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大安一听连放说的跟自己知道的对上了,立时兴奋起来。
“对对,高人说他十月初的时候去探查过福宅一次,但里面竟然有两个高手,还有好几十个好手。
他见不能成事,便先走了,没想到后来就更没有机会了,这才想要往北走。
然后在十安遇到了我,他便想换个法子接近福宅……”
班大安说到这儿,突然想起来什么,面色一冷,立刻反驳道:
“诶?不对啊!
高人说他从北往南地追查虫灾一事,还因此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让你‘所托非人’呢?”
“呃……班兄弟,刚才听你提起那个高人之前,我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但与我知道的两下加在一起后,就觉得这事儿可能是我误会了。
你别急,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班大安心思浅,想什么都挂在脸上呢!
听连放这么说,他就觉得那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但看在白铁英的面子上,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连放瞧着有些好笑,但到底年龄大,大家又都一起受过苦,也没想跟班大安一般见识。
回想了一下刚才说到哪儿了,他便接着道:
“为什么我会觉得高人和我托付名单,哦,也就是小册子的是同一个人呢?
这事儿我刚才也说过了,宅院周围有什么人,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
尤其那时正是嘉禾仙子庙的事儿闹得最凶的时候。
不说府城里的,五处城门每天都要进出成千上万的百姓,我们自然也是‘草木皆兵’的。
再之后就是班兄弟说的十月十八的事儿了。
对了,班兄弟,那高人是不是十月十七没有找你啊?”
听到连放这么问,班大安立刻脸色大变。
大家看到他这神情,哪还不知道是被连放猜中了?
连放未免他多想,立即接着说道:
“那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可能就是从班兄弟每日要告诉他的事情里找到了机会吧!
十七那天他又潜进了宅院,还让他摸到了东家的书房里。
那天正好是我们甲组当班,因为天冷了,大家都不乐意排在晚上,所以我主动说我年纪大了,觉少,可以晚上当值。
其实也是不愿白天跟他们出去吃喝玩乐、作威作福。
再有就是,之前不是也说了么,我在想办法找到解药,自然也一直在想法子靠近东家的院子。
那日巡查到丑时后,大家都又累又乏了,我便说,那这趟我多走些,下回你们替我。
我到这儿一年多了,还一直都表现得挺好,队长,也就是我那朋友,闻言便同意了。
这也就让我找到了机会进入了东家的书房。
时间紧迫,我又很紧张,所以就没发现书房里已经有人在了。
正四处找着呢,突然听到外面来人了,想出去是来不及了,我也吓得魂飞魄散。
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我被人从后捂了嘴,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道:
‘想活就别出声。’
我都来不及点头,就被人提到了房梁上,书房门也紧跟着打开了。
因为不敢动,视线又被房梁遮挡,我并不知道来人是谁。
只听其中一个像是大管事的声音道:
‘神刀,南边刚才来信了,说是那位后日一早就到。
您看我们需要提前做什么安排吗?’
就听神刀答道:
‘让下面的人各司其职,在那位到来时,要展现出我们控制府城的实力。
此事不能出任何纰漏,违者一律送去犬房。
‘那嘉禾仙子庙闹得正凶,每日人员往来复杂,您看要不要……’
大管事说完,那个神刀过了一会儿后才回道:
“都说堵不如疏……
这样,今日一早你就给姓陈的通个信儿,然后立刻在城外的几个村子设立那个村姑庙,务必在二十前分散减少进城的人。’
‘神刀,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个村姑?’
‘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是不是便宜,自有人在意,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说不好……那狗屁村姑庙还能助我们成事呢!’
大管事立即赞他英明,他们二人又商量了几句,这才吹了灯走了,我也被身后的人提着,下了房梁。
我想转身,但被那人捏住了肩膀,只好面向前面道谢,那人却反问我是来做什么的?
我想着,他定然跟这宅院的东家不是一伙的,于是便实话实说了。
那人并没有立刻相信我,还问我何以为证?
我就想起来小册子,道声失礼,从……拿出来给了他。”
连放说到这儿,有些脸红。
其他人这时也猜到不是什么可以直说的地方了,所以也没人追问。
就听连放赶快接着说道:
“那人接过后,我身后就亮起了一丝微光,吓得我胆战心惊,都要站不住了,一直看着门的方向。
见好半天都没动静,我也心急,于是便催促道:
‘这位兄弟,我是趁当值溜来的,如果时间长了,必会惹人怀疑。’
话音未落,身后的微光立刻熄了,那人长叹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转过身来。
我回身一看,是个身高与我差不多的男人,但因为屋子里没了光亮,我瞧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这人很是清瘦。
这时就听那人对我道:
‘兄弟,对不住了,是我小人之心了。
这册子我有大用,你若信得过我,便将它交给我,我会找到能管此事的人来。
不过因为路途遥远,可能需要等上三五个月。
兄弟,你一定保重,我也一定会回来救你。
对了,那解药你攒了多少,也一并给我,我去找人看看能不能配出真正的解药来。’
我闻言大喜,这人瞧着就是有本事的,那册子我再写就是了,所以立刻答应了下来,还将又攒了半年的解药给了他。
本欲与他多说几句,但时间容不得我再拖了,所以只能道声‘珍重’,直接回轮值的院子去了。”
“我说连兄弟,你说半天也没说清楚,到底咋知道你说这人跟我认识的高人是同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