也要脱层皮。
林谨晏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