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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祈瑾玉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那双原本含情的眼眸赤红如血,仿佛有凶兽在其中挣扎嘶吼。

他猛地攥紧苏子欲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骼。

“回…房…” 他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苏子欲心头一紧,面上却竭力维持镇定,抬眼对席间另外两人道:“王爷不慎多饮了几杯,有些醉了。表兄、军师,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秦无咎在祈瑾玉异变的瞬间就已察觉,心头重重一沉。

王爷的头疾是军中机密,更是弱点,绝不可为外人所知,尤其是这位来历不明的沈千澜!

他立刻起身,高大的身形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走向沈千澜,语气带着不由分说的强硬,“沈公子,请吧。”

宴上无酒,何来醉意?

沈千澜指尖摩挲着茶杯,目光敏锐地掠过被苏子欲半扶半抱着的祈瑾玉,表情似笑非笑:“也好,今夜多谢王爷、表弟款待。”

能叫秦无咎如此配合表弟,必然是这祈瑾玉出了什么状况,不过既然表弟不愿说,他就且装不知道好了。

秦无咎眼神一厉,几乎要按捺不住动手将人打晕拖走。

就在此刻——

“咻!咻咻!”

数道破空之声骤然响起,黑影如鬼魅般涌入厅堂,森寒刀光直指状似痛苦的祈瑾玉!

“取祈瑾玉狗命,祭我兄弟亡魂!!!”

是刺客!!

秦无咎与沈千澜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秦无咎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惯用的佩剑掷给沈千澜,同时手腕一抖,腰间软剑如银蛇出洞,嗡鸣作响。

“愣着做什么?对敌!”他低喝。

沈千澜接剑挽了个剑花,竟还有心思轻笑:“未曾想与军师切磋未成,倒先并肩作战了。”

“少废话!”秦无咎挥剑格开射来的弩箭,软剑划出凌厉弧光,瞬间逼退两名刺客,将通往内室的道路护住,对苏子欲急道:“带王爷走!”

苏子欲不再迟疑,趁秦无咎与沈千澜挡住大部分刺客,扶住几乎被剧痛吞噬理智、身体微微痉挛的祈瑾玉,迅速退向内室。

他步伐看似慌乱,眼神却冷静异常,低声对暗处喝道:“来人!封锁院落,任何人不得出入!即刻去请蒋大夫!”

内室之门砰然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刀光剑影。

厅内,秦无咎与沈千澜背脊相抵,剑光交织成网。秦无咎剑势霸道狠戾,招招致命;沈千澜的剑法则灵动飘逸,于方寸间见巧妙。

两人虽初次配合,竟意外默契,刺客一时难以突破。

“军师好身手!”沈千澜格开一刀,赞道。

“专心!”秦无咎面无表情,软剑缠住一名刺客脖颈,猛地发力。

他心中焦急,只盼苏子欲已安全将王爷送至蒋大夫处,更盼蒋大夫此次能有办法压下这凶猛的头疾。

有了府兵的加入,战斗很快接近尾声。

当最后一名刺客被沈千澜一剑封喉,秦无咎收剑回身,目光复杂地看向沈千澜。

只见对方气息微乱,锦袍上溅了几点血污,但持剑的姿态依旧从容,显然武功底子极佳。

“多谢。”秦无咎生硬地道谢,若非沈千澜在场,他独自应对虽不至于落败,但难免会让刺客惊扰到内室的王爷。

沈千澜随手将剑抛还给他,掸了掸衣袖,笑道:“军师客气了,保护表弟夫婿,分内之事。”

他语带调侃,眼神却若有所思地瞥向内室方向。王爷方才的“醉态”,他可看得清清楚楚。

秦无咎听他再次提及“表弟夫婿”,眉头微蹙,但终究没再反驳。

经此一战,他虽仍对沈千澜的身份和目的存疑,却不得不承认,此人并非绣花枕头,关键时刻靠得住。

内室之中。

祈瑾玉已彻底被头疾掌控,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

他赤红的双目失了焦距,唯有紧咬的牙关和额角涔涔的冷汗,显露出他正承受着何等非人的痛苦。

苏子欲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一遍遍在他耳边低语:“坚持住,蒋大夫马上就来…”

蒋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见状面色凝重,迅速取出银针。

“按住王爷!”他沉声道,手下快如闪电,数根银针精准刺入祈瑾玉头颈部穴位。

苏子欲立刻会意,将祈瑾玉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颈处,那清冽中带着一丝暖意的独特气息,仿佛一道清泉,缓缓流入祈瑾玉狂暴混乱的识海,让他紧绷的肌肉略有松弛。

蒋大夫趁机又喂下一颗乌黑药丸,配合针法,引导药力化开。

良久,祈瑾玉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赤红的眼眸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但剧烈的痛楚余波仍让他虚弱不堪。

“王爷,”苏子欲轻声禀报,“方才宴席间有刺客,秦军师与表兄正在外面抵挡。您头疾发作得突然,恐非偶然。”

祈瑾玉眸光一凛,纵然虚弱,那属于边疆统帅的锐利与威严已瞬间回归。

“查!”他只吐出一个字,却带着冰冷的杀意。

苏子欲心思缜密,早已将可疑之处串联起来,他朝管事低声吩咐几句,重点排查今日宴席能接触到他与王爷日常用度,尤其是熏香、饮食之人。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线索便指向了一名负责厨房事务的内侍。

那内侍在严查下很快招认,是收了人的重金,在今日宴会的茶水中,混入了一味能引动王爷体内残毒、诱发头疾的异香。

“处理干净。”祈瑾玉闭上眼,声音淡漠,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内侍被无声无息地拖了下去。

府中经历了一次迅捷而彻底的清洗,所有潜在的隐患被连根拔起。

——

消息传回千里之外的皇城,已经是半月后的事情。

二皇子祁昊敛收到飞鸽传书,展开一看,脸色瞬间铁青。他精心布置的刺杀,竟又失败了!

那群匈奴派来的所谓高手,连同他安插在祈瑾玉府中的暗桩,都已凶多吉少。

“废物!一群废物!”他狠狠将纸条攥紧,面容扭曲,“连一个病发时的祈瑾玉都杀不了!”

他焦躁地在殿内踱步。

祈瑾玉的头疾是他最大的弱点,是当初他母妃…若能利用得当,本应一击必杀!如今打草惊蛇,再想下手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