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少数民族部落首领离开了大买买提府邸,小买买提抱怨道:“大哥,我们手下有十万汉奴,就这样全部释放?还要把土地分给他们?以后我们还怎么过,他们汉人大军也太霸道了吧!”
大买买提喝了一口天仙酿,略有深意地看着小买买提道:“阿弟,你还是太不成熟了,看不清当前的形势,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大明天子的人其实早就进入哈密,把这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这些人还以为是一年前的西域,他们还想闹事,在数十万大军面前,大明还有天雷,神枪,一切皆是徒劳。”
小买买提脸色一红,他今天是有点膨胀了,想想大明大军横扫铁勒大可汗阿布思和北庭大拔都的三十万大军,他顿时有点后怕。
小买买提道:“大哥,我只不过觉得这一次损失太大了,十万汉奴,还有50万亩良田,我们回鹘损失了一半土地啊!”
大买买提笑道:“无妨,这不过是一时摆了,我们回鹘人经历了多少重大变故,照样在西域过得很好,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大哥的意思是?”小买买提有些反应了过来,靠近大买买提道。
“我们两面下注,在哈密被迫无奈释放汉奴,放弃良田,如果大明大军赢了,打通了这条丝绸之路,凭着我们回鹘人的智慧,以后我们依然可以控制这里的商路。”大买买提道。
“假如我们输了呢?”
“那也没有关系,我早就派人出使北庭,解释我们的处境,给了北庭一些好处和承诺。如果到时候发现北庭人占据优势,我们自然可以把局面扭转过来。”大买买提淡淡地道。
小买买提眼神露出了敬佩之色,大哥不愧是西域的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的,他这是两面下注,稳坐钓鱼台啊!
小买买提敬了大买买提一杯酒,恭维地道:“还是大哥想的周期,小弟鲁莽了!”
大买买提喝了一口酒,然后道:“现在他们肯定在商量对策,你就不要去参与了,赶紧赶回部落,开始准备释放汉奴,分给他们土地,不能再等了。你看吧,有他们的好处!”
“是,就按大哥的吩咐,我马上去办!”小买买提喝了杯中酒,急匆匆地离开了大买买提的府邸。
哈密城中,汉人经营的万福酒楼装饰颇具胡风,可以想象能够上酒楼的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部落贵族,一般的汉人生存都很困难,还有多少结余能够上酒楼享受。
二楼,哈密城的铁勒、月氏、慕延、吐谷浑、羌人等少数民族部落首领秘密集会,商讨第二天大明天子召见一事。大明大军已经传出了消息,他们必须释放汉奴,归还土地,据说还要向朝廷缴纳税收,不准大规模养马练兵,这就彻底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心里怎能不怒?
不过看到大明数十万大军到来,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铁勒小头领阿鲁思因为敦煌铁勒被灭,对大明天子可谓恨之入骨,他阴冷地道:“各位首领,你们也看到了,大明要我们释放汉奴,归还土地,不准大规模养马练兵,迟早要像灭掉敦煌铁勒一样灭掉我们啊!”
众人一阵沉默,他们都是一些中小部落,部落兵力多则三五万,少则七八千,就在一起也根本就没有能力对付大明大军,现在能怎么办?
羌人道:“汉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这样对待我们,我看他们迟早非致我们于死地不可!”
西域的羌人多是唐朝时期从长安以西由于与唐朝大军战败,从青塘迁移而来,骨子里依然对汉人有着一股强烈的仇恨。
大月氏首领翕侯道:“我看还是按照大明天子的意思,放了那些汉奴吧!我们现在还能怎么样,到时候大明天子发怒,部落就可能有被灭的危险!”
铁勒首领阿鲁思大怒道:“翕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背叛我们不成?你愿意由一个外来的种族统治我们吗?”
“我只知道不同意就可能灭族,你们铁勒部落如此强大,不也是被大明灭掉了吗?”翕侯淡淡地道。
“你,你不是神山的子民,你给我滚!”铁勒首领阿鲁思恶狠狠地道。
翕侯猛地站了起来,冷声道:“告辞!”
慕延首领古利道:“现在我们是一伙的,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羌人首领道:“反正我们羌人不同意释放汉奴,献出土地,大不了我们投奔北庭大拔都就是了。”
铁勒首领阿鲁思低声道:“我已经和北庭大拔都取得了联系,他们答应我不仅不用进贡牛羊,还可以让我们管理哈密、龟兹一带的牧场。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
这一伙部落部落一直交谈道深夜,才一个个离开了酒楼。
就在他们离开酒楼的时候,紧跟着店里面走出了一个中年人,对店老板道:“多谢夏老板支持!”
姓夏的酒楼老板连忙摆摆手道:“支持朝廷,这是我们汉人本来就应该做的。数百年来,这些少数民族对我们汉人犯下了累累罪行,他们不但不深刻反省,还想继续奴役我们,希望朝廷好好处置他们。”
中年人严肃地道:“放心,我现在就去向邱大人汇报,你们等着看热闹就是,胆敢违背陛下的旨意,你们不知道当今天子爱民如子,见不到汉人受一点委屈,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深夜,哈密城中的一栋房子里面,房子是用来堆放货物的,十分简陋,但却很宽敞。这里是大明暗卫的总部。邱统领于一个月前率领300部下,假扮商人和走卒来到了哈密,打探哈密的情报。
“邱统领,今天铁勒、月氏、慕延、吐谷浑、羌人等少数民族部落首领秘密集会,月氏、吐谷浑与他们意见不和,先行离开。而铁勒、羌人、乌孙等部落密谋到深夜,据说他们不想交出手中的汉奴和土地,还和北庭人有勾连。”中年暗卫道。
邱统领四十多岁,正直壮年,听了之后不由得冷笑一声。他现在作为西域的情报头子,监控着哈密城内这些贵族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们有所动作,立即向陛下直接汇报,调动大军采取行动。
邱统领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我现在就去中军大帐向陛下汇报,你们密切注意这些人的动向,请哈密各城门守门将领封锁城门,不准任何人离开哈密。”
急忙暗卫立即道:“是!”